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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母与子乱录音 “错换人生”28年后 难以归位的母与子

导语:网络上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2月24日,《人生28年错》主角姚策不得不再次拿起手机面对镜头。 头发稀疏的他剃着从未剃过的寸板,高颧骨的脸变小了,松弛蜡黄的脸耷拉着。虽然声音没有了力度,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挑衅:“我会为在座的各位回应几件事……” 回

网络上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2月24日,《人生28年错》主角姚策不得不再次拿起手机面对镜头。

头发稀疏的他剃着从未剃过的寸板,高颧骨的脸变小了,松弛蜡黄的脸耷拉着。虽然声音没有了力度,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挑衅:“我会为在座的各位回应几件事……”

回应主要针对网上流传的房产权属问题以及姚策母亲杜新枝故意错抱孩子的说法。半年来,这些声音形成了一个舆论漩涡,几乎吞没了姚策、他的生母杜新枝和养母徐岷。

1月24日,姚策在杭州某治疗时医院与儿子视频。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1月24日,姚策在杭州治疗期间与儿子在医院拍了一段视频。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姚策和他两个母亲的故事开始于29年前的夏天。1992年6月,徐岷和杜新枝都在河南开封的河南大学淮河医院生产,住在同一个病房。由于医院的疏忽,两个母亲在孩子出院时误抱了孩子。直到2020年2月,姚策确诊肝癌,血型检测后真相终于揭晓。

2020年4月底,两家人在九江认了亲,6月在上海为两个儿子姚策、郭威庆祝生日,气氛融洽。但在媒体镜头之外,两个家庭之间的问题和猜疑就像玻璃上的裂缝一样微妙脆弱。

在舆论的聚光灯下,这些裂痕一点点蔓延。现在,玻璃终于碎了。

现在,姚策的状态持续恶化,能否好转还是未知数;郭威仍在驻马店工作生活,不会大概率离开。两位母亲在两个儿子之间周旋和撕扯,她们可能都担心最后谁也“抓不住”。

病危

2021年1月10日上午7点刚过,姚策在广西北海一出租屋内吐血。

杜新枝穿不上外套就冲过去,却看到姚策躺在床上,嘴里沾满了鲜血,旁边装着呕吐物的塑料袋是褐色的血,沉甸甸的。

去医院的路上和入院后,姚策还在吐血,加起来将近两升。医院一度发出病危通知。

从病情来看,姚策与死神的这次相遇可能是一次意外。2020年12月底,姚策被确诊肝癌十个月后,体内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肺部和骨骼,但病情依然稳定。他和妻儿、生母杜新枝、生父郭希宽来到温带北海疗养,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

原本平静的生活被突如其来的争执打乱了。2021年1月5日,姚策在网上看到了养母徐岷与网友聊天的截图。他涉嫌喊姚策:“拿着我付的钱,住我买的房子,吃我送的米油,用我送的日用品。欺负我不知道什么是热搜和流量,组织谣言攻击我是不能接受的。”

针对养母“隔空喊话”空,姚策当天发布短视频,要求将名下婚房归还给徐岷夫妇。第二天,北海表哥徐岷给姚策发了一条微信,让他写一份财产转移委托书。

当时,姚策和徐岷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姚策黑掉了徐岷的微信,因为徐岷问了自己网友的评论。1月9日中午,在姚策的委托书还没写好的时候,徐岷就在家庭微信群里说话了。

根据当时的聊天记录,徐岷指责姚策引导舆论攻击自己。几天前,他发了一段归还财产的短视频,以“将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让粉丝“借机攻击马旭的恶毒之心”。姚策和他的妻子熊磊多次解释说,他们从未操纵过网友的评论,并要求徐岷报警并起诉袭击者。徐岷对此没有回应。

交谈中,徐岷还出示了查出“抱错”前给姚策转账的聊天记录,以及疑似替他还信用卡的盖章证明,称“信用卡太多了,要发,调查取证”。

当天晚些时候,姚策将聊天记录截图发到网上,一两个小时后删除。不过,网友们已经保存了相关截图并四处传播。有人理解他的处境,更有人称他为“巨婴”、“白眼狼”。

第二天一早,姚策突然吐血,住院治疗了十几天。得知姚策病危后,徐岷和妻子立即放下工作,赶到了1400公里外的北海。在北海,她多次给医院办公室主任打电话,专门找到医院领导,要求他们全力救治姚策。但由于疫情防控的限制,她和丈夫只能轮流去病房探望,双方都见过姚策。她安慰姚策:“你可以安心治病,不要想别的。”

姚策出院时比以前瘦了。他身高一米七六,只有一百磅,像个泄气的球。脸上鼓鼓囊囊的里索里乌斯不见了,颧骨高高突出,嘴唇干裂、脱皮,声音似乎从喉咙里挤出来,干涩而沙哑。

因为吃饭吃药只能通过输液来完成,所以他的手臂和脚底针孔比较多。

在别人的帮助下,他做了个鬼脸,搬进了阳光明媚的主卧室。床头柜上七八盒大大小小的药,因为怕刺激,已经从消化道出血,不能再吃了。床下是一个塑料盆,上面盖着塑料袋,以防随时发生呕吐。

广西北海的出租房里,姚策床头柜上摆了不少药品。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在广西北海的出租屋里,姚策在床头柜上放了很多药。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那天一早,杜新枝在出租屋等姚策。她跟着他进了主卧,看着他躺下,轻声问他能不能喝水。姚策不能说话,只是说“不”,让她出去关上门。

杜新枝顺从地离开了,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虽然在一起快一年了,但和自己的儿子还是有些距离。

客厅里,57岁的女人捂住脸,开始低声哭泣。“我进抢救室的时候是白色的。现在很黄,很干,很暗。”

“无辜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29年前淮河医院的错误拥抱,河南驻马店的杜新枝和江西九江的徐岷几乎不可能有交集。杜新枝下岗了,和丈夫在河南经营小生意。她的第一个女儿是智障,患有肝病;徐岷是一个来自高倩的可爱的小女儿,她和丈夫一起在卫生系统工作,她的前半生过得相对顺利。

1992年6月,两个女人在开封领先的淮河医院待产,两个男孩相隔一天出生。出院时,徐岷比杜新枝早走了5天。从那以后,他们与亲生儿子分开了28年。

郭威和姚策作为家中独子,28年来一直是家人关注的焦点。杜新枝和郭锡宽都不富裕。他们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郭伟华身上。他们还用退休工资来补贴儿子的婚姻生活。在九江长大的姚策,两岁半的时候就被诊断出患有乙肝。徐岷和他的妻子带他去看中国的名医,购买高价药物治疗,并悉心照料。

2020年2月,姚策确诊肝癌后,徐岷夫妇意外发现儿子的血型与自己不符。徐岷的丈夫回到河南,在驻马店找到了自己的儿子郭威。当年4月亲子鉴定结果公布后,徐岷夫妇立即赶往河南。他们想找郭威的亲戚,找姚策的亲生父母帮他治病。

2020年4月17日,许敏、郭威在驻马店高铁站见面,许敏抱着郭威失声痛哭。视频截图 2020年4月17日,徐岷和郭威在驻马店高铁站相遇,徐岷抱着郭威放声大哭。视频截图

从后来双方的回忆来看,似乎两个母亲第一次见面时并不幸福。

当时,杜新枝被确诊为肝癌不久,刚刚做了手术。直到三四个小时前他遇见了徐岷和他的妻子,他才知道真相。她很难相信自己误抱了宝宝,也不会放开郭威的腰。

另一方面,徐岷和他的妻子在酒店等了一整天,直到晚上9点,郭威带领他们去见杜新枝和他的妻子。郭威记得,虽然杜新枝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他还是礼貌而克制地起身与郭锡宽一起迎接客人。杜新枝看到对方这么年轻,大病初愈,甚至感到安慰:“郭威有这么年轻的父母,我放心离开了。”

然而,在徐岷的印象中,杜新枝和他的妻子并不友好。他们进门时,郭希宽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杜新枝坐在沙发上冲她喊:“我病了,等我死了再来!”

尽管如此,双方父母还是聊到了深夜,讲述了寻找郭威和姚策从小的成长,但没有提到姚策对肝癌的诊断。临走前,徐岷和妻子拿出一张小卡片,里面装着一团手指肚大小的棉花,并要求杜新枝和妻子在棉花上留下血样。

现在想来,杜新枝还是觉得那天晚上有些事情很精彩。“我感到很害怕。这个孩子怎么能不是我的呢?”她陷入了错误抱儿子的剧变中,几天失眠恍惚,不知道姚策是不是真的亲生儿子。

杜新枝的反应被徐岷视为不情愿和拒绝。郭威把他们送回酒店后,他告诉杜新枝,徐岷和他的妻子觉得他们似乎不想认出他们的儿子。

几天后,DNA检测结果出来,姚策是杜新枝和妻子的亲生儿子。4月底,杜新枝病情稍有好转,一大家子人驱车前往九江寻亲。在一家酒店的会场里,坐满了携带相机和录音笔的记者。

杜新枝记得她路过的时候想拉徐岷的手,但是对方脸冷,没有打招呼。整个相亲会期间没有任何交流。事后,徐岷带着郭威和他的两个孙子离开现场;杜新枝和妻子被留了下来,最终跟着姚策回家。

2020年4月30日,姚策与生母杜新枝在九江初次见面。新京报记者 王清以 雷燕超 摄 2020年4月30日,姚策与生母杜新枝在九江第一次见面。新京报记者王伊凤雷艳超摄

在一些网友眼里,徐岷的抵触可以理解为:肝病的母亲是杜新枝,杜新枝生下的姚策也患有肝病,最终发展成肝癌;如果不是因为误抱了孩子,痛苦应该是别人的,与徐岷无关。

面对记者,徐岷还自称是“无辜的受害者”。“我们的整个人生都毁了,我们的家庭也毁了,我们三代人的努力都没了。”

1月26日,许敏在开封高铁站接受采访。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1月26日,徐岷在开封高铁站接受采访。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2020年7月,这种委屈终于爆发了。当时两家人正在开封开会,商量起诉淮河医院。在酒店的包厢里,徐岷哭诉着自己内心的痛苦,讲述着带姚策就医的艰辛。“整个家庭都毁了。”。

看到她伤心地哭了,郭锡宽想安慰她。“其实,我们比你更难过。我会给你一个健康的孩子。我们现在得到的是一个生病的孩子。”郭锡宽话音刚落,徐岷激动地站起来,怒视着他的眼睛:“病孩是你的!”

怀疑和嫉妒

为了治愈姚策,虽然父母之间有隔阂,但外部世界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网上悄然出现了杜新枝和妻子故意误抱孩子的说法,谁也不知道谣言的始作俑者是谁。

2021年1月26日,徐岷在凯丰高铁站数了数错儿的疑点。例如,助产士护士的名字和郭希宽只有一个字的区别。有人因此怀疑他是郭锡宽的亲戚,协助抱错了孩子;杜新枝1985年生下女儿,但当年的住院信息写着女儿是“死胎”;在郭威的出生证明和身份证上,出生年份减少了3年...

杜新枝一一回答了这些问题。她说助产护士和郭希宽在同一个镇上,但以前不认识;当时河南的计划生育政策非常严格,第一胎被写成“死胎”来隐瞒生育史;郭威年龄降低3岁的原因是直到1995年才拿到出生证明,然后才出具当年的出生证明。

“不可能!郭爸爸的农村家庭最注重血缘关系,他自己的孩子,即使是臭狗屎,也舍不得换成金疙瘩!况且姚策刚生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你能判断28年后的今天吗?”杜新枝在谈到对故意抱错抱的批评时有点激动。

杜新枝拿出了当年的生产病历,姚策出生时健康状况正常。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杜新枝出示了当年的病历,姚策健康正常出生。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姚策把网上的八卦当成了笑话。“我爸妈先出院了,医院也不傻。而且,公安介入了,这个谣言自己也没有破。”

事实上,杜新枝夫妇曾多次在约谈、开庭等场合要求淮河医院、开封市卫生健康委、开封市鼓楼区法院调查错抱儿童的真相。但淮河医院表示,由于历史悠久,不可能追查到错误的细节,开封市卫生健康委也没有公布调查结果。

2020年9月11日,姚策、杜新枝诉淮河医院法院。郭锡宽突然从原告座位上站起来,操着浓重的河南方言口音,要求医院彻查真相。“给个说法,为什么?抱错了!”

郭锡宽的激动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私下里,这是一个脾气好的老实人,杜新枝负责家庭事务。但那天他哭得很厉害,没有理会杜新枝在身边的拉扯,法官多次提醒他控制情绪。

“当时我就开始在网上造谣说我们故意抱错了孩子。我觉得很委屈。”几个月后,郭锡宽还在赶时间。

案件一审开庭前,杜新枝、郭希宽与代理律师。受访者供图 一审前杜新枝、郭希宽及其代理律师。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虽然开封市鼓楼区法院一审判决认为淮河医院母婴登记混乱,管理存在重大过错,即“此过错导致姚策与亲生父母分离28年”,但徐岷似乎不同意法院的结论。2021年1月24日,开封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开庭前两天,杜新枝夫妇熊磊突然接到消息,徐岷准备出庭作证,证明杜新枝夫妇故意错抱孩子。

徐岷事后解释说,他当时想出庭,向法院上诉,彻底调查真相。“是谁造成的?什么原因?现在疑虑太多了。”在杜新枝的律师与医院和法院协调后,徐岷没有出现在庭审现场。

2021年2月23日,郭伟、徐岷状告淮河医院代理律师李生,并在网络直播中表示“误改人生”应改为“偷命”,而“故意误挽手臂”的说法再次引发关注。虽然在第二天的直播中,李生提醒网友不要入座,但从评论区的评论来看,大部分网友都把矛头指向了杜新枝。

因此,姚策再次公开呼吁网友“反对诬陷”。在4分多钟的视频中,他不时地停止咳嗽,脸上的筋骨因为太瘦而凸显出来。面对涌入的网友和媒体的采访,杜新枝的失眠症状也越来越严重。

或许是因为误会,两家人的关系早在第一次开庭后就降到了冰点。2020年10月的一天,徐岷预定了一家酒店,为姚策的儿子凯凯庆生,但不想让杜新枝和他在九江的妻子到场。

杜新枝记得那天九江下着雨,她和郭锡宽在陌生的城市闲逛。最后,他们随机找了一家餐馆,吃了面条。杜新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那以后,我非常失望,觉得没有和解的余地。”

养母和养子

真相大白后,姚策与养母徐岷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理性地说,养父母对他越是像以前一样好,他的心理就越是累赘。“你会发现这种爱让人无法忍受。”从情感上看,他期待的是只有母亲才能给予的独一无二的爱。当他看到徐岷和郭威在新闻中相拥而泣时,他的心里有一些不愉快的感觉。

姚策说自己变成了一个爱吃醋的孩子。每次徐岷和郭威说话,他都尽量避免。“感觉你靠着那堵遮风挡雨了28年的墙,突然发现那是别人的房子。”

2020年夏天,姚策真的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当时,他正在上海治疗一种疾病。徐岷夫妇参观后没有返回九江。相反,他们悄悄地转移到河南去看望郭威,还把郭威带到他奶奶家。徐岷说,她之所以不告诉姚策,是怕他伤心,但事后她把许配亲人的照片发给了一群网友,迅速传开。

当时,杜新枝夫妇正在上海陪同姚策,有网友向他们透露了徐岷的动向。在熊磊看来,徐岷可以去河南见郭威。没必要隐瞒。“当我们从别人那里听到它时,我们觉得它是另一个意思。”

随着错误拥抱事件在网上发酵,越来越多的网友开始关注。他们有的站在姚策这边,认为徐岷“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伟大的母亲,背后却在做一些伤害姚策的事情”;有些人站在徐岷的立场上,认为姚策应该把养父母所有的物质礼物和爱都还给郭威。

网友对姚策家庭事务的评论和指责,反过来影响到了各方,尤其是52岁的徐岷。事件发生前,她很少接触社交网络,每一次家庭事务的传播都被她视为姚策、熊磊等人故意散播风声,干扰舆论。

比如姚策回九江的时候不去接站,去姚策家的时候不去等。她认为姚策夫妇故意发布这些信息,引导舆论攻击自己。但是,熊磊说,她和姚策都没有向外人透露这些事情,徐岷非常怀疑,经常问问题。

姚策的争吵发生在2020年8月,当时他正在上海治病。一天晚上,徐岷不停地问姚策,攻击她的网友是谁。姚策不知道网友的身份,一再解释,但徐岷不相信,已经凌晨两点了。

然而,徐岷的记忆与姚策不同。她说那天晚上她和老公在讨论一个网友,她对这个网友的行为有点生气。时长没有姚策说的那么晚,大家晚上12点左右就睡了。

从网上流传的聊天截图来看,为了说明网络暴力对他和家人的危害,姚策曾经向网友提起过这件事。然而,经过网友多轮沟通,事情变成了凌晨三四点,徐岷给姚策打电话骂了他一顿。她觉得儿子在向网友歪曲事实,她又受伤了。

“其实我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但这对我不好。这两次损失我们都互相指责,对我的身体极为不利。我心里承受了很多痛苦和折磨。”2021年1月24日,姚策倚在杭州某医院病床上,脸色蜡黄,语气无奈。

1月23日,姚策由北海转往杭州接受治疗。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1月23日,姚策从北海转到杭州治疗。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自从母子不和出现后,徐岷对姚策的关心和陪伴一直在减少。

2020年4月底姚策去上海治疗时,徐岷夫妇即使要上班,也会先联系好专家送姚策过去,然后杜新枝夫妇会照顾他。2020年10月中旬,姚策转战杭州就医后,徐岷夫妇两个多月只来过一次。

徐岷解释说,前28年的骨肉分离太残酷了。“我们想给他的亲生父母留更多的时间。”

但是姚策身边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还是很在乎这个妈妈的。熊磊说,去年11月底姚赛拉黑徐岷之前,他的激动和哭泣大多源于他们的争吵。如今,熊磊偶尔也会对徐岷发几条牢骚,姚策也会打断她:“你对你妈没有那种抵触心理吧?”

杜新枝能理解,28年的日常生活是无法轻易替代的。在姚策最痛苦的时候,他对徐岷的爱超过了自己。

金钱之争

母子之间的理解和陪伴退却后,金钱的算计显得格外耀眼。

在熊磊看来,最直观的就是姚策治疗费用的变化。在发现抱错之前,徐岷夫妇花了近20万元为姚策治疗肝癌,其中约10万元是徐岷夫妇捐赠的。在发现错误的拥抱后,徐岷和他的妻子从未在他的治疗上花钱。

徐岷将这种变化解释为夫妻都是工人阶级。他们以前借钱治疗姚策,现在每个月都要偿还近2万元的债务。

其实姚策也说过不想拖累两家人,所以积极寻求筹款、诉讼等方式解决高额的医疗费用。根据杜新枝的估算,截至2021年1月,姚策在治疗上至少花费了70-80万元。大部分来自筹款平台和淮河医院垫付的赔偿金。

淮河医院索赔款的分配成为另一个有争议的问题。

在2020年7月姚策、杜新枝状告淮河医院之前,他们的律师已经问过两个家庭了。杜新枝说,姚策事先打了招呼,让她给徐岷让路,于是主动提出要第四、第六套房子。然而,当徐岷开口时,他要求第28次分配。“不到80万不要说话。”

由于谈判失败,徐岷退出了诉讼。然而,她声称辞职的原因“与对方的要求不同”。由于姚策主张的治疗费用中包含了徐岷夫妇早年的费用,他们的退出为双方家庭的后续纠纷奠定了基础。

2020年9月,该案一审开庭时,作为证人出庭的徐岷夫妇突然要求要回他们已经支付的部分医药费,并表示他们计划今后单独起诉。然而,在一审法院审理期间,徐岷放弃了这一主张。直到2021年1月,姚策诉讼二审开庭前,徐岷再次要求自己索赔姚策小时候治疗乙肝的费用,共计30多万元。

为了配合徐岷的主张,当时刚从北海出院的姚策和杜新枝共同起草了放弃主张的解释。姚策、杜新枝诉淮河医院案二审开庭时,其医疗费用索赔额从90多万下降到60多万。

1月26日姚策、杜新枝夫妇诉淮河医院案二审开庭,杜新枝说到姚策的病情时流下了眼泪。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1月26日,姚策、杜新枝夫妇诉淮河医院案二审开庭,杜新枝在谈及姚策病情时落泪。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当涉及到房地产的所有权时,这种金钱上的差异达到了高潮。

此前,父母双方都为养子购置了房产:九江的房子在姚策名下,99平米,位置不错,还有10多万的房贷;驻马店的产权属于杜新枝夫妇,面积136平方米。房贷还清了,郭威一家住在那里。

“错换生活”被曝光后,有网友鼓励姚策和郭威回家,他们的房子也该换了。但两人都不想住在对方城市,房产所有权也想保持现状。

杜新枝和熊磊说,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姚策提出了几个方案,徐岷不同意。每次我问徐岷的意见,徐岷都拒绝解释清楚。在婆媳的了解中,从徐岷之前在网友面前的声音来看,徐岷其实是想回九江的家。

然而,徐岷不同意对方的说法。她多次强调,在姚策面前,她和丈夫从未提过要回九江的房产。她还否认收到姚策的房地产解决方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如果不是因为房子,姚策和徐岷的战争不会在2021年1月初爆发。在姚策表示要归还九江房产后,徐岷没有拒绝。“既然要还给我们,每个家庭也很好,省去了麻烦。”

在杜新枝眼里,徐岷想保住九江的房子,但实际上想保住郭威——她希望郭威能回到自己的生活。郭威住在哪个房子里,哪个父母有权利对这个儿子说话。

不确定未来

2021年1月17日,姚策因消化道出血被送往医院急救。那一天,北海突然降温,急救室没有关闭,冷风涌进来。杜新枝怕姚策冷,把手搭在他肩上,替他挡住了风,徒劳无功。

姚策闭着眼睛,皮肤又薄又白。杜新枝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她想过去亲他的脸,但又怕他突然醒来,不好意思。她犹豫了几分钟,但终究没有鼓足勇气。“我感觉我已经28年没有抱过这个儿子了。如果你在我面前,会是不一样的生活吗?”

提到姚策的病情,一向语气坚定不肯让步的徐岷,眼神迷离,泪如泉涌,掩不住。“我真的看不见,我受不了他这个样子。没有人能理解我和姚策的感情,也没有人能替代我们的母子关系。”

2月21日,郭希宽在杭州某医院病房内照顾姚策。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2月21日,郭锡宽在杭州某医院病房照顾姚策。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包括两位母亲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意识到了姚策可能会死的事实,姚策也为未来做好了打算:如果他不在了,他的儿子凯凯将和一起住在江西,杜新枝和他的妻子可以过去探望,他的孩子也可以去驻马店陪爷爷奶奶。

一旦姚策离开,郭威将成为两家人唯一的儿子。郭威住在哪个城市,离哪个父母更近,成了两个家庭无法回避的话题。

杜新枝和妻子陪同姚策时,徐岷和妻子经常去河南看望郭威和他的孙子。2021年1月28日,徐岷夫妇在驻马店郭伟家中。客厅的茶几上摆满了他们带来的零食。孙女岳越丢了一个新玩具,老两口正在箱子里翻找。

在两个家庭收养了他们的亲戚后不久,和他的妻子给他们的孙子起了新名字,他们的姓氏从“国”变成了“姚”。虽然孩子户口本上的名字没有变,但徐岷和他的妻子都会为他们在国内外的孙子孙女取新名字。

杜新枝后来听说,这两个新名字是徐岷夫妇早就想好的,原本打算留给姚策和熊磊的第二个孩子。

1月30日,许敏在驻马店陪伴孙子孙女。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1月30日,徐岷在驻马店陪伴孙子孙女们。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除了孩子的名字,大人的名字也变了。有一次,杜新枝和妻子陪着姚策去上海治疗,孙女突然改名叫杜新枝,叫“杜奶奶”。郭锡宽听了很不高兴,“谁说的?为什么这么叫?”孙女蹲到杜新枝的耳边。“徐奶奶说,你是假奶奶,她是真奶奶。”

虽然郭威多次表态不会离开驻马店,但杜新枝在经历了多次波折后,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姚策未来离开,她和丈夫将住进养老院。

对郭威来说,关心和爱护是杜新枝28年来的习惯。陪姚策去北海疗养时,她去海边散步,以为第一次看海是和郭威一起去三亚旅游;在早餐店吃饭的时候,她以为郭威爱喝热汤,每天早上在驻马店的时候都给他带一碗;北海海鲜丰富,郭威贪吃。她和丈夫挑了一个篮子,把它运到她儿子那里。轻运费为119元...

在北海的一天,杜新枝哄着姚策的儿子杰杰入睡,唱着郭威过去学过的摇篮曲,曲调悠扬。“风很轻,月亮很亮,树叶遮住了窗户……”没唱几句,杜新枝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我觉得人生的变化这么难琢磨?”

1月18日,在广西北海的出租房里,杜新枝和孙子楷楷玩耍。新京报记者 张惠兰 摄 1月18日,杜新枝在广西北海一处出租屋内与孙子恺楷玩耍。新京报记者张蕙兰摄

桀桀睡着后,杜新枝给郭伟法发了一段话:

"...这是我有了你以后每天给你唱的歌,然后唱给玛丽和陈晨听,现在唱给凯杰听我都忍不住流泪了。.....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个长大,一个个离开。这一生不容易,不知道放弃有多难。”

她不想让姚策看到这段话,怕他不高兴。她知道他也想要更多的爱。“他已经大了,还是个孩子,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

夜深人静的时候,“这边的儿子抓不住,那边的儿子抓不住”的想法不时涌上她的心头。她需要在睡觉前吃一片半或两片安眠药,她仍然会在半夜突然醒来。“我觉得我没有家。”

新京报记者张蕙兰·刘名洋

新京报记者雷彦超也为本文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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