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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家木 彭加木谜案完整版!

导语:作者:瀚海狼山说起新疆,很多人就要想起楼兰、想起罗布泊,而提起罗布泊,彭加木神秘失踪之谜,总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彭加木先生于1980年6月份在罗布泊以东的戈壁上神秘失踪,至今已经过去了快38年,仍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正是全民思

作者:瀚海狼山

说起新疆,很多人就要想起楼兰、想起罗布泊,而提起罗布泊,彭加木神秘失踪之谜,总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彭加木先生于1980年6月份在罗布泊以东的戈壁上神秘失踪,至今已经过去了快38年,仍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正是全民思想刚刚开放,各种思潮大爆发的年代,彭加木的神秘失踪事件,也成为那个年代让全国和全民都感到惊奇神秘的事件。在新中国的历史上,出动国家级力量,4次大规模搜索一个个人,是建国近70年来绝无仅有的一次!后来的民间搜索行动,更是不计其数,但没有一个有结果。

从该事件发生的当年,社会上就已经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有些完全可以归类为谣言,例如有人说彭先生是被美国或者苏联人派出的直升飞机接走了!甚至有人说什么在多年后的纽约亲眼见过彭加木。到事件发生十年后的上世纪90年代,随着超自然现象研究在全社会中的热潮涌起,关于彭先生失踪事件的新说法,就更加离奇!甚至和什么僵尸病毒、外星人、UFO、时空变异联系起来,越传越离谱!网络上流传最广的,是一个关于“双鱼玉佩”的传说。

所有关于罗布泊的神秘事件,总要以双鱼玉佩的神秘传说为开头,彭加木失踪事件也不例外。大家都知道,新疆和田自古出产名贵的和田羊脂宝玉,从新疆到中原的“玉石之路”长达上万年,远远超过丝绸之路2200多年的历史。华夏古人是世界上最喜欢美玉的民族,轩辕黄帝能成为中华始祖,就在于他最早控制了玉的传播和交易。从红山文化的玉猪龙到殷墟和田玉礼器的出土,无不显示中华文明是“玉的文明”!

而双鱼玉佩,据说就是神秘楼兰古国的上古神物。所谓双鱼玉佩,并不是两条鱼形状的玉佩,这个玉佩到底是什么外形,似乎无人说的清。但传说这个玉佩有“神奇魔力”,玉佩一旦启动,会发出神秘的光芒,照射到旁边水盆里的一条鱼,就会突然变成相同的两条!甚至旁边被照到的人,也会瞬间由一个人,“克隆”成两个相同的人!

而传说彭加木就是发现了“双鱼玉佩”的某些机密,而导致神秘失踪!至于彭加木是如何和“双鱼玉佩”牵连在一起,能说明白的却不多!

还有更离奇的。有人说罗布泊地区,自古就有一种神奇的植物,这种植物里面含有一种特殊的植物病毒,古代的活人一旦吃下去,就会从此不生不死,立即变成僵尸!然后这些僵尸,再利用双鱼玉佩不断的复制自己,然后这些“僵尸大军”就会出来袭击人类,占领地球!之所以僵尸至今没能得逞,只是因为“双鱼玉佩”和神秘植物从来没有一起出现!

近代以来,世界上最早考察罗布泊的,是德国和瑞典人,他们的考察队据说被守卫神秘古城的僵尸袭击过!考察队曾经采集到少量的罗布泊神秘植物,他们把这种植物带回到德国研究,没想到却被希特勒利用,来增加纳粹德国士兵的战斗力,这或许是德国在二战前期能够横扫欧洲的重要原因!但是德国人带回去的神秘植物数量毕竟有限,越到后来,“战斗功力”越弱,希特勒被迫在二战期间派出大量科学家,以探险队的名义再次深入中国新疆和西藏,希望采集到更多的神秘植物,但因为探险队迷路,任务最终失败!

在苏联红军攻入柏林后,希特勒被迫在地堡中自杀,在“陪葬”的人员中,除了德国纳粹大员和他们的家属和子女外,攻入地堡的苏联红军突兀的发现,地堡中居然还有一个来自中国的喇嘛,被同时杀死,更让人相信纳粹确实借助过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彭家木研究的专业就是植物病毒学,因此立即与传说中的罗布泊神秘植物病毒扯上了关系。有人说正是彭加木在考察中,在外国考察队之后,第二次发现了这种神秘植物,为了保守这个重大秘密,为国家的未来做出贡献,作为考察队长的彭加木,采集后携带在身上,没想到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让他突然失踪!此后出动大量的人员4次寻找他,也是为了得到这种神秘植物云云。

还有人说,彭先生患有恶性肿瘤多年,他三次深入考察罗布泊,在对罗布泊的第一次探险中,接触到了这种神秘的植物,无意感染了所谓的特殊病毒,以毒攻毒,居然不经意间把恶性肿瘤给治好了!为了让全人类彻底摆脱恶性肿瘤——就是癌症的魔掌,彭先生带领考察队不惜再次深入罗布泊,终于又一次找到了这种神秘植物,一旦携带这种植物回到乌鲁木齐,那么人类将彻底攻克癌症!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神秘力量让彭加木和他采集的植物标本一起神秘失踪。

神秘化彭加木失踪事件,无疑有各种目的,但却不是本文要探讨的。

笔者不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但更不是写鬼怪和UFO故事的。神秘的超自然力量也许真的存在,但发生在你我身上的概率,却低到可以忽略不计。有人说宇宙原本就是一个函数,若从量子力学的角度考虑问题,所有神奇的现象也就不再神奇。但从人类正常视角看现实世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是量子的杂乱无章而是严格有序!在宏观世界中,任何事物和事件的发展,只有一个确定的结果。

因此本文在下面多集推文中,将从去神秘化的角度,按照失踪案件侦破的方法,来严肃的探讨这个发生在38年前的神秘失踪案,期间要探讨各种可能,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有时候需要开开脑洞,甚至会出现一些非正面的推理,但却不能排除这些最小的可能性。

任何看似偶然性的重大事件发生,都离不开当时的大环境。就像MH370事件发生前,正是中国提出一带一路战略的初期。目前印度洋上日益不平静,背后的原因更是尽人皆知。

同样,彭加木的神秘失踪事件,更要放到当地和当时的大环境中来判断,才能把这个偶然的事件,进行更加深入的剖析,得出有科学根据而不是荒诞不经的结论。

先说说地理和历史大环境:

提起彭加木先生的神秘失踪,就必然要提到罗布泊,但是却很少有人提到,彭加木最后消失的地点,却并不在罗布泊地区,或者说不在狭义的罗布泊湖盆区域。事件的真正发生地点,已经在罗布泊以东100公里以上!

从大约两万年前,距离当代最近的一次冰河时代结束后,随着欧亚大陆北部庞大冰盖的逐步消融,亚洲大陆中部距离海洋最远的核心地带,就呈现出万年不变的干旱面貌,形成了从里海一直延伸到大兴安岭以西的万里不绝的荒漠化区域。这片万里大荒漠的中心,往往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纯粹的大沙漠,而是连沙子都没有的大戈壁!什么叫戈壁呢?戈壁古代也叫“瀚海”。不错,就是“瀚海狼山”的前两个字!

瀚海是中原古汉语,而戈壁来源于蒙古语,其实本意都是一样的。这里的瀚海,并不是真正的“海”而是连沙子都没有的“大干海”,地面全部是坚硬的大石块——如果没有蓝天白云和电线杆,这里的环境几乎和火星表面的地形地貌一模一样!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唐朝诗人已经对瀚海的环境有生动的描述!这里一年到头极端干旱,常年降雨量不足50毫米,甚至连续三四年不下雨也不奇怪,冬季和春季风力极大,火车经过这里都曾经被吹翻!而夏季近地温度往往高达50度以上!地面数百里寸草不生!更不可能有什么树木存在。

在大戈壁也就是大瀚海的南部边缘,或者沉积层比较厚的地方,就会形成大沙漠,这是沙丘是流动性的,在强烈西风和北风气旋的吹动下,沙漠不断往南侵蚀,只有遇到高大的山脉才能停下来。流沙再往南和往东,内陆气流裹挟的较小尘颗沉降,就会在两万年内形成厚度达到一两百米的黄土层,这就是黄土高原的由来。因此中国的西北省份,从东南向西北,形成黄土高原——流动沙漠——瀚海戈壁三种地理区块的连续分布。

若亚洲大陆是比较平整的,那么整个干旱带将连成一片,成为面积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彻底的无人区,就像北非的撒哈拉大沙漠一模一样。但亚洲地理的特殊性,在于中南部形成了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高原的北部边缘有祁连山、阿尔金山和昆仑山脉。亚洲中部更有古称“葱岭”的帕米尔高原、天山山脉、阿尔泰山脉等。

这些高原和山脉很多地方的海拔超过4000米,形成了常年不化的积雪线,西风带来了来自大西洋和北冰洋的高空水汽,这些山脉的迎风坡,就像一个个巨大的“水汽天线”,把高空的水汽拦截下来形成雨雪。高山积雪在夏季融化,无污染的优质水源,又形成山间急流,不到夏季的新疆,在内地是绝对看不到如此纯净碧蓝的急流奔腾而下!

在山脉脚下有水流过的平原和盆地,就会形成肥沃的绿洲。而有些雪山融水形成的内流河水量还很大,比如跨国的伊犁河和完全在中国境内的塔里木河,他们的水量甚至可以在夏季越过整个大漠,形成一连串的绿洲。在这种内流河的末端,往往会产生一个大的湖泊,著名的罗布泊,其实在历史上就是塔里木河和孔雀河末端的大咸水湖。

中国大西北的甘肃、内蒙古西部,新疆的大部分区域,都是靠高山积雪融水,在内陆河中下游形成的绿洲,来维持生态环境和人类的基本生存环境,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上万年。甚至中国新疆西边的几个“斯坦”都是这样。绿洲是大陆中心区域人类生存的基础。

甘肃西部沿着祁连山北沿,有一块往西北延伸上千公里的连续的细长绿洲,这就是著名的河西走廊。但是到了最西端的玉门关绿洲——敦煌绿洲——阳关绿洲以后,这里的绿洲线都维持不下去了,因为缺少高山积雪和内流河,最终出现了跨度达到400到500公里之间的,彻底干旱的大瀚海。人类活动在这里似乎走到了尽头!

汉代以后中原人才知道,需要穿越瀚海,再往西500公里或者往西北400公里,才会分别有罗布泊绿洲和哈密绿洲。在此之前,不同区域之间的文明交流,就在这里形成了一个400公里宽的隔离带!甚至飞禽走兽都很难逾越!唯有一种动物例外,那就亚洲野骆驼!

阿尔泰山——天山——昆仑山的雪水,形成了新疆自古以来就存在的绿洲文明,这些绿洲文明的历史,有些已经延续了几千年了!他们和祁连山脚下的绿洲文明,其实只隔着大约400公里的瀚海戈壁却曾经老死不相往来。

时间到了公元前200年左右,蒙古高原上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匈奴政权,他们的扩张,把原来生活在祁连山脚下,祁连敦煌绿洲的大月氏人,第一次赶过了西边的这片大戈壁。几十年后,一个中原汉人和他的一个匈奴随从,也第一次越过了这个天然隔离带,这就是负有联络大月氏,夹击匈奴战略目标的张骞!

张骞的到来,在历史上第一次让中原文明和西域的绿洲文明有了直接的联系。也让这个400公里的瀚海,第一次被一个汉人成功穿越,此后,丝绸之路闪亮登场!

笔者在前一篇中,就提到过“玉石之路”的历史更长达万年!大部分学者人为,在张骞以前,玉石之路,其实是走纬度更高的“草原之路”——即后来长春真人丘处机到西域去见西征中的成吉思汗,走的就是“草原之路”,恰恰是玉石之路的逆行。在张骞以前,还无人开拓过罗布泊绿洲和玉门绿洲之间这条距离更近,但更加艰险的“丝绸——玉石”之路。玉门关和阳关的得名,都是在张骞之后的事情。

笔者要谈的是彭加木先生在1980年的失踪事件,为何把前提说的范围这么大、历史这么久远?关键就在于从罗布泊到敦煌之间的这块400公里的大瀚海,从张骞以后的2000多年,大的环境,即可以说变化不大,又可以说变化很大!彭加木先生,就失踪在从罗布泊到敦煌的连线上!

彭加木神秘失踪的大前提,在于罗布泊本身的突然消失!

罗布泊,自古就是谜一样的存在。在张骞开通西域以后,中原人知道了这个大湖的存在,但在从西汉一直到唐代的接近1000年里,几乎没人真正能说清楚,罗布泊的真实状态和确切位置!为什么?难道罗布泊会长腿?自己会跑?

你还别说,罗布泊真的会跑!古楼兰人曾经在罗布泊边安营扎寨,但是发现浩瀚的湖水,会突然消失不见!中原地区的江河湖泊,也会水涨水落,一夜水退几里外的情况也有,但罗布泊不同!罗布泊会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是站在原先的湖边上极目四望,也看不到一点湖水的影子!几个月后,楼兰人遇到远方来的驼队,他们会说,在数百里之外,他们被突然新出现的一个大湖一度挡住了来路!这个湖不是别的湖,恰恰还是罗布泊!

肯定曾经有古人好奇心爆发,一定要到瀚海戈壁的深处,找到这个“新的罗布泊”,那么将有更大的风险在等这他!当大漠中的太阳升到了最高点,热浪滚滚之时,沙漠中的人和骆驼,都将经历难以忍受的干渴!这时的地平线上,会突然出现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放眼望去,似乎就在几里之外!

口渴的发疯的古人和年幼的骆驼,会丧失理智,拼命的向这个“大湖”奔去,可是这个天边的大湖,海市蜃楼一般,永远在视线的几里之外!人接近一步,大湖就后退一步,永远可望而不可即!只有有经验的老年骆驼,才能通过嗅觉,判断远处的“湖”,是真湖还是“幻影”,才能不被幻影说迷惑!那些没有经验的人和驼马,往往最终被幻影引诱到戈壁的最深处,等待他们的只有彻底的干渴直到死亡!

即使有古人在向导的带领下,真正找到了已经跑到几百里外的“新罗布泊”,但这里的浩瀚湖水,过不了几天,又会突然消失,最终又回到北方!

游移不定的罗布泊、沙漠中时隐时现的“湖水幻影”、指南针经常出现的跳动和扰乱,让罗布泊地区,自古就是“最邪门”的迷失地带。导致企图通过这片神奇瀚海的古人,往往是九死一生!

明知有性命之虞,那么古人为何还要冒死穿越呢?

历史自有勇敢者——既班超这种中央政府的使节、戍卫西域的士兵,还有来自东西方的虔诚宗教求法者和传播者——西去的有法显和玄奘,而东来的有达摩祖师等等。

玄奘西行时,就差一点丧命于罗布泊地区!当玄奘独自一人在沙漠中行走时,居然不小心弄翻了盛水的皮囊,结果六天六夜水米未进!危急时刻,玄奘似乎听到空中有声音对他说:往西南数百步,即有甘泉出现!玄奘惊醒,往指定方向急行数百步,果然遇到了甘泉!这才得救!玄奘把这看成是菩萨显灵的神迹!他回国后,把这个事件正式记载在《大唐西域记》中。

由此可见,古人通过罗布泊地区,确实是极端危险的;同时也说明,罗布泊地区,无论是地表的湖水,还得地下的泉水,从来都是游移不定,神出鬼没,其出现和消失,都没有规律可寻。彭加木先生最终失踪,恰恰也是独自去寻找传说中的“八一泉”,但终于没有玄奘法师那样的好运气。

实际上,从西汉到唐朝,穿越罗布泊地区最多的人群,既不是僧人,也不是使节,而是丝绸之路上的骆驼商队和行商。西汉之后,丝绸之路和玉石之路已经合并,从敦煌往西,经过罗布泊地区,到今天的且末、和田、喀什这条路线,已经成为丝绸——玉石之路的南线,也是当时最重要的商路。这段商路,从敦煌往东或者从且末往西,都有连片的绿洲,可以为商队补充淡水和给养,而唯独卡在中间的大罗布泊地区,成了“高风险的魔鬼地带”。

骆驼为主的贩运商队,明知罗布泊地区如此高风险,仍然“坚持往来穿越”了1000多年,根本的原动力,在于丝绸和玉石贸易的极高利润!

中原的丝绸,和田的羊脂玉,一旦跨过了中间的天险,到达了各自消费他们的中东、欧洲和中原,那么这些商品的利润,将成百倍甚至上千倍的增值!

中国的丝绸运到了罗马,价值比黄金还要贵重十倍!据说凯撒大帝最早在罗马城穿着丝绸长袍亮相,阳光之下,当场“亮瞎”全体罗马人的眼睛!后来,更多的中国丝绸被万里迢迢贩运到了罗马,但仍然只有皇族和大贵族消费的起!

正是由于丝绸和美玉的超级暴利,让这条高风险的商路,长盛不衰!沿途从官方的关卡一直到为商队提供食宿的客栈,上千年间,都赚的盆满钵满!

从汉代一直到大唐时代,陇右、凉州、瓜州一直是全国最富裕,朝廷税收最多的地区!现在国家之所以重新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就是希望恢复当年商贾往来不绝,财源滚滚的盛况!

高风险和高利润并存的地方,一定是香火旺盛的——这样就很容易理解了,为何在穿越大罗布泊地区的东端桥头堡——敦煌城外的鸣沙山下,会出现艺术水准足以震惊世界的莫高窟!古代的商队,普遍有信仰,更要祈求神灵保佑,希望顺利通过魔鬼一般的大漠瀚海,然后获得超级利润!前来祈求的人,非常的虔诚又非常的有财力,足以聘请最好的画工,来描绘最绚烂的壁画、供养最精美的造像!

其实在罗布泊的西边,吐鲁番和且末、和田地区戈壁的西边缘,也有几乎和莫高窟同时代的绚烂的洞窟艺术,只不过没有莫高窟那么完整,那么知名罢了。都从侧面反映出当年商路的繁华和通过罗布泊地区的艰险。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罗布泊自古就成为忽隐忽现的“魔鬼湖”呢?又是什么原因,让指南针在这里突然失灵呢?传说中那种让人具备超能力,甚至能治愈恶性肿瘤的神奇植物,真的就生长在罗布泊吗?这种植物真的被彭加木先生发现了吗?

这些疑问,我们逐个来解析。

1957年10月4日,前苏联发射了世界上第一颗人造卫星。这个卫星里的主要仪器设备是化学能电池驱动的无线电发报机。之后,美国、法国、日本也相继发射了人造卫星。中国于1970年4月24日也发射了东方红1号人造卫星。

中苏最早的人造卫星,其实内部就是个太空信号发报器,功能很简单,能从太空往地面发射简单的无线电脉冲就不错了。甚至美国的第一颗人造卫星,连发报都发不了,和实心金属球差不多,只有8.22公斤总重,曾经被毛主席笑称为:美国山药蛋。

但是中美苏都很快发现,可以把高清晰度胶卷相机或者电视录像机集成到卫星上,拍摄地球表面,以前所未有的“上帝视角”,来观察到地球表面的人类过去不曾看到过的秘密!

上世纪60年代以后,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照相卫星的轨道,都开始重点“照顾”罗布泊地区!该地区大量的机密影像,被美苏掌握。而我国很快也发射了自己的返回式侦查照相卫星,终于也获得了一些特殊地区的第一批“绝密”遥感资料。

卫星遥感资料的获得,让中国人第一次对罗布泊的神秘,有了宏观观察的视角。少数当年可以接触“绝密”遥感资料的专家发现,罗布泊地区,居然有一个神秘的“巨形耳朵”!

这个大耳朵,呈现东北——西南走向,长有60公里,宽也有40公里!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通过和地面实景的对比,专家后来才知道,这只是罗布泊主湖盆核心地带彻底干涸后,形成的层层盐壳,每一层“耳廓”,恰恰是对应着罗布泊湖水的萎缩后退。

那么这个“层层后退”的大耳朵,就能解释清历史上罗布泊的屡次消失,又屡次出现吗?

经过深入研究,专家发现这个大耳朵,只是近几百年以来,罗布泊逐步干涸留下的痕迹,在此次之前,罗布泊的实际湖面,经常比这个大耳朵的面积还要大的多!

而有的年份,大耳朵位置的罗布泊湖水,会突然的彻底消失!我们且把这个消失的北部湖盆叫做“主罗布泊”,一旦这个主罗布泊消失或者严重缩小,就会在西南方向的220公里之外,出现一个新的大湖,专家叫他“台特玛湖”或者叫“南罗布泊”。

这两个湖,曾经在正常年份,往往是此消彼长的!而且没有固定规律。要发现台特玛湖和罗布泊消长的对应关系,必须通过视角广大的卫星遥感技术。而这种视角,古人是没有的,这就可以部分的解释,古人对罗布泊踪迹不定的疑惑。

上世纪60年代,“主罗布泊”已经严重萎缩,湖水面积从建国初的上千平方公里,萎缩到了只有几百平方公里。但似乎还在继续着和台特玛湖之间“你大我小,你小我大”的游戏。

但是到了1970年代末,突然从国外传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罗布泊和台特玛湖,在一夜之间前所未有的一起消失了!

显然,外国专家也是通过卫星遥感图像发现的。当时的卫星遥感,还不是现在的CCD数码技术,而是采用传统的胶卷相机和电视录像机。美苏的照相卫星,在轨数量,比当时中国的返回式遥感卫星多的多,我们当时几年才发射一次照相返回式卫星。美苏的专家比我们自己先发现这个惊天的大变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个消息震惊了当时的我方,但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很少的高层和专家。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两个“万年伙伴魔鬼湖”的同时消失?他们两个一起突然干涸后,又有哪些埋藏千年的神秘区域会浮现?

当时的美国人,苏联人,最热心的还有日本人,都想捷足先登,摩拳擦掌,准备组成大规模的“科考队”——实际就是窃密队、间谍队,扬言要来罗布泊地区“考察”!

当时已经是1980年的改开初期,中美关系、中日关系都已经大幅改善,中美甚至进入了难道的“蜜月期”,对美日提出的“考察罗布泊”的“强烈”要求,我方高层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罗布泊地区,显然有重大的科学秘密!让美日捷足先登?这难道不是现代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科技界的“耻辱”?彭加木先生,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深入到罗布泊核心地区考察的第一人!他又发现了什么呢?

彭加木,原名彭家睦,广东番禺人,汉族。1947年毕业于中央大学农学院,1979年任新疆科学院副院长。

彭加木先生曾经15次到新疆进行科学考察,3次进入罗布泊地区进行综合科考,1980年6月17日不幸在罗布泊失踪。

1947年,从南京国立中央大学农学院毕业后,到北京大学农学院任教,专攻农业化学。新中国成立后,在中国科学院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工作。195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56年,中国科学院准备组织一个综合科学考察委员会,分赴边疆各地调查资源,彭加木主动放弃出国学习的机会,积极向组织提出要求,赴新疆考察。他在给上级的信中说:“我志愿到边疆去,这是夙愿。我具有从荒野中踏出一条道路的勇气!”

早在1957年,彭加木就被查出身患恶性肿瘤,回到上海治疗。以顽强的意志同疾病作斗争,病情稍有好转就重返边疆。先后踏遍云南、福建、甘肃、陕西、广东、新疆等十多个省区,曾十五次进疆,并帮助改建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后任该院副院长。

很少有人知道,彭加木先生其实是身患两种恶性肿瘤,就是俗称的癌症,1957年回上海时,就被查出胸腔有纵隔障恶性肿瘤,接受西医治疗及深度X光照射治疗。在此情况下,他激励自己“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只要身体稍有好转,就转回新疆工作。

1960年,他又一次被查出有异常网状细胞,医生提示,他可能患上了网状细胞性淋巴癌!患这种病的人绝大多数只能活3个月。而彭加木在初次患病的23年后,也就是到1980年,仍然能带队深入罗布泊,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难怪有“他在罗布泊发现了可以彻底消灭癌症的神奇植物”的说法,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无从证实,但彭加木确实不是一般人!从体力到为国家奉献的精神,都堪称科技界的“铁人”!

彭加木也不是在1980年失踪后,才被全国和全世界知晓,其实早在上世纪60年代早期,他的事迹就已经广为传播,被树立为全国的标兵模范,并且光荣的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彭加木的失踪,可以说是一个早就闻名遐迩的名人的突然消失,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彭加木团队对罗布泊的第一次考察是在1964年3月5日─3月30日。彭加木和几位科学工作者环绕罗布泊湖面一周,采集了水样和矿物标本,对当时流入罗布泊的三条河流河水中的钾含量做了初步的研究,认为罗布泊是块宝地,有重水等稀缺资源。

请注意,彭加木第一次考察罗布泊的这个时间点,是在1964年3月份。而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的成功爆炸,是在1964年的10月24日!实际上,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的爆心,并不在罗布泊的湖盆区域,而是在罗布泊“大耳朵”的西北方向90公里。具体地点,就是在孔雀河北岸干燥的高坡上!而1964年时的罗布泊本身,仍然有荡漾的湖水,茂密的湖边芦苇和胡杨林,甚至周边仍然有少量动物和鸟类生存,罗布泊的湖面面积,仍然有至少数百平方公里,但湖水已经高度的盐化。

这次考察,之所以在1964年初进行,很大原因,也是为原子弹试爆前的清场行动。

处于对人民绝对负责的态度,原子弹爆炸前,试验部队曾经派出小分队,用最原始的办法,人力拉网式的排查了试验场周边方圆上百里的区域,直到确定周边确实没有人烟后,才放心引爆。

那些后来说什么在罗布泊引爆原子弹,是为了杀死被所谓双鱼玉佩复制的僵尸部队的说法,完全是捕风捉影、无稽之谈!这种言论,更不了解原子弹试验场的真实位置。

但是从建国初期一直到上世纪60年代初,从新疆东部一直到青海西北的干旱戈壁内部,确实曾经残存极少量的建国前后的各类土匪和败兵残余,这批人是确实存在过的。这些残匪,直到1960年前后才彻底肃清。

因此在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前,彻底清理试验场周边,是处于人道的负责态度。

当然,当时的原子弹即将试爆是绝密。除了试验部队的高层,外人是绝少知晓内幕和试爆的真实地址和时间点。但是美苏通过不断过顶的间谍卫星,对中国第一次核试验的进度和准备情况,几个小时报告一次!

彭加木先生早在1964年3月,是否就知道7个月后,原子弹就要在罗布泊的西边爆炸?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他的团队,在第一次深入罗布泊的考察中就提到了发现“重水”的存在,这从侧面说明,彭加木很可能部分参与了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的工程,至少是知道部分高级别的秘密。

毕竟原子弹工程在任何国家,都是需要发动举国之力,集中全国最顶尖的人才合力公关才可能成功。作为对外公开的“植物病毒专家”,而能涉及重水,侧面证明彭加木先生涉及的领域,很可能和国家的核计划直接有关!

重水是制造核武器不可缺少的物质,主要用作军用反应堆的减速剂。

我们常见的水,其实都是由大部分轻水,和极少量的重水组成。轻水可以看做普通水的主要成份,也可以做民用反应堆的加速剂,只是核反应堆中的轻水,因为加入了硼,而显得特别蓝。

我们日常饮用和洗涤用的水,化学成分是一氧化二氢。轻水和重水的区别,就在于这其中的氢的同位素不同。大多数水中的氢,是氢原子的单质子同位素——氕,而重水的氢,是氢的带中子的同位素——氘。这造成重水的分子质量,比普通水高出11%,所以叫重水。

重水并不神秘。江河湖海中的水,甚至我们日常饮用的水,都是由轻水和重水混合组成,但重水只占其中比例的万分之二,因此想得到纯重水,就非常困难了。

没有重水,就难以提炼出武器级的浓缩铀和钚。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在挪威的重水工厂被游击队炸毁,宝贵的重水全部泄露,导致了纳粹核武器研发的中断,否则二战的结局和人类的命运,将可能是另外一个样子!现在正在发展核武的伊朗和我们的东邻,也正在满世界高价淘重水。

六十年代,我国的核工业刚刚起步,全部重水,需花大量外汇购买。重水实际上对生物和人体都是有毒的。彭加木不顾身患癌症的身体,主动请缨为国家在罗布泊地区寻找天然重水,在当时是一项不小的成果。

第二次考察从1979年11月15日到12月20日,经国务院批准,中日两国电视台组成《丝绸之路》摄制组,到罗布泊实地拍摄,聘请彭加木为顾问。彭加木团队先期到罗布泊进行了细致的科学考察,他说:“我彭加木具有从荒野中踏出一条路来的勇气,我要为祖国和人民夺回对罗布泊的发言权”。

此行更取得了更多的骄人科研成果,为国家寻找到了许多稀有的宝藏。这次科学考察发掘填补了我国一些重大科研领域的空白,纠正了外国探险者的一些谬误。科学考察结束后,又为中日两国摄制组找到了从古墓地、兴地山进入楼兰的道路,还重走了从楼兰环绕罗布泊到达若羌的丝绸之路中段。

而第三次考察,从开始就有很多异乎寻常的未解之谜!

彭加木团队对罗布泊的第三次科考,也就是最终出事的这次科考,时间是1980年5月8日至6月17日。由彭加木担任中国罗布泊科学考察队长,首次从北向南成功纵向穿越了罗布泊湖盆,行程450公里。科考队一共10人,除了队长彭加木,还有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的科学家汪文先、马仁文、阎鸿建、沈观星、陈百泉5人;司机陈大华、王万轩、包纪才3人和驻军某部队的无线电发报员肖万能1人。可见这只科考队,规格很高,人员来自2个不同的正规单位。

考察队采用军用卡车穿越的方式,在于军用卡车有较好的越野性,可以在载人的同时,携带较多的汽油和淡水。而缺了这两样,去盲目穿越罗布泊,无疑是近乎自杀!

上世纪八十年代开放以后,曾经有不止一批的退休或者社会人员自行组织,几人乘坐一辆越野吉普,深入罗布泊地区“寻宝”,最终却被搜索队发现汽油和水箱耗尽后被遗弃的越野车,而车上人员一个也找不到了!很显然,他们连人带车,被困大戈壁中央,想步行突围,最终却音讯全无,全部葬身沙海,至今也没找。

前面推文笔者已经提到过,由于自古以来的荒凉与凶险,以及罗布泊本身,像魔鬼制造的幻影一般的存在,虽然罗布泊地区完全在我国的内陆,周边的政治环境也逐步稳定,但正是因为极端的人迹罕至,直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在地理和综合科学领域,中国人对于罗布泊地区还没有什么权威和发言权!

而西方,有解放前历次“探险队”对罗布泊的实地深入考察;冷战期间,又有大量的卫星图片对罗布泊进行宏观的观察和微观的全面拍摄。而当时的中国,既没有充足的卫星拍摄条件,又从来没有从地面,完成过对该地区的现场穿越和考察,甚至连罗布泊在70年代末突然彻底干涸的消息,也来源于美国当时的最新军用卫星图片——通过美国军方或科技界对我们的事后通报!在当时的中国科技界看来,这无异于当面打脸!

中国对罗布泊这门“国际显学”研究的全面落后,还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大环境和国民经济实力有关。上世纪六十年以后,罗布泊地区虽然已经不再有匪患,但当时出远门都需要“单位介绍信”,一辆自行车都是一般家庭最值钱的财产的情况下,谁会像今天的大批驴友一样,可以组成车队,去深入罗布泊,自由探险呢?何况当时的罗布泊周边,尚属军事禁区。因此能第一次彻底全程穿越考察的人,只能是由中国新疆科学院这种“国家队”来完成。

其实在1973年甚至到1975年以前,罗布泊主要湖盆甚至是周边河道,还是草长莺飞,湖水丰沛的地方!由于气候变迁和人为活动的强烈干扰,导致罗布泊在短短3年里,就突然变成了一个遍地是砂砾和盐碱壳的不毛之地!

甚至以前的军用地图上标注的水源点,都陆陆续续突然干涸或者干脆消失不见了。而当时的大多数民用地图甚至军用地图,对此知之甚少,根本来不及更新。地图上仍然以某某井、某某泉,作为重点标记,让后来人误以为那里还可能有水,这就为彭加木先生的失踪悲剧,埋下伏笔!

但最大的疑问,并不是地图标注有误,而在于彭加木团队,第三次科考的季节时间点!

若我们回顾一下彭加木1964年和1979年前两次考察的时间,就会发现,第一次是1964年3月5日─3月30日;第二次是1979年11月15日和12月20日。能发现什么规律吗?

前两次考察,都是在当年的冬末春初和秋末冬初进行的考察!这两个时间段,其实是考察罗布泊或亚洲大陆其他中央沙漠地带的“黄金季节”,也可以说是“相对舒适的合理科考季节”。

罗布泊地区位于新疆东部,冬季前后,由于三山夹两盆的地形特点,这里的冬季气温反倒不是特别低,最低气温也就是零下十几度,不会像北疆的通古特沙漠内部,出现零下40度的极端低温。而此时罗布泊地区的白天最高温度,可能在零度以上!这个冬季温度,和华北的冬季差不多。穿戴普通棉衣就可以在户外活动。而冬季戈壁内部的蒸发量也不大,没有4月份以后的沙尘暴甚至黑风暴,甚至可能在河床地带,发现一些冻结的冰层,作为水源的补充。因此冬季前后两头,是深入罗布泊地区考察的“黄金季节”,彭加木团队的前两次科考,也确实是按照这个一般规律进行的!

但偏偏成果最大,也最终出事的第三次穿越科考,却选择了一个最“凶险”、最不合适的季节!这次穿越科考,从1980年5月2日开始,到6月17出事,时间和季节的选择,似乎就预示着要出问题!

新疆东部的5月份,是内陆气流最不稳定的季节。这时候强烈的蒙古高原反气旋,会在新疆的山口地带,轻易形成12级的大风,带来漫天的沙暴!兰新铁路的火车头都曾经被吹翻!而戈壁内部,无数的大块石头,能被吹的翻滚出几十里!

而到了6月份,在印度洋季风到来之前,正是从印度半岛到中亚内陆最热的季节!没有丝毫降雨,天天艳阳高挂,印度几乎每年的六月份都要热死几千人!

而此时远离海洋,在中国天山脚下的绿洲,气温都在40度以上。罗布泊彻底干涸以后,6月份的地表气温会超过50度!人暴露在这种环境下,1到2个小时就会脱水。更可怕的是,戈壁上会突然刮起内部温度超过70%的干热旋风,一旦没有防护的人遇到,几乎必死无疑!

自古穿越瀚海的人,就知道这种干热风的可怕。因此6月份是考察罗布泊最不合适的季节!反倒是到了七八月份,新疆各地会出现一定的降雨,干热气候有所收敛,冬季到来前,最适合沙漠考察。

在彭加木先生失踪16年后,到了1996年,著名徒步探险家余纯顺,同样在6月中旬,独自一人试图徒步穿越罗布泊湖心,6月13日被发现不幸遇难!经过法医鉴定和事后分析,余纯顺很能是迷路后,遭遇了戈壁干热风,导致迅速脱水出事!

从古到今无数悲剧性事件证明,6月份徒步穿越罗布泊地区,从来是无人可以完成的致命任务!那么回过头来再看彭加木团队,为何偏偏选择这个最凶险的季节去科考呢?

1980年6月5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这一天,科考队在彭加木的率领下,由北向南艰难行进500公里,纵贯干涸的罗布泊湖底,终于按计划到达本次考察的终点——米兰农场,打开了罗布泊的神秘大门。

在人类历史上史无前例的纵贯罗布泊湖底的任务,首先被中国科学考察队胜利完成。这说明,彭加木先生领导的第三次对罗布泊的科考,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期间也没有发生特别的异常。

上集我们说过,为何偏偏在最不适合考察的5到6月份,进行这次危险的科考,事实已经证明,即使到了接近二十年后的上世纪末,以更好的物质和准备条件,在6月份进入罗布泊也是极端的冒险。而在条件更差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早期,彭加木却打破常规,在沙暴频繁和最炎热的季节,冒险进入罗布泊呢?

很可能有两个极少有人注意到的因素:

1,国际政治因素。首先我们要知道,1980年前后,正是中美、中日关系最热络的“蜜月初期”——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小平成功访美;中美之间,包括许多国防项目在内的合作也刚刚开始;而中日关系当时也走的很近。

罗布泊的突然干涸,信息的最早来源无疑是美国军方。罗布泊地区,既有最敏感的军事禁区,又有让整个西方人和日本考古界疯狂的楼兰古城、小河墓地,更有传说中可以改变世界力量对比的神奇物种!因此美日方面,以考古为借口,强烈要求我方开放这个禁区,让西方和日本“专家”能够实地“考察”罗布泊地区,而不是只能在卫星图片面前“过干瘾”。

实际上,彭加木的第二次罗布泊科考,本身就是作为中日联合“丝绸之路”拍摄队的先遣队,而且彭加木还兼任了“顾问”。由此可见,美日已经摩拳擦掌,积极准备对罗布泊地区进行大规模的“考察”。

按照当时的国际形势,我方对美日的深入“考察”要求,是很难一口拒绝的。按照我方的惯例,以及爱国知识分子的自尊心,是很难接受西方和日本专家,再一次在我们自己的科学家之前,接触到罗布泊地区更多的第一手秘密。

彭加木团队的第三次考察,明显有在西方和日本“科考队”到来之前,肩负先行首次深入罗布泊腹地,进行全程穿越,掌握更多的第一手资料和更多的终极秘密,防止被目的不纯的外国人,摸到我方更多“家底”的重要任务。这也是作为具备强烈爱国精神的每一位中国知识分子都认为理所应当的。作为著名科学家和罗布泊研究国内第一人的彭加木先生来说,更是义不容辞的重大责任!

因此在第二次科考后仅仅不到半年,彭加木就选择在最危险的季节,再次带头深入罗布泊,就不难理解了。

2,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很可能与传说多年的,罗布泊地区存在神秘物种很有关。

在大多数此类传说中,这种神秘物种,很可能是一种植物,据说人少量与其接触,竟可以自动治愈恶性肿瘤!而接触多了,人就会变成了不生不死的僵尸。这种神秘植物到底在不在罗布泊?从来没有答案。这类传说似乎过于神秘,但彭加木团队的第三次考察,却很可能确实和植物有关。

我们都知道,新疆东部的罗布泊地区,是典型的北半球温带大陆性沙漠气候。凡是温带植物,除了少数针叶植物,更多的阔叶开花植物,不论是乔木、灌木还是野草,甚至地衣和苔藓,都是春、夏季发芽开花,而在秋季开始凋零,冬季则完全是光秃、枯萎的状态。

戈壁沙漠地带虽然基本不见乔木,但在有地面和地下水源存在的地方,还是会有相当范围的特殊植物群落存在。要识别和采集完整的植物标本进行研究,秋季和冬季是非常困难的。只有在春末夏初的季节,才是沙漠植物生长最活跃,生命力最旺盛,形态也最完整的季节。

彭加木先生作为知名的植物病毒学家,深入罗布泊的考察,寻找矿产,甚至是重水,都是“附带”的任务,而考察罗布泊特殊的生物群落,特别是一些传说中的特殊植物甚至是病毒,才是这个科考队最重要的“本行”!

这又从第二个原因,说明了科考队为何一定要在五、六月份深入这个神秘地带。

下面是第三次科考前半段的主要行程日志:

1980年;

5月3日出发,携带四大桶水+两大桶汽油+若干物资;科考队一共10人;

5月9日正式进入彻底干涸的罗布泊湖区;

5月10日进入湖盆中心盐碱地;

5月11日在盐碱地卡车轮胎受损严重;

5月13日到达湖盆南端盐壳地带,做标记;

5月28日到达罗布泊西北营地;

6月2日水、油几乎用尽;

6月5日终于到达罗布泊南部的米兰农场。

前半段考察历时一个月,第一次测量出罗布泊彻底干涸面积为450平方公里!这是一个重大的地理成果,在全世界第一次打破了“无人敢向魔鬼之湖挑战”的神话!

其他方面的收获同样巨大!考察队在湖盆中心和周边,采集了众多的生物和土壤标本,还有众多的矿物化石,收集了第一手科考资料,为以后综合开发罗布泊资源做了前瞻性的准备。现在罗布泊地区丰富的资源已经开始大规模开发,而探路先锋,正是彭加木科考队!

在已经成功纵贯罗布泊,考察成果已经硕果累累的情况下,彭加木为何还要立即进行再一次冒险,开始从米兰到敦煌之间更漫长、更艰险的横向穿越,最终导致他本人的神秘失踪呢?

1980年6月5日,彭加木科考队一行十人,在历经艰辛,近乎油尽水绝的状态下,成功纵贯罗布泊,到达米兰农场后,已经取得了第三次科考的“重大胜利”!

但为何又出人意料,紧接着进行“似乎完全超过当时考察队能力和物资储备”的后续行动——从米兰到敦煌,距离更长,环境更艰险的横向穿越,最终导致彭加木先生自身的神秘失踪呢?

事实上是,经过在米兰农场极其短暂的休整,考察队一行10人又重新上路,从米兰出发,准备沿古丝绸之路南线,再次东西横贯罗布泊地区,希望直达敦煌,然后取道敦煌,从大路回到乌鲁木齐。

这次穿越,实际距离更远,地形更复杂,有了前几天在罗布泊盐壳上卡车差点损坏抛锚,油尽水绝的教训,紧接着的横向穿越,本应更多的准备油水等物资。但实际上,科考队在米兰农场二次补给的物资总量,非常有限,明显不够坚持到敦煌!

1980年6月11日,科考队从米兰再次出发;

6月16日下午到达库木库都克以西8公里处,水、油基本耗尽,所携物资已经不够维持全体人员6天的生存,晚上经过开会讨论,向当地驻军发电求援;

6月17日 9:00 部队回电同意援助物资,而就在6月17日当天,彭加木先生失踪了!

失踪的具体过程:

从米兰再次“出征”后,考察队就麻烦连连!

先是遭遇了骇人听闻的大沙暴!又有无数次的沼泽陷车,甚至连续的迷路折回!

6月16日傍晚,他们终于艰难地来到罗布泊以东的库木库都克。此时,科考队从米兰农场补充的汽油,已因一路上的麻烦,早就消耗的所剩无几;带的所有水,也只剩下可怜的十几公斤!而且装在高温下的铁桶里,一周过去后,颜色和酱油一般,散发着难闻的铁锈味,根本不能饮用。严重缺油、缺水、缺食物,队员们疲惫不堪、面临可能危及生命的绝境。

在这生死关头,彭加木于当晚16日晚上9时半,亲自起草电报,向马兰基地前沿指挥部“720“发出了求救的告急:“我们今天20点到达库鲁库多克以西大约十公里,我们缺油和水,请求紧急支援油三百公斤,水五百公斤,现有的水只能维持至18日。请转告乌市,扑获一头小骆驼。”

库鲁库多克?这是什么地方?部队首长一看地图,罗布泊以东根本没有叫“库鲁库多克”的,而是标有“库木库都克”,部队首长断定,彭加木他们遇险就在此处!

“720”指挥部收到电报,翌日,即6月17日晨9时回电:“同意送物资,就地待命。”并要求报告大本营坐标和地形特征。

科考队立即回电,报告他们所处的地方为:东经91°50′;北纬 40°17′。标志是:地面上插有一杆红旗。部队知道坐标后,马上再次确定,就是库木库都克,决定派直升飞机紧急救援,先送去500公斤水。

尽管和部队总部电报联络畅通,危机和危险即将过去,但此时的彭加木作为科考队的队长,显然心有不甘:直升飞机往返上千公里送水!代价太高了。等于一斤水要十几块钱啊!总花费可能超过7000元!要知道,1980年,当时一位基层干部的月总工资也很难超越50元!7000元相当于一个上百人的国营单位一个月的工资总额!

彭加木思之再三,决定亲自出去找水,他自信一定能找到水。这样就起码能为国家节约至少一半的直升机送水的花费,只送一次汽油就够了!

从库木库都克这译成汉语为“沙井”的名字看,从出发前在“720”听到军人说库木库都克以东不远的“八一泉”曾经有水的信息看,彭加木当时认为,这个地方一定能找到水源!

彭加木打开自带的军用地图,更让他眼前一亮:地图上离库木库都克不远,竟然标有“红八井”、“红十井”,稍远一点还有“八一泉”,不远处又是疏勒河古河道,因此,他充满信心地断定:附近肯定有水!

6月16日下午,彭加木曾派专搞水文地质的副队长汪文先等出去找水,可汪文先找了几个地方,挖下一米多深,不见丝毫水气。

彭加木不甘心,又带领陈百录等出去找“沙井”,结果,确实找到了所谓的“沙井”,但只是半间房大小的沙坑而已,滴水皆无!

6月17日,队员们正吃早饭时,彭加木又提出,开车往东沿疏勒河谷地去再远一点的地方找水。

他的指导思想是:飞机运水,价格昂贵,能给国家节约就节约;另外,不要轻易麻烦部队,这次考察已经给他们增添了不少负担,能自己解决的就尽量自己解决。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发现了宝贵的水源地,就为今后的罗布泊考察提供极大的方便。同时,他曾经从春天拍摄大型记录片《丝绸之路》的同志那里了解到,附近的红十井一带也有水。

彭加木的意见是,不要坐等,应该开车到羊达克、红十井一带去找。

为此,他与大家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队员们说,马兰基地部队前线“720”已经回电同意送水,科考队困境已得缓解;另外,开车走那么远,单程就有120多公里,汽油本来已十分紧张,要慎重为好。再说,单车出去也有危险。

彭加木则认为,咱们如果找到水源,部队就没必要用直升飞机花那么大代价送水!

谁也说服不了谁!在沉闷的气氛中,彭加木走出帐篷,到越野车里看地图,他还是坚持去找水。心情同样沉重的队员们有的打扑克,有的在帐篷里睡觉。

接近中午,科考队又收到部队电报,说,飞机将于18日往库木库都克送水500公斤,请科考队原地等候。副队长汪文先高兴地拿着电文去报告彭加木,一看队长不在,以为到附近沙包后面去方便,没有在意,便回到了帐篷。

又过去半小时,司机王万轩去车里拿衣服,首先看见了那张摊开的军用地图,但却没有看见彭加木。他有些疑惑:这张地图彭队长一直随身保管着,是从来不乱放的,今天是怎么啦?他想收起地图,又看见旁边有半张16开带红格的信纸,上面用铅笔写着:

“我往东去找水井彭”

从此再也无人见过彭加木!

彭加木失踪后,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从米兰到敦煌的横向穿越,以当时的条件来看,明显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何科考队在米兰仅仅呆了不到一个星期,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就一头回到了沙海,而最终在库木库都克出事?

一直以来有种传言认为:彭加木先生在前面的纵向穿越罗布泊的途中,终于发现并采集到了让全世界梦寐以求的,那种既能治愈恶性肿瘤,又能让人获得超级能力的神秘植物!但如此重大的发现,让彭加木立即精神高度紧张!不敢信任同行的任何人,更怕接触到更多的外人!生怕这个将来能“彻底改变世界”的重大发现,被他人窃取,最终交给敌对国家或者敌对势力。只有赶快再次进入沙海,才能彻底杜绝任何无关人员接近他!才能把这个“终极秘密”成功带回乌鲁木齐交给国家,至少是成功带回他信任的部队机关,才能放心!

但这种说法,真的有根据吗?

上一集说到,一直有传言认为,彭加木在条件非常有限的情况下再次横向穿越,是因为他在此前有了重大的发现,一定要冒险转道敦煌,才能保住秘密?

若研究一下上世纪八十年代米兰附近的综合状况,就会发现:科考队到达了米兰,看似又回到了“正常的社会环境”,但米兰仍然是新疆东部一个基本与世隔绝的小小绿洲。这里当年也没有机场,最近的机场,还在上千公里外遥远的和田地区。当年更没有现在横穿塔克拉玛干或罗布泊的公路,想从米兰农场回到乌鲁木齐或科考队的出发地——马兰指挥中心,陆路只有三个选择:

1,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也就是从米兰农场再穿越罗布泊,然后向西,沿着孔雀河故道回到马兰,但从艰险程度上,根本无法完成!科考队一路到米兰艰苦卓绝的实践证明,根本不可能从原路返回!

2,从米兰往西,沿着昆仑山脚下的一串绿洲,经过且末、和田、一直到最西边的喀什地区,再从喀什往东北,经过阿克苏到库尔勒,最后回到乌鲁木齐,这条路沿途有绿洲,也有一部分公路,可以得到补给,但这等于围着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转一圈,路途在3500公里以上,两个月也未必能开车回到乌鲁木齐!

3,冒险沿古代的丝绸之路南线,穿越罗布泊湖盆和疏勒河故道,沿途直线距离只有大约600公里,回到敦煌!

这条穿越路线,既有重大的科考意义,也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从早在1200年前的唐代中后期高仙芝在中亚战败后,这条丝绸之路的南线就基本废弃了,以后的宋元明清一千多年,从中原到新疆,都走从玉门关——柳园——哈密——鄯善——乌鲁木齐这条大路,也就是今天的兰新铁路和兰新公路。或者走更北的巴里坤——阿勒泰草原之路。

从敦煌到米兰这条古道,已经有一千多年没人走了!1980年的这条路,可以说比唐代还荒凉!若一旦走通,将是一个重大的现代地理突破!

科考队虽然在前几天完成了对罗布泊湖盆的首次南北纵向穿越,但在古代却没人这样走,因为罗布泊彻底干涸以前的几千年里,也不可能有人这么穿越。

反倒是从米兰沿着罗布泊湖盆南部边缘,一直到疏勒河和库鲁克塔格沙漠北缘的古代丝绸之路南线,有重大的考古和科考价值,若再在沿途精确定位几个水源地,那么相当于在唐朝以后,重新开辟丝绸之路,为国家寻找到第二条进入新疆的战略通道——实际上,这条当年彭加木探险经过的大戈壁上,目前正在修一条全新的从青海进入新疆的高铁!

从以上三条回程的路线图来对比,明显走第三条路,最现实,也最有新的开拓性意义!不过,这条路毕竟已经一千多年没有人系统性的穿越过了。在建国后的三十年里,最多有零星的部队,因为特殊勤务或者追剿残匪,偶然性的进过这个地区。显然,即使军用地图,对这条“道路”的记载和零星水源地的定位和描述,也是很难保证精确度的。

作为荒野探险性科考的带队人,彭加木应该很清楚这个第三条穿越道路的险恶。应该在米兰农场至少进行更充分的物资准备,才能出发!而实际上,科考队只在米兰停留了区区的5天,只补充了几百升水和几桶汽油就出发了,侧面反映出科考队一行,特别是彭加木本人急切的心情!

难道真如外界所说,彭加木有了惊人的发现,一定要“分秒必争”的完成后半段的穿越?

若自由猜测一下,这种特殊情绪,不经历过特殊的类似情况,是很难理解的。

笔者却有过一次切身的体会:大约二十年前,笔者带队从某边疆省份,通过民用交通工具,押送特殊物资3000多公里!更重要的是,押送的什么,团队里只有笔者一人知道!

一路上精神高度紧张,看谁都像是劫匪或者特工!真是万分警觉,睡觉都感觉是睁着眼!对自己的手下,也一改往日的态度,动不动就发火训人,弄的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不论火车还是汽车,都感觉慢的要死,恨不得立即呼叫一架直升机,立即带着押运物迅速飞到目的地交差!

现在回头想想彭加木先生在1980年6月11日到17日的心理状态,似乎确实有点重大机密在身状态。有人可能要问了,若彭加木先生在前面的考察中,个人发现了重大秘密,为何不立即在米兰农场,就发报呼叫基地派一架直升机,直接接走他个人呢?

在笔者看来,这种做法,于情于理显然都说不通。

第一,彭加木是否真的在前面的考察中发现了“神奇物种”,本身猜测成分就很大,至今没有任何可靠证据可以证明这点。即使真的有过这种发现,呼叫来直升机,自己飞走?却把队友和部队的报务员以及全部车辆,丢在米兰不管?这怎么也不像是国家级科考队的队长,成名已久的大科学家能做出来的事情。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1980年6月份的这次科考,虽然不能像今天一样来个网络实时“直播”,但当时的全国和很多地方广播电台,也是跟踪报道的,这等于是一项全国和全民都非常关注的“公开探险”活动,必须有始有终,才能对上级和人民群众有个满意的交代!而彭加木先生等于在10亿人的高度关注中,突然“失踪”,影响之大,可想而知!

因此笔者认为,即使彭加木先生当时掌握了某种秘密,也还不至于到抛下大家,自己先飞走的地步,显然,他还想扩大科考的“战果”,又急切的闯入了新的神秘地带!

彭加木失踪后,除了官方组织的4次大规模搜寻。后来几十年里,还有至少十几次有财力和物力的民间搜索队,组织在库木库都克地区的搜索。有人做过试验——几个人组团,从该地区某个原始点出发,不论用最原始的指南针还是最现代化的GPS手持机,居然没有一个团队,能在从原点走出几十公里后,再顺利的走回原点!

要顺利的重新聚集,只有一个办法,也是最原始的方式——白天点燃一堆狼烟,夜晚点燃熊熊的篝火,让已经走远的了的队伍看见,才能顺利的找回来!若完全相信指南针,甚至GPS,一定会迷路!而一旦迷路,就危险了!

在罗布泊周边,这种让人不解的“魔幻不归路”还不止一处,难道这里真有传说了上千年的时空扭曲或者另一维空间的存在?

1980年6月17日上午,彭加木留下“我向东去找水,彭16涂改7 ,10:30”的纸条后,独自一人走向沙漠深处,自此再未回到营地!彭加木出走时,带了一个水壶,两个相机还有笔记本,但居然没有带他以往随时携带的军用地图!似乎完全不合常理!

要知道,在罗布泊这种千年人迹罕至的大戈壁中,即使有高度精确的大比例军用地图,都是不安全的,一旦迷失方向,靠仪器加地图都未必能走回来!而彭加木先生却没有带上地图去找水!

队员们到了下午太阳西斜,仍然不见彭加木回来,立即感到事态严重!部分科考队员发动越野车,开始往东找人!开出一公里多,他们就发现了一行脚印,并认定那就是彭加木的脚印。对于千年无人涉足的神秘地狱,又会有其他人的脚印吗?

科考队员沿着脚印继续寻找,在六公里左右外的沙包上,依然可以清楚地看见彭加木的脚印,却一直找不到人!太阳很快西坠!已经不可能在荒凉的戈壁和沙漠中目视找到任何人!搜寻的车辆只能返回。留守的在原地的其他人点燃了一堆火,搜寻车辆正是看到这堆火才回到原点。队员们也默默祈祷,希望走远的彭队长能看到这堆火,而最终走回来!因为他出走时,仅仅带了一个军用水壶。在50度的沙漠高温中,几个小时就能消耗完!一旦没有了饮水,若当天晚上人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旦太阳升起,就凶多吉少了!

到了17日深夜2点,科考队员仍没见彭加木回来!立即将他失踪的消息,用电报报告驻军720指挥中心!并请驻军立即转告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

总部也立即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第二天天一亮,北京时间9点56分,具备起飞条件后,“4641”号直-5型直升机,就从720基地起飞,直飞数百公里外的库木库都克!直升机上装载了250公斤的水,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找人,另一方面是为科考队运送补给。

经过2 个小时的飞行,当日12时05分,直升机终于在罗布泊以东大约90公里的库木库都克地区,发现了科考队的宿营地!放下补给用水后,4641号直升机在附近空中搜索了40分钟左右!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能飞返720基地!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6月19日,科考队员仍然抱着一丝希望,再次驱车外出找人,终于又在疏勒河故道中,发现一行向东的脚印。经过鉴定,脚印是皮鞋鞋印,大小正好与彭加木的一样!彭加木出走时,正是穿着一双翻毛皮鞋。科考队沿着脚印追踪到一个一米多高的土丘,并找到被撕成两半的糖纸!糖纸是米黄色,印着“椰子奶糖青岛食品厂”字样,而彭加木曾买过那样的糖。接着,科考队在土丘上找到一个明显的人坐过的痕迹,可人还是毫无踪影!

脚印、糖果纸、坐印是最初寻找彭加木时发现的关键线索,可此后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搜索,再也没有找到任何新线索。

由于彭加木第三次科考和此后的神秘失踪,早就通过电波向全国进行了广泛的跟踪报道,屡次寻找无果后,事件的影响已经波及全国,甚至在国际上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到了1980年的秋季,已经是谣言四起!有人说在美国纽约见过“彭加木”、还有人说在莫斯科也见过“彭加木”,明显在不怀好意的暗示:“彭加木”已经“携带重大机密叛逃”!而所谓“双鱼玉佩”的传说,在此时也开始流传,说什么彭加木正是在考察途中发现了双鱼玉佩,并且随身携带,而双鱼玉佩突然启动,把彭加木变成了两个,同时出现在美国纽约和苏联的莫斯科云云!听起来足够荒诞,也足够让人震惊!

为了平息国内外愈演愈烈的谣言风波,1980年11月初,中国科学院根据上级指示,再次组织大规模寻找彭加木。

进入大戈壁搜索的队伍,由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新疆军区独立5团、通讯兵部队、汽车56团和兰州407部队等八个单位组成,配备大小越野汽车18辆。

彭加木先生的夫人夏叔芳随队住在敦煌指挥部。彭加木先生的儿子彭海以及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办公室主任朱相清随队前往现场帮助寻找。

为了保障寻找队伍绝对安全,第四次寻找队在敦煌建立指挥所,敦煌指挥所与寻找分队保持无线电联系;发生紧急情况时的救援,由军区空指临时派出飞机担任;有关空地联络信号等也作了明确规定。队伍由14名科技人员、15名解放军战士、7名通讯报务人员、20名司机、4名测工、9名后勤联络人员组成。军区和分院抽调水罐车、油罐车、电台车、物资装备车、吉普车共18辆,携带电台3部、帐篷6顶、行军锅2口、信号枪2支、信号弹4个基数和大量生活用品。

大队人马从1980年11月10日由敦煌进入库木库都克地区,到12月20日撤出,前后共计41天。寻找地区以彭加木先生失踪前的宿营地——库木库都克和脚印消失处为中心,沿疏勒河故道,西起吐牙以西6公里,东到科什库都克,南北宽10~20公里,总共寻找面积为1011平方公里,直接参加这次寻找的有1029人次,平均每人每天寻找近1平方公里。

第四次寻找工作分为四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是从彭加木脚印消失处的东北面开始到“八一井”以西地区,寻找3天;第二阶段是脚印消失处的北面和西北面,即从“红八井”到“红十井”地区,寻找7天;第三阶段是脚印消失处的南面和西南面,即从库木库都克到吐牙以西6公里和以东10公里的地方,寻找9天;第四阶段是脚印消失处的东面和东南面,即从羊塔克库都克到科什库都克,寻找12天。但最终一无所获!

到了新世纪,更多的民间搜索队也深入库木库都克,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通过多次搜索,人们发现,传统的指南针在罗布泊地区往往会突然失效!

罗盘被干扰的现象,在地球上其他地方也不算罕见,比如空军几十年来,经常发现华北地区的空中磁场异常现象。进入新世纪,终于在河北省某地的地下1500米处,钻探到一块长达十几公里的巨大的古代磁铁矿!远古地磁的方向和现代地磁的指向不同,因此巨型远古铁矿床会干扰现代地磁。但是罗布泊地区,却至今没有发现有同样的巨型磁铁矿存在,用这种理论解释指南针的异常,往往说不通。

也许干扰指南针的,是可能存在还未发现的某种矿床。但现代化的GPS在罗布泊地区都会经常失效,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干扰GPS必须有足够功率、同频率的地面信号,但在上千年渺无人烟的千里戈壁上,谁有会没事大范围、大功率的常年发射干扰信号呢?而且这种信号,还从来没有被其他接收器捕获过!

还有更神秘的实例!美国人最近解密,美国军方和CIA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就通过台湾为基地,在夜间秘密起飞低空运输机,连续飞行几千公里,到罗布泊地区秘密空投下美国军方花费巨资研发的“自动情报收集站”!这是所谓“黑猫中队”的最机密任务之一!

这种情报收集站,外表会伪装成一块大石头,但内部却极其复杂,价格不亚于一颗军用间谍卫星!可以自动收录附近的一切通信信号,并且对空气中出现的异常微量颗粒和辐射源进行实时分析,然后将得到的机密数据,自动发送给过顶的美方间谍卫星!

美国人在空投前,曾经在本国的内华达沙漠核试验场上先行试验了多次,发现效果好的惊人!可以记录每次武器试验的大量机密数据。因此决心也对罗布泊一试!

但是解密资料表明,美国人在夜间对罗布泊地区空投的“陆地卫星”,投一个失踪一个,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一个发回过哪怕一个赫兹的信号!整个计划,等于成了往中国的沙漠里扔成吨的黄金!却听不到哪怕一丁点的回声!整个“间谍大石头”计划无疾而终!

美国人终于意识到,罗布泊果然是地球上“最神秘,最不可接触的地方”!

彭加木的失踪和搜寻,再次让人亲眼见证了罗布泊的扑朔迷离!难道双鱼玉佩真的存在?

尽管罗布泊周边本身就迷雾重重,但我们还是要回头捋一捋,彭加木先生失踪前后纷乱的头绪。即使传说已久的“双鱼玉佩”真的存在过,那也要在1980年6月17日才能启动!这种近乎玄奥的传说,最多也只是所有可能性的一种,还有更多、更现实的其他因素存在!

在前面的几集,我们已经提到过,彭加木的第三次科考队,包括彭加木在内,共有十人组成。要知道,在上世纪80年代,人人都是有“单位”的。那时候不存在自由职业者,也不存在没有单位和组织的任何户外探险活动。过去问一个不熟悉的人,首先第一句话就是:你哪个单位的?然后才会问姓名、年龄和职务,确定一个人的来源和身份。那时的个人,首先是单位的附属品。

彭加木科考队的十人中,名义上来自两大单位:9人来自中科院新疆分院;一名报务员是马兰基地的现役军人,属于临时借用。但这里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潜在事实!那就是彭加木先生本人,虽然作为队长和副院长,但他在实际上,却是“另外一个单位”的人!

彭加木在6月17日神秘失踪后,有两个事情,最能说明关于他真正所属的“单位问题”。

首先是1980年11月的大规模搜寻。记录很清楚:除了彭加木先生的夫人和儿子作为亲属,直接参与了这次大规模行动外,还特别提到: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办公室主任朱相清先生,也专门到现场参与搜寻。为何文献专门提到这个单位和这个单位的主任?很简单,因为彭加木先生“真正”的单位,就是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单位的大科学家突然失踪了,单位的主要领导,肯定要到现场,这既是责任,也是人之常情!

那么,为何在科考期间和失踪事件发生以后,一直强调,彭加木先生也是中科院新疆分院的“副院长”呢?这有几个因素:新疆科学院显然是建国后才成立的新单位,作为边疆省份,当初的科研能力和人才储备力量薄弱,也是自然的;因此需要上海、北京等这些人才资源最丰富的内地省份“大力支边”,这建国以后司空见惯的事情,现在仍然有国家层面组织的同类活动。而彭加木15次到新疆,帮助改建中科院新疆分院,因此成为“副院长”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上海生物化学研究所和中科院新疆分院,都是中科院的下属单位,因此彭加木先生是“中科院的人”是完全没有异议的。但他到底是上海所的人,还是中科院新疆分院的人?却必须要理清楚!

1980年11月份的大规模搜寻无果后,上海市人民政府,于第二年正式授予彭加木先生革命烈士的光荣称号!不要小看这一点,只要你了解上世纪的国情,就知道这个革命烈士,也不是随便哪个单位就能授予的!必须严格按照组织程序和申报程序进行,这是马虎不得的。作为单位干部特别是党员,“组织关系”在哪里,就是哪里的人,就是哪个单位的人。身后的荣誉和遗属的待遇,也由被授予者原先的单位来具体负责。

从原单位领导直接参与搜寻,一直到上海市人民政府授予革命烈士,都是说明彭加木先生是“上海的人”。而一旦上海方面授予彭加木革命烈士后,新疆方面就不会重复授予。

现在的资料,都提到彭加木先生是新疆院的副院长,也许有两个因素:一,事后抢名人、抢英勇人物的归属,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传统,现在不是连“孙悟空的老家”都有三四个地方在“争抢”!何况彭加木先生这样一位有重大历史影响的现实名人和英雄人物。二,彭加木先生确实当过中科院新疆分院的副院长,但这个“副院长”,很可能是挂职的!只是失踪后,资料中故意不再提“挂职”二字。

当今国内仍然有很多挂职支边和支教扶贫的干部。所谓挂职,等于人事关系、组织关系和工资待遇,仍然是原单位负责;与挂职单位只有工作关系和日常生活关系。这种情况在1980年和现在,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为何要单单提到,彭加木先生的这个“副院长”很可能是“挂职副院长”呢?

因为“挂职”二字,很可能直接了导致彭加木的最终失踪!为什么这么说?

所谓某单位“挂职”的领导,有几个重要特点:一,挂职是有时间限制的,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四年,一般不会超过5年,因此与挂职单位的职权关系,人际关系,特别是领导权威性,往往因为挂职干部的“空降”特点,比非挂职的本单位领导干部,都要有所消弱。

二,挂职干部,若挂的还是副职,那么他将很少有对挂职单位下属的人事升降权和工作表现的奖惩权。而这两样,恰恰是能“管住手下人”的主要的抓手。

三,挂职干部的半途空降,造成其很难融入某单位早就形成的“权力结构”和“人情生态圈”。也就是说,很难充分融入既有的人情圈子。若挂职干部不是“一把手”,没有实权,只是负责具体业务的副职,那么这个问题就更加突出!挂职单位的人,都知道挂职干部“干一阵就上调”了,因此普遍觉得,没有必要深入的接近。

以上这三条因素总结在一起,就会得出一条最终的结论,那就是挂职干部,特别是挂职的副职,往往在挂职单位,很难有绝对的权威,更难有“绝对服从自己命令的属下班子”。

而冒着全队人生命危险,考察神秘的罗布泊这种前无古人的探险活动,和当年哥伦布决意向西寻找亚洲大陆的冒险,有很大的相似性。作为科考队的队长,若没有绝对的权威和下属不可挑战的话语权,是很可能导致任务失败的潜在负面爆发点!

事后透露出来的一些细节证明,彭加木先生作为“挂职副院长”的身份地位,加上他知识分子的性格特点,很可能是导致他最终神秘失踪的重要因素。

第三次罗布泊科考队的10人中,彭加木是队长,另外5人是有科研任务在身的专业科技人员,从资历和年龄来说,也应该算已经成名的科学家;还有3人是新疆院的专职司机,最后1人是部队临时借调的报务员。

彭加木和另外5人都是大知识分子,目前没有资料表明,谁是和彭加木一起从上海来挂职的。假设5人都不曾和彭加木原先一个单位,那么他们和彭加木之间的合作,就没有连续性和系统性。只是因为单位的工作关系和科研方向的需要,由彭加木从单位临时抽调而来。

合作关系最短的,自然是部队的报务员,若仅仅是从第三次科考才借调而来,那么他和彭加木的上下级关系,只有一个多月。但作为现役军人和报务这种关键岗位,早就习惯了一切命令听指挥,因此问题也不大。

而最能体现出彭加木先生作为考察队长,权威性不够的,就是他和个别专职司机的关系。据后来同行者的回忆录,在第三次科考期间,个别司机已经屡次抵制彭加木的指令!让彭加木非常恼火,同时也非常无奈!但是事情也不能全怪罪司机,因罗布泊环境的特殊性,让科考队几乎天天面临超载、缺水、缺油、迷路的问题,让三名专职司机的心理和体力都面临巨大的挑战。

据记载,还在纵贯罗布泊后期,由于部分车辆面临轮胎的损坏,相当多的随行物资,只能转移到一辆卡车上,造成卡车明显超载!卡车司机拒绝继续开动,等于临时罢工!彭加木作为队长,却不能训斥司机。这就是说明他这个队长,缺乏绝对的领导权威,若司机是跟随彭家木十几年的专职司机,估计彭加木早就火大了!

事后的解决办法,只能是彭加木让随行的一名科学家去“劝说”卡车司机。显然,他们在新疆院共事的时间更长,相互更了解对方。这名科学家对卡车司机说,你尽管开,我可以给你打包票,到米兰前,因为超载出了问题,我全权负责!卡车司机听了这话,才开车继续上路,好歹坚持到了米兰农场。

这个插曲,充分说明了彭加木尽管是科考队长和副院长,但他的权威性和命令的执行程度,显然是有很大折扣的。从米兰再次出发后,队伍中的这种气氛和彭加木的情绪状况,显然不是很和谐。当6月17日勉强而又艰难的接近库木库都克后,终于出现了不可挽回的新状况!彭加木的独自出走,明显是新问题的直接后果!

上集我们说到,从后来当事者的回忆录中,可以明显看出,这支以彭加木为队长的第三次科考队,在深入罗布泊地区以后,队内的气氛并不是特别的和谐,而彭加木作为科考队长和单位副院长的权威性,受到了部分队员的质疑。

在深入大戈壁,周边茫茫无人烟,补给中断的情况下,这种质疑,就不是平时社会环境下的质疑,而很可能导致探险科考任务的功亏一篑!这种事例,在人类探索未知环境的行动中,是多次发生过的,比如当年哥伦布向西勇闯大西洋!

哥伦布实际是意大利人,从年轻时,就相信地圆说,坚信向西进行前所未有的远航,也能到达“遍地黄金”的中国和印度。因此他常年在西欧国家间游说,希望得到资助出海。但多年来,这些国家的王室和有钱的贵族,都把他当疯子或者骗子!

到了十五世纪九十年代初,当葡萄牙的迪亚士第一次到达了非洲最南端的“风暴角”即后来的好望角之后,绕过非洲大陆,直达印度的航线已经遥遥在望。而葡萄牙的这次“领先”,极大的刺激了同属伊比利亚半岛上,实力更强大的西班牙王室,哥伦布的理论,才首次被西班牙王后欣赏,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冒险。

西班牙王后个人出资,帮助哥伦布张罗了三艘小船,然后又招募了一批水手,甚至为了从事探险中最危险的工作,允许哥伦布特地从监狱中挑选了几名身强力壮的罪犯,并通过王室获得了授权,答应一旦探险成功,回来后就赦免这些罪犯,好让他们途中卖命!

但整支探险队中,哥伦布作为指挥官,只有他的亲弟弟,和一名常年的随从,是哥伦布的“嫡系”,剩下的所有船员甚至是罪犯,并不相信哥伦布的理论,更不准备服从他的权威。

船队冒险西行,到了离开加纳利群岛的第30天,仍然不见任何陆地的踪迹!船员们已经耐心全无,强烈要求哥伦布兄弟立即返航,否则再坚持下去,剩下的淡水和食品,根本不够回程的消耗,探险队就有全军覆没的风险!

但哥伦布又强令再向西航行了2天2夜!到了第32天,大部分船员已经忍无可忍,决定若当天夜里再不返航,就要酝酿暴动!绑架甚至杀死哥伦布两兄弟,然后他们自己返航。

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就在第32天的傍晚,哥伦布所在旗舰的船员,居然在船舷边的海水中,发现了一根芦苇杆和一节被切削过的树枝!这说明不远处一定有陆地!到了33日深夜,瞭望杆上的人员又看到了西边有火光出现!探险队终于在第34天的清晨,首次看到了加勒比海上的一个岛屿!此后更多的岛屿和美洲大陆被陆续发现!

哥伦布的例子说明:哥伦布兄弟的这次航行,“成功”的非常偶然,若再多拖延哪怕一天,哥伦布非但不能青史留名,反倒很可能被忍无可忍的船员们扔到海里去喂鱼了!地理大发现,起码要推迟上百年!哥伦布兄弟这种在探险队伍中,只有技术指导权,而无绝对的领导权威,是这次探险险些失败的根本因素。

回头再看看彭加木领导的第三次科考队。彭加木也面临着像当年的哥伦布一样的“窘境”。两者都是成名已久,但在队伍中又都缺乏自己的绝对嫡系;哥伦布面临船员暴动,而彭加木面临司机的罢工;哥伦布船队已经到了最后的消耗极限;而彭加木科考队同样是水尽油绝,最后获得空中支援才得以脱险;哥伦布发现了芦苇和树枝,看似平常,但一根芦苇,一段树枝,却“出卖”了美洲大陆和几千万印地安人,也颠覆性的暂时改变了全人类的历史!

彭加木很可能也在这次艰难的科考中,有了颠覆人类认知的重大发现,却单单在6月17日这天,神秘的失踪,这也许是彭加木和哥伦布的探险,在所有相同点中的最大不同!

彭加木的第三次科考,到了中后期,队伍中的气氛严峻,也许不能单纯的抱怨下属质疑彭加木个人的权威;大家一起抵制他的指令,很可能彭加木本人也有一定的责任。

首先,探索罗布泊这种科考,和冒险横渡大西洋一样,都是有全队生命之虞的冒险活动。冒险活动总得有目的和提前规划,说白了,总得有个盼头。

要达到什么目的算探险胜利?若因为时运不济,没有达到目的,必须有个安全的最低保障,也就是有一个提前约定的“折返点”,让探险队即使发现不了“金山”,也总得让大家能把命保住,能活着回来!

哥伦布的西行冒险活动,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妄图向西,达到中国或者起码到达中国东边的日本列岛。若到不了怎么办?哥伦布兄弟出发前就向船员承诺过,从加纳利群岛往西冒险航行40天,若四十天还看不到任何陆地,就立即折回!因为他们携带的淡水,预计最大支持80天。但船队出海后,实际淡水消耗的速度远远大于预计,仅仅到了第30天,船员们的信心就基本崩溃了,再不折返,就准备造反!好在在第33天,出现了奇迹一般的变化。

反过头来看彭加木的第三次科考,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什么时候返回?似乎都没有明言在先!纵贯罗布泊胜利后,算不算已经到达了“胜利的彼岸”?无论是彭加木本人,还是科考队的其他重要人物,在当时还是在事后回忆中,都没有明确的表态。

这说明,这个第三次科考,上来就犯了这类冒险行动的大忌:第一,没有明确的目标完成点;第二,更没有提前设定:一旦任务失败或者遇到不可克服的障碍,在哪里“折返”或者现在叫“止损操作”。实际上这个第三次科考,成了坚持到哪一步算哪一步,走到哪里任务崩溃才算哪里的,带有盲目性和冲锋性的沙海突击!

虽然彭加木团队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值得后人永远赞誉,但是任何有生死风险的荒野探险活动,前无古人的拓荒,都必须事先进行科学的管理和规划,把一切风险考虑周全才能进行,否则就成为只凭着一股劲的冒险。最终崩溃失败,就是概率极高的结果了。

古往今来,绝大多数失败的探险活动,风险预计不足,不提前设定折返点,都是最终失败的首要因素。

由于历史原因,中国人在近代和现代,极少进行类似西方大航海时代以来的全球冒险活动,而彭加木科考探险队,可以算是全民思想解放以来的,以官方单位为背景的第一次荒野探险!出现了队长失踪、核心秘密丢失的重大事故,可以说这次活动,是整体不成功的。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内更兴起了“赶在外国人之前”无动力漂流长江和黄河的民间探险热潮,任务虽然基本完成了,但却付出了从首漂尧茂书遇难,到最终有十多人遇难失踪的重大损失!期间甚至在部分民间探险队内部,发生过自相残杀的严重刑事案件!

可见我们在高风险探险活动的组织、准备和管理经验上,距离世界先进水平,还有很大的距离,要学习和完善的东西还很多。

当彭加木的科考队艰难的横贯罗布泊,坚持到米兰农场后,笔者认为,此时除了彭加木本人,很可能整个队伍的其他9人,都已经到了体力和精神能坚持的最大极限,很像哥伦布船队的船员坚持到了第33天的状态,距离精神崩溃的忍耐的爆发点,也就一步之遥了。

当然,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以及科考队人员的基本素质,不可能像哥伦布手下的西班牙籍船员一样,酝酿暴乱和造反,但他们对彭队长此后,作出的超出全体人员能力的新指示,一定是进行“冷抵制的”!

等到了6月17日,在汽油接近耗尽,而淡水只能再最多能再维持两天一夜后,这种状况就不是单纯“冷抵制”了,而是必须大家一起和队长进行争论,才不至于出现无谓的,有人葬身沙海的严重事故!

根据队内记录,到6月16日深夜,探险队已经出现了淡水危机,彭加木是在大家的坚持下,才决定发报求援。而到了6月17日上午,彭要求单独派出一辆车,再穿越沙海,到地图上标注的60公里外的,位置并不明确的红二井和红十井去找水,这道命令,几乎就是自杀式的!完全是非科学和不近人情!

队伍进行分散?部分人单车往返120公里去找水?是在全队只剩下不到百升汽油和只有十几公斤不能饮用的铁锈水的情况下?根本坚持不到红二井!万一中途车坏了或者陷入流沙怎么办?即使车没坏,到了地图上的地点,根本找不到井或者井里根本没水怎么办?库木库都克的沙井已经挖过来,已经证明:只有沙没有水!

因此这个派车找水,完全是不切实际的指令!而全队只有一个报务员,不可能分开用,对总部也只能报告一个遇险的位置,总部的直升机也只能救助一个危险点,因此若真的派车去60公里外找水,而且是在总部明天一早就要直升机送水来的前提下,这真是一个匪夷所思的队长指令!

这种情况下,在探险的后期,队伍中气氛不和谐,甚至抵制队长的命令,就不能全怪司机或者其他人不维护彭加木的权威,因为这些指令已经不合情理!

当然,6月17日上午,彭加木是否真正下达过去派车找水的命令,这都是其他最后走出沙海人的回忆,一定意义上属于一面之词。但从多人的回忆对照来看,当时关于是否派车远程找水的问题,队伍内部很可能确实有一场激烈的争论!其他人显然都没有站在彭加木的一边,这场争论,也成了彭加木失踪的最大前因!

彭加木作为一位成名已久的大科学家,以及必须为全队人员的安危负总责的带队人,为何在危机已经有明确缓解途径的情况下,再作出如此不合情理,超出所有人极限能力的指令呢?

笔者认为,这个原因显然非常复杂。彭加木先生当时的状态,明显有面临重大心理压力的征兆,后来的独自出走到失踪,只是这种巨大心理能量的行为表现!

彭加木出走以后,无论是传说进入了“平行宇宙”,还是被谣言“送”到了外国,却总是离不开两种后果:生或者死!哪怕是真的被双鱼玉佩瞬间变成了2个人,但人到底有没有还继续活着?这才是根本性的问题!

上一集我们提到,无论任何涉及不太靠谱的神秘事件,还是最普通的发展结局,在1980年6月17日以后,失踪后的彭加木先生,总会面临两种新的状态:一种是人还继续长期生存,一种自然就是不幸遇难了!那么,有没有第三种状态,即所谓传说被神秘植物克隆或者进入了平行空间?甚至是传说中的不生不灭?

在笔者看来,若彭加木先生真的遇到了奇迹,进入了另一个平行空间,但只要他不能再回到现实的社会,我们还是要定义为“长期失踪的重要人物”。虽然不能确定遇难,但也肯定不能再归类于仍继续生存的状态。宣布长期失踪,只是对英雄人物身后的一种良好愿望!

孔子曰:不知生,焉知死?笔者理解老夫子这句话,意思大概是:活着时候的事儿我还整不明白呢?你们还问我人死了以后的事儿!

当然,现代人往往又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大多说人的选择,往往是:先听坏消息!

那么在这里,我们也先讲可能的坏消息!也就是彭加木先生在6月17日失踪以后一周,可能就已经遇难了。因为当时当地的环境和气温,对此后得不饮水补给来说的人来说,最多坚持三天!即使遇到奇迹,也很难坚持过七天,这是被无数遇险实例,证明过自然规律!

最近几年,网上还流传一种惊人的说法!认为彭加木先生在6月17日,甚至早在6月16日,就已经遇难了!怎么遇难的?安装这套说法:科考队内部发生了重大的刑事案件!

网上关于这种说法的来龙去脉,笔者不想详细的重复。大体说法是:

有一名年轻的法医或者法医爱好者,偶然认识了某大城市的一名法医界权威,两人相谈甚欢,成了忘年交。多年没见面后,此人再到老法医家拜访,居然发现老法医已经过世!留下遗言,让家属特意把一些生前的神秘工作档案,交给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回去后翻阅档案,居然从中发现了所谓的惊天秘密。也就是这个老法医在材料中说,他曾经被上级委派到甘肃和新疆出秘密任务。其实是鉴定在新疆东部戈壁中发现的一具陈年干尸。

因为根据被发现的地点,以及干尸的身高,衣物和携带的物品,怀疑就是失踪多年的彭加木先生。这老法医鉴定后,惊讶的发现该干尸是被人用匕首所杀,身体前后有多处刀伤!

此后,老法医建议找彭加木先生的后人做DNA鉴定,结果证明就是彭加木!干尸被保存在敦煌博物馆,因为事情过去了多年,当年科考队内部的人嫌疑最大!但最终决定对该刑事案件秘而不宣,把整个事情压了下来!老法医对此死不瞑目,临终前留下材料,让忘年交年轻人发到了网上!

笔者看来,这个剧本看似有板有眼,有模有样,实则是居心叵测,漏洞百出!

1,编造这种惊人故事的人,首先就底气不足!把讲故事的口吻,推给了一个所谓已经死了的法医。明显把可能的负面后果,乱编故事可能引发的责任推掉一大半!用一个所谓已经死亡了的人的叙事角度,来说另一个凶杀案,上来就有造谣嫌疑!

2,若真有这样一具干尸被发现,而且已经被DNA检测证明就是彭加木先生,还被法医检验出是被人残忍的用刀杀害!如此重大的事件,谁又敢完全封锁消息,还把命案压下去呢?

谁都知道,官员强压命案,丢乌纱帽都是小事,还要负刑事责任!

彭加木先生,可是当年动用国家力量,4次搜索的重要人物,若现在真的找到了遗体并被发现是刑事案件,有封锁消息的必要吗?请先给一个封锁消息的理由好吗?若连强行封锁消息本身的理由都没有,这个说法,就是无中生有造谣污蔑!

3,彭加木失踪后的国家级搜索,就已经向全社会和全世界表明了一种正式态度:那就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对十亿人民有个明确的交代!这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刚刚兴起的,全社会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迎来科学春天的大环境下,是非常自然的。

有什么理由,到了几十年后的今天,反倒要捂着盖着了?没有任何一种理由需要捂着盖着!

法制社会,强调命案必破,涉及命案,就没有案件的所谓超过诉讼期!谁又敢把一个当年轰动世界的事件,事后发现是命案,反倒要强压下来,还需要借一个死人的嘴来说破呢?

以上是从大环境和常理的角度,说明谣言的破绽。我们还需要回到6月17日的事件现场,来具体分析一下:

1,笔者已经在前文多次提到,到了第三次科考的后期,科考队内的气氛,确实有不和谐的因素,在严峻的生存环境下,科考队员也记录下彭加木一些匪夷所思,不和常理的指令。

那么这种内部的矛盾和纷争,真的能导致彭加木被害吗?

笔者认为,虽然到了考察后期,补给艰难,人心浮躁,争执明显,但还远远到不了杀人害命的程度!

整个科考队,是由6名已经成名的科技人员和3名司机、1名部队的报务员组成。这是一个平均素质很高的官方正式的科考队,不是来自民间的闲杂人员组成。

而在大环境上,这可是1980年,刚刚经历过政治大洗礼,能在中科院新疆分院这种高大上的单位立足,科技人员肯定是业务精通,根正苗红!即使是司机,也一定是经过层层政审,诚实可靠的人员。

笔者是经历过上世纪80年代的情况的。那时一个相对发达的地级市,当时一般叫行署,全区政府机关加上各单位,也不会超过30辆汽车!基本只有吉普和解放卡车两种车,而开车的司机,绝大部分都是复原军人!

地方政府和国营单位的司机,可以说99%是部队出身的优秀转业或复原军人!为何?很简单,因为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基本只有部队有汽车!而在服役期间能被安排学车,进入汽车班的战士,都是出身好,人品好,表现积极的三好战士。当年的雷锋就被安排进了汽车团,前提?他是多年的部队优秀战士!当时一个优秀青年在农村,最多能学会开拖拉机,汽车?恐怕连见都没见过!

因此笔者认为,彭加木科考队的队员中,基本除了科学家就是现役军人和复原军人。不可能有来源不明、素质不高、居心不良的人!

1980年前后,在国营单位,还是有严格纪律的。那时顶撞领导,辱骂同事,都是非常严重的违纪行为!若有人敢动手殴打、伤害同事,基本就要立即开除公职,发回农村老家永不叙用!要知道那个时候,能吃上公家饭的少之又少。大部分农村孩子,要么参军,要么昼夜苦读,能考上个中专,跳出农门,拿到公家的粮本,就已经算光宗耀祖了!

总之,在当时的环境下,科考队的其他人,即使对彭加木先生的指令有不同意见,顶多是冷抗议,司机师傅们最多罢一会工,上级给个台阶下,就继续去老老实实开车,谁也没有真正对彭加木这位成名已久的大科学家和单位副院长,进行公开的顶撞!

考察队到了后期,意见不一,彭加木情绪波动,这是事实,但还远远到不了引起重大矛盾,发展到刑事案件的程度!

2,彭加木科考队在1980年3月5日成功横贯罗布泊,到达了米兰农场,这是有记录在案的,米兰农场的干部职工也肯定见过彭加木本人和科考队的其他9个人。因此前一段考察探险期间是一切正常的。

队伍从3月11日再次出发,到3月17日出事,也就是说,无论是具体哪一天出的事,肯定是在这7天内出的事!而这七天内,科考队又进入了千年绝对无人区,直到3月19日上午,部队的直升机送来了水。这9天期间,不可能有任何外界的人物,对科考队施加影响力。即使真的发生过什么异乎寻常的事件,也只能发生在科考队的10人之间。

那么,矛盾真的能激化到有人要谋害队长的地步吗?

前面论证了,全队10人都是拿国家工资的正式人员,而新疆院的9人中,大部分已经是中年人,拖家带口,凡事一定要考虑后果,即使公开顶撞领导,都有可能对自己将来产生不利影响,怎么会发展到伤人甚至杀人的地步?

另外,我们要注意明白一点,罗布泊地区虽然险象丛生,到了库木库都克,科考队也到水源断绝的边缘,但是罗布泊地区再荒凉,其周边300公里半径内,都是有农场和部队的!

何况科考队还专门借用了部队的报务员,真正到了有生命危险的边缘,可以随时向总部呼救!而且科考队也携带了军用地图和经纬仪,可以随时测量、判断自己所处的大体坐标,并向总部汇报。

可以说这种冒险,虽然确实有危险,却可以随时呼叫帮助,也可以整体“打退堂鼓”。

说白了,这是一场有最后底线的冒险!有部队报务员在,只要发报机没坏,他们就可以随时得到空投补给!这种情况,和哥伦布团队深入茫茫大西洋,一切全靠自己储备和努力,还是有本质的不同。虽然科考队员也有压力,但还不至于像西班牙海员一样,面临彻底绝望的状态!

人的正常心理,往往是只要知道事先有兜底的最后保障,就不会盲目的去走极端!就像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往往比一场小规模边境冲突,调动的部队,发射的弹药还多,但真实战争,哪怕规模很小,带给从未参战军人的心理压力,永远比军事演习大!这就是可预知后果和完全不可预知后果,对人心理压力的不同之处。

要证明科考队在3月17日前,发生过重大刑事案件的概率极低,还有几个最可靠的现场证据!

上集说到,有几个现场证据,可以证明当年科考队内,发生过刑事案件的概率极低!那么到底是什么证据呢?

首先,还是回到那个所谓的“敦煌博物馆的干尸”。编造彭加木被害的所谓“老法医”说,干尸身体表面,前后都有匕首制造的致命伤口,被捅了多刀!刀刀致命!

这个描述,够惊人!也够吸引眼球!但却等于造谣者,早早的为自己编造的谎言,挖了一个致命的技术深坑!

笔者看到这里,就已经知道了这是没有基本常识的,彻头彻尾的谣言。这个造谣的人,更不可能是他自己声称的法医,造谣者不但造谣,还兼职说谎!

既然造谣者说到了干尸!按照正常的定义,干尸肯定不是骷髅,虽然很多干尸已经接近骷髅,或者遗体的部分表面已经露出了白骨,但肯定仍然有相当一部分肌肉和其他软组织,变成了尸蜡状或者是肉干状,附着在骨架表面,这才能叫做干尸!

干尸还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大部分表面皮肤组织,还是可分辨的,哪怕这种已经干燥的皮肤下面就直接是骨头了,这也能叫干尸。

身体表面前后都有刀伤?那么很简单,这等于说,这具干尸,哪怕是造谣者脑补出来的干尸,在骨架外的躯干部分,肯定存在已经干燥化的皮肤、肌肉等软组织,否则怎么能立即判断出,所谓前后都被捅了多刀呢?哪怕干尸的体表软组织,已经干成了纸一样薄,再薄也是大面积存在,附着在骨架上,才能研判出,干尸表面的“窟窿”不是自然风化而是刀伤所至!

若所谓的“敦煌遗骸”仅仅剩下一堆完全而彻底的白骨,第一,就不能再叫干尸;第二,更难以判断躯干前后都有刀伤!除非当初杀人致死的刀,还留在这堆骨头上!

说起干尸,中国新疆发现的自然风化干尸,可能超过全世界任何其他地方。新疆的干尸来源,从三千年前小河墓地的“楼兰美女”一直延伸到建国后在沙漠遇难人员遗体变成的干尸。新疆的干尸发现的特别多,和新疆在冰河期以后,上万年来普遍干燥的气候,有直接的关系。几千年来,生活在新疆沙漠地区的人类自然死亡后,风化变成干尸的概率,大大高于华北地区,更远远高于长江以南的华南地区!

在华北、东北、华南地区,若能发现一具上千年不腐朽的尸体,那都是国宝级的,往往被运到博物馆长期保存,比如马王堆汉代女尸。当然,马王堆女尸算是世界罕见的“湿尸”,也算干尸这个广义词汇的特殊分支。目前内地发现的明清干尸,也是有的。但在内地,古人遗体埋葬多年后,99.9%以上都最终变成了骷髅,能“肉身不腐”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而到了福建、广东、广西、云南、海南的这些“亚热带红土雨林气候”,古人的遗体不用说变干尸,就是想留下完整的骨架,都非常困难,甚至有些古墓,里面的遗体连几颗牙齿都没有剩下!为何?因为亚热带雨林气候,会造成土壤钙质大量流失,土壤成了酸性极高的红土地层!古人的遗骨,一旦与这种酸性红土接触,会逐步发生化学反应而导致遗骨的彻底粉化和消失!因为人骨的主要成分是钙质和磷灰石,都会和酸性红土,发生化学反应!

而在中国西北特别是新疆地区,特别是沙漠戈壁地带,尸体能迅速干燥脱水,土壤也没有很强的腐蚀性,变成干尸的概率就大大提高了。那位造谣者,大概认为凡是沙漠中的尸体,最终都能变成干尸吧?

普遍概念性的东西,往往是最能迷惑人的。造谣者只是按照普通人的理解,来脑补他的想法,却不知新疆当地的真实情况和法医学的基本常识!

新疆的沙漠地带,干尸确实多,但数量更多的,仍然是和内地一样的骷髅遗骸!成为骷髅遗骸的比例,远远多于成为干尸的比例!一句话,在新疆,哪怕是最干旱的罗布泊地区,想身后变成干尸,也是有前提条件的!

即使最著名的小河墓地,也不是那具遗体都是干尸,大部分仍然是骷髅,只有一小部分是干尸!

这到底是为何?很简单,无论是新疆还是内地,凡是变成干尸,包括变成更罕见的湿尸的遗体,一定是在冬季死亡的!古代人想赶在三伏天死了,还能“不腐朽变干尸”,比登天还难!

哪怕在罗布泊地区,想死后自然变干尸,同样需要死在冬天!说冬天可能有点笼统,若非要一个标准的话,那么人死后,三个月的平均气温,应该低于零度,这是最基本的条件!

看看“楼兰美女”这种标准古代干尸,以及同时代出土的婴儿干尸,就会发现,她们的遗体,其实都是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用动物皮毛或者当地的植物纤维层层包裹,并且还穿上了皮质的靴子,很明显,这些古人,都是在当地严寒的冬季死亡的!

同样,在罗布泊地区已经被发现的,可以通过随身遗物证明,生存年代是近百年内的干尸,无一例外也是冬天失踪导致死亡的!那些夏季甚至是春秋季失踪,后来被找到的沙漠死亡人员,无一例外只能剩下一堆彻底的白骨!

因此造谣说“敦煌博物馆的干尸就是彭加木”的人。根本不了解罗布泊的实情,更不可能是什么法医!作为法医,尸体的腐败变化与时间和环境的关系,是最最基本的看家本领,若连干尸都是冬季死亡的这个常识都不知道,敢说自己是法医!?

前文早就说过,彭加木失踪的6月17日,已经是罗布泊地区全年最热的季节!白天气温高达50摄氏度!地表砂砾在正午的阳光直射下,甚至接近七十摄氏度!鸡蛋也能直接烤熟了!彭加木考察队正是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艰难的行进到了库木库都克。

余纯顺在1996年6月13日在罗布泊湖盆地区遇难,时间和气候环境,和彭加木出事的时间非常接近,因此也可以作为旁证:

余纯顺被发现因强烈脱水遇难,其实仅仅离开后援大队不到48小时!11日和后援队分别,13日就被救援队呼叫而来的直升机,从空中发现在帐篷内遇难了!

当时余纯顺的遗体,已经严重起泡变形,强烈的异味让人在十几米外都不能忍受!随行法医是忍着强烈异味就地解剖了遗体,然后再就地起墓、埋葬的!50度气温下,即使有直升机在旁边,也不可能把遗体带回来!

若在1980年6月16日或者17日,真的有人用刀袭击了彭加木先生,那么遗体会在18日就严重腐败,气味可能方圆百米都会闻到!这不是随便弄堆浅浅的沙子,就会掩盖住的。

6月19早晨,部队的送水直升机就到达了科考队的停留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和异味!而在随后的大搜寻中,曾经有出动警犬的记录。虽然警犬在沙漠中的搜索能力大打折扣,但还不至于“鼻塞”到连附近有一具浅埋在砂砾中的,高度腐败的遗体都找不出来的地步。

当时的气候,即使彭加木先生真的是被人所害,也根本不可能变成遗体仍然基本完整,仍然有皮肤和其他软组织存在的干尸!只有冬季,才是到罗布泊“寻宝”的黄金季节。建国后在罗布泊先后报失踪的人员,有几十人,而目前发现的干尸加骷髅,不到十具!

即使彭加木在6月17前后遇害,也不会变成干尸。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罗布泊地区,夏季是有苍蝇的!

笔者曾经到过罗布泊,发现夏季的苍蝇特别大!而蚊子?由于当地极度缺水,非常罕见,即使偶尔有一两只蚊子,也是有气无力的状态。当然,北疆阿勒泰地区的沼泽地带,夏季蚊子可以多到吃人!但这里只说罗布泊的苍蝇。

现在的罗布泊,其实比1980年的罗布泊还荒芜。因为1980年,当地的水源刚刚断绝,在一些河床地带,仍然有一些耐旱植物生长,这从当年寻找彭加木的照片,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而现在彭加木纪念牌附近,已经一点地表植物都不见了。

现在罗布泊还有苍蝇!那么1980年,出现苍蝇的可能性更大!苍蝇是最喜欢腐败的气味和遗体的。而在夏季,遗体哪怕被一只苍蝇接触,那后果也不可收拾!苍蝇会很快在遗体上产卵,后面会发生什么情况,可想而知!说到这些内容,可能会引起读者的不适。但本着科学求实的精神,这是法医学的基本常识!法医甚至可以从苍蝇卵的演化状态,研判出尸体的真正死亡时间。

即使在罗布泊,一旦遗体被苍蝇接触,那么包括皮肤在内的软组织,都将在几个月后荡然无存!最终只剩下一堆白骨!只有冬天在罗布泊死亡的遗体才能变成干尸!因此只有冬天的罗布泊,才没有苍蝇!

第二个证明没有发生刑事案的证据,更是铁证!其重要性超过任何其他的人证、物证!

上集说到,彭加木在1980年6月失踪这个季节本身,就证明了所谓“被同行者所害”是彻头彻尾的谣言!还有一个证据,更加重要,可以用来理顺失踪前后看似纷乱的头绪。这就是彭加木先生出走前,留下的那张便条:我往东去找水井 彭 16涂改 17 /6 10:30!

这是彭加木先生留给人们的最后信息,也是最重要的信息!

这张便条,几十年来,已经被用各种技术手段分析过,从早年的笔迹专家,到二十一世纪的分子生物科技和材料分析,得出的都是一个结论:这张便条,确实是彭加木先生亲手所写!纸张本身也被证明,确实是从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纸!

唯一的一点疑惑,就在这个16日变17日的涂改。但大多数专家认为,这个涂改应该也是彭加木本人所为。1980年,还没有民用手机这种东西,当时的机械手表,也很少有日历的功能。根据明确的记载,彭加木失踪之前,他左腕佩戴的是国产上海牌机械手表,但到底是金属表带,还是皮质表带?已经记不清了。笔者自己也有一块同时代,同款的上海牌机械表。可以证明金属表带有90%的可能。这种机械表,每2天就必须手动上弦一次,是没有日历功能的。

作为在沙漠无人区探险时间超过一个月,又没有随身日历可以参照,写错一天的日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当时又能立即改正过来,甚至连10点半的时间都写上了,这说明彭加木先生作为科学家的严谨、认真的作风,哪怕是留一张便条。

这张便条,信息量极大,可以解释相当多的问题:

1,造谣者曾经说,在科考队于3月11日离开米兰农场不久,彭加木就已经被害了!到6月16日夜间,其他人才发电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远离彭加木的被害地点,好掩盖命案!

若没有这张便条,还真的很难排除存在这种可能性。但这张便条流传到今天,彻底否定了彭加木在6月16日10点半之前就“出事”可能。原因很简单,科考队在6月16日到达距离库木库都克10公里的地方,水源告急,然后,在当天傍晚9点后发报向总部求援,从此除了个别人,在队长指令下离开驻地5公里以内找“沙井”外,一直到彭加木最终的出走,引发同队外出的搜寻,队伍的帐篷和大部分其他人员,再也没有离开这个驻扎地!直到19日,飞机送来了250公斤饮用水!

因此任何异常,包括谣言中所说的发生过的刑事案件,只能是科考队整体到达了库木库都克以西,也就是6月16日以后的事情!这首先就否定了此前谣言所说的,11日刚离开米兰农场,就出了事的说法。

还有人认为,将16日涂改为17日,不是彭加木本人,而是作案者所为!因为队伍在6月16日晚上21点,用队长彭加木的名义向总部发了电报,若便条是彭加木6月16日10点半就亲笔写下了,那么就无法向总部交代了!因此作案者只能将其涂改为17日。

这种他人涂改说,更缺乏起码的逻辑性。他人将16日涂改为17日,对作案没有任何帮助,反倒让事情变的更加复杂。道理很简单,若彭加木真的是16日上午出走而没有被害,那么后面和总部的电报沟通,就完全不符合基本的逻辑!

相反,若彭加木是16日被害,其后又被涂改过便条,那么事情就成了欲盖拟彰。在此后的几次大搜寻中,绝不会一无所获!因为16日以后的队伍驻地,已经被刑侦部门甚至警犬梳理过多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1980年代的公安侦查员,也不是吃干饭的,自然也会想到同行者说谎或者伪造证据的可能性,但对驻地周边的详细搜寻,没有任何可疑结果,特别是没有找到遗体和彭加木随身带走的物品,这种情况下,就不能无端怀疑同行者。

说到底,便条本身,证明了作为队长的彭加木,至少在6月16日,确实和整个队伍一起,达到了库木库都克以西10公里的最后宿营地。17日上午10点半才出走,这个真实性是非常可信的。

若彭加木是6月17日上午10点半以后才出事,那么他被同行者所害的可能性,就根本不存在!因为经过6月16日21点以后的电报沟通,已经让这一行人的位置暴露,从此也处于外界的无形监控之下。那种因水源断绝下产生的矛盾、纠纷和互相不信任的情绪,已经解除了大半,此后再发生极端行为的概率,已经基本消除。

那么,若彭加木不可能是被同伴所害。我们既然是先讨论“遇难”的坏消息,那么他在6月17日上午10点半独自出走后,就很快遇难了吗?

出走后会如何遇难?可能性很多,比如陷入流沙;高温暴晒下脱水倒地,很快被几天后的沙暴掩埋。这都是非常“常规”的出事情况。

笔者在前面推文中还提到,在罗布泊周边,几乎无人可以凭指南针,在离开原点十几公里再走回去!只能是寄希望于同伴在白天点燃狼烟、夜晚点燃篝火,通过目视寻回,是最原始也是最可靠的手段。彭加木出走后的17日夜间,科考队队员也确实点燃了篝火,希望彭加木能看到,但最终还是不见人回来。

从后来搜寻到的足迹可见,彭加木确实有往驻地折回的意思,但在折回的半途,又莫名其妙的走向了与折回相反的东北方向,越走越远!最终的脚印在疏勒河故道一个小沙堆附近神秘消失,除了脚印,搜索者还发现了椰子糖的糖纸!

为什么脚印是不连续的,最终在糖纸发现点,完全神秘消失了呢?

脚印不连续,并不难解释,因为仔细研究卫星地图,可以发现现在的彭加木纪念碑附近的地貌非常特殊。可以说是一半是沙地,一半是坚硬的戈壁地面。当年的科考队,恰恰就驻扎在了沙地和坚硬石头地交错的库姆克塔格沙漠的边缘地带。

人在沙地行走,自然会留下一连串的脚印;但一旦进入戈壁硬地,则脚印就很难留下;继续往前走,可能再遇到新的沙地,又会产生新的一串脚印。但最后到了留下糖纸的地点,脚印却彻底消失了!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难道彭加木先生又走到了附近一处风蚀高地上,想往周围瞭望一下,风蚀土层突然坍塌,把他掩埋了!?这和陷入流沙和被风吹来的沙子掩埋,并没有本质的不同。但问题是,彭加木纪念碑附近几公里,并没有这样的明显的风蚀高地。

还有人怀疑,罗布泊周边的风沙那么大,彭加木17日出走后留下的脚印,难道不会被大风吹来的沙子立即掩埋,怎么到19日上午,还能在疏勒河故道找到最后的脚印和糖纸呢?

其实若了解罗布泊6月份的气候特点,就知道高温之下,戈壁滩上几乎是没有横向风的。若有风吹来,气温就会下降,人的感觉会更舒适一些。新疆东部风力最大的时节,是5月下旬以前的春季。到了6月中旬的高温到来,风力会大大减小。因此在一两天内,人留着沙地上的脚印,还是会看的到的。根据当时的资料,在开始寻找的18日下午,罗布泊地区开始刮风,到19日风力开始加大,此后20日进入沙暴天气!彭加木先生留下的脚印,在6月20日以后,就很难找到了,最早的小规模搜寻,也只能在6月20日结束,事情就是这么巧!

6月17日上午出走后,可能遇到迷路和脱水的麻烦,这都是可以预想到的。

但此前,很少有人提到另一种可能,笔者认为有必要分析一下:这就是彭加木先生的这次出走,有没有本身就下定了决心,不想回来了!说白了,有没有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寻短见”的可能?若出走者自己都不想被后来者找到,那么将比搜索普通的走失者,难度大的多!

笔者产生这样的怀疑,基于以下几点:

1,从彭加木在6月17日让单车远距离找水的指令,直到与其他人争执的发生,都表明他的情绪有很大的波动,表现的非常的急躁,像是在赶时间!而且单车找水,显然是一道非常不科学的指令,遇到抵制也属正常。但他本人在10点半的独自出走,极像是“你们不去我自己去的赌气行为!”

2,彭加木先生的情绪如此不稳定,是什么原因呢?他确实患有两种恶性肿瘤,我们从他后来的照片,就会发现七十年代的彭加木已经非常消瘦。凡是肿瘤患者,一旦进入不可逆转的身体消瘦,都不是什么好信号。难道彭加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来日无多?一定要抓紧时间完成某项目标?在得不到同伴支持的情况下,负气出走?连最重要的军用地图都没有带上,难道就是准备“一去不复返”?

但是,自我否定笔者这种怀疑的因素更多:

首先,彭加木是此次科考的队长,又是一个成名已久的科学家,还是全国人大代表,政治地位是很高的,担负的责任也是很大的!任何赌气任性的行为,后果都不可预料!把其他9人“扔”在原地,直接独自离开,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这么做,岂不是要毁掉一世英名和政治形象?

其次,即使彭加木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即将出现不可逆转的垮塌,那么完全可以在米兰农场终止下面的冒险,回到大城市接受治疗,何必再带着大家继续涉险?更关键的是,彭加木早在1958年就查出了病症,但直到20年多年后的1980年,还能连续带队深入不毛之地。这说明他的身体素质堪称奇迹,难怪有人怀疑他发现能消灭人类肿瘤的神秘物种。20多年,都铤过来了,就不能再坚持最多一个星期,到达敦煌,胜利凯旋?尽管这种凯旋,需要让部队大力帮忙,不是特别完美。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还是那张留下的字条。日期的错误,都认真改正了,连离开的时间,都写的精确到了分钟,如此认真和精细的做法,完全不像是做一去不回的准备,若决心不再回来,干脆连字条都不留,其岂不是更神秘、更决绝!?

笔者认为,至少到1980年6月17日的午夜,也就是他出走后的十几个小时后,彭加木先生仍然是健在的!

那么,此后更长的时间,若以年计,彭加木先生还可能继续健在人间吗?

彭家木的脚印在疏勒河故道神秘消失,让后来的寻找者百思不得其解。

若说一定是遇难了,很多人认为被沙暴掩埋的概率最高。但是,前面笔者已经说过,库木库都克的环境非常神奇,一半是戈壁,一半是沙漠。沙地上的脚印会被风很快吹平;而人的重量,在戈壁硬地上是很难留下脚印的,但当年彭加木第三次科考队在库木库都克停留期间,留下的卡车车辙,居然在2004年还能看的到!还没被风沙填满,而远处一公里就是沙漠地带!

这里的沙子和戈壁,在彭加木失踪24年后,井水不犯河水!那么有人会说,是不是后来其他的车辆留下的车辙?肯定不是!因为后来虽然到库木库都克的车辆很多,但基本没有卡车,都是越野车。当年卡车的车辙是独一无二的,很容易分辨。发现这个异常现象的,也不是别人,恰恰是当年10人科考队成员中的三位——陈白录、夏训诚和王万轩!他们三人在此后多年,曾经二十多次深入罗布泊地区,继续寻找彭加木!

其实,当年其他的9人在部队的帮助下,从库木库都克“脱险”后,是被立即“分别隔离、严格审查过的!毕竟只有作为大科学家的队长1人“丢了”,而他们9个却都脱险,难免要被外界怀疑!但是所有9人的分别审查结果和结论都是一致的,彻底排除了有内部案件发生的可能性!

他们三人后来又在库木库都克多次试验,发现罗盘在此地定位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最终无法定出人所在的位置!比如,拿着罗盘在A点上测出北的位置,再向西移5公里到B点,再测,面向的地方还是北,你再向西移5公里到C点,再测,面向的方向还是北。“在罗布泊地区里失之毫厘,就能差之千里,虽然一直在向北,但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上了。”!

那么彭加木有没有可能陷入了流沙?对这个问题,据三位当年的队友讲,罗布泊的盐壳之上,有一种地貌叫“假戈壁”!在彭加木团队深入罗布泊前,任何书本上都没有记载存在这种地貌,可以算他们的重大发现之一!

当大风吹来沙尘,落在大盐壳上,白色的盐壳会变成黄土色,感觉和戈壁滩一样,但是汽车一旦压上去,会砰的一声,像爆炸一样陷入里面!而且在中午的太阳暴晒之下,这种假的戈壁会裂开,声音之大,就像连续的爆炸!但到了太阳落山,裂口又会自动闭合,裂缝都看不出来!是非常神奇而又危险的地貌,但人一般不会陷入其中,因为人的重量不足以压碎这种地表,汽车却可能陷入,因此有一定的危险性!

但是,这种地貌存在在罗布泊的湖盆地区,在库木库都克,至今没有发现这种现象。因此彭加木先生陷入这种裂开又闭合的“陷阱”的可能性不高。

还有一种可能,彭加木先生独自外出后,会不会遇到狼或者棕熊一类大型食肉猛兽呢?这两种猛兽,在距离库木库都克几百里外的阿尔金山地区确实少量存在,但至今从来没有在库木库都克地区发现过!连脚印都没有被记录到过,因此遇到这类威胁的概率也不高。

在彭加木失踪后的几十年间,包括当年的队友、部队和民间搜索队,对以库木库都克当年宿营地为中心的方圆三十公里内的一切沙漠、戈壁、沟沟坎坎,可以说是搜了个彻彻底底,等于过了十几遍筛子!甚至陈百录和王万轩在1980年那次科考时,为了寻找水源而偶然丢在沙海中的一把小铁锨,都被找回来了!但就是不见彭加木先生的任何踪迹!

至今找不到任何遗体甚至遗物,那么人们不禁想,彭加木先生在当时,是否可能人活着走出戈壁,或者通过其他工具离开大漠?这种概率,也不能说一点希望都没有!

第一种可能:彭加木先生往东走,真的自己找到了水源或者水井!

这种可能性在1980还是有的。因为1980年的疏勒河故道,地表虽然很难找到一滴水,但个别地方地下水还是存在,甚至还有一些红柳植物群落存在。更神奇的,在当时送水的直升机到达后,在陈百录的要求下,机长沿着往东方向20公里的范围做了20分钟的反复飞行。“飞得很低,连草丛中惊出的兔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既然还有野兔生存,说明个别地方还是有水源的!

当年彭加木留的便条,明确说是往东找水井!而最近的水井,就是八一泉。还有一个更远点的红十井。这两个泉水点,在1980年的时候,确实是都有水的!1980年11月份的第4次大规模搜寻时,搜索队特别考察过八一泉和红十井,亲眼见证了有泉水!八一泉直到2000年前后,才彻底干涸。

但是,八一泉距离当年的宿营地,直线距离整整50公里,而红十井更远,有60公里!彭加木先生即使走对了方向,也不可能在一天一夜间自己走到这里!就算假设他当年独自一人,真的走到了八一泉,那么此后又去了哪里了呢?后来的搜索队曾经又从八一泉,一直找到了敦煌绿洲,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第二种可能:有人认为,彭加木先生在此前的考察中,一定有了重大的发现!然后精神高度紧张,连队友也不相信了!6月16日晚发出的电报,可能有暗语存在。总部派来的不是一架直升机,而是两架!彭加木独自离队,然后被另一架军方的直升机直接接走了!

这个猜测问题很大!首先当晚的电报,如何存在暗语,就不是一般人能说清,除非队伍出发前,就有约定暗号。就算军方派来的是两架直升机,准备单独接彭加木的飞机,又如何定位地面单独离队的一个人呢?这在技术上非常困难。一个人离队是走不远的,若没有向驻地那种红旗或者帐篷作为参照物,空中的直升机必须在一定范围内盘旋搜索,彭加木又没有手持电台,这种情况几乎无法找到他!找不到就更不可能立即接走!

最重要的一点,若彭加木真的乘坐直升机回到了总部,后来就完全没有必要动用国家的力量,屡次大规模搜寻,就算是作为特殊行动的掩护,但弄的全世界都知道,完全讲不通!

第三种可能,也就是流传已久的谣言!有人说此后在纽约甚至在莫斯科见过彭加木!暗示他已经“叛逃”。但只要有正常思维的人,就知道这根本做不到!很简单,即使真的要叛逃,也只能在库木库都克附近就叛逃,不可能回到敦煌甚至乌鲁木齐再叛逃!而以当时的条件,在沙漠深处就叛逃,只能是被美苏两个超级大国派遣的直升机接走!

但看一下地图就会发现,若美国人来接人,是完全办不到的!美国人在亚洲东部的任何基地,距离新疆东部的最近距离都超过2000公里,用大力神运输机,夜间空投还有可能,但任何直升机都没有如此大的航程!直升机通过第三国转场?北方是蒙古国和苏联,当时的国际环境,美国人不用想!最近的第三国是印度,距离这里的直线距离也有1500公里,而且中印之间有直升机不能飞跃的喜马拉雅山。总之路路都不通!而且1980年,是中美关系最好的时期,美国人也没有理由,为了秘密接走一个人,而深入中国腹地,侵犯中国领空!

1980年的苏联正如日中天,有没有可能也派直升机来秘密接人呢?从理论上讲,当时在蒙古国,苏联有几十万驻军,也有大批大型直升机;而从距离最近的中蒙边境,到库木库都克,直线距离只有500公里!确实在大型运输直升机的飞行半径内!

但是,实在找不出彭加木一生和苏联人有什么交集!即使苏联人真的要到库木库都克接人,同样面临如何提前定位和空地电台沟通的问题。一旦打开电台,那么必然被中方监听到!

别忘了,罗布泊周边可是绝对的军事禁区,彭加木团队的第三次科考,都是经过军方批准的。甚至从米兰到敦煌的临时科考决定,也是在米兰经过电报上报,获得批准后才进行的!若任何人和苏联方面有电报来往,甚至哪怕发射一句暗号,都会立刻被监听到!

1980年,中国刚刚教训了南边的小霸,而苏联作的它的大后台,正在中苏中蒙边境陈兵百万!对中国进行全面的战略威慑!我方同样在三北地区陈兵百万,用氢弹随时伺候苏军可能的入侵!甘肃和新疆之间的中蒙边境,正是我军严防死守的特殊地带!若此时苏联贸然派一架不能隐形的大型直升机深入中国绝密军事禁区接人?就不怕引爆双方的核大战?因此,苏联人的嫌疑也可完全排除!

第四,既然彭加木先生不可能自己找到八一泉,然后走出沙漠;也不可能被军方的直升机接走;更不可能上了美苏入侵我领空的直升机,那么是否真的有其他不按常理的另外途径呢?

实际上,在6月16日,在库木库都克的那个傍晚,发生事情还真不少!

居王万轩回忆,6月16日的傍晚,他和彭加木的情绪都有点失控。

王万轩对彭加木抱怨,“这样下去,你会把考察队带入绝境”!

彭加木低着头,沉默着,很难受的样子。“怎么连你也怕死了!”彭加木的声音完全不像以前的他!

十几分钟后,彭家木主动向王万轩道了歉,但还是闷闷不乐!

就在这时,一群野骆驼突然出现了,十五六头,“野骆驼”!有人喊了一声。

此时的彭加木一下子从车座上蹦起来,激动得浑身发抖,大叫,追、追!彭加木在车上不停地激动地说:中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野骆驼的标本!所有野骆驼的标本,都在国外!

野骆驼群受到惊扰,大群一溜烟地跑没了,只剩下一大一小两只。小骆驼似乎有伤,腿瘸了,跑不快!大骆驼是它的母亲,舍不得孩子,一跑一回头。

王万轩开着车,围着野骆驼母子兜圈子,彭加木在车上拍照。又追出去6—7公里,彭加木说,开枪吧!国家还没有野骆驼标本,打死了再回去办手续”!

枪响了!

“母野骆驼不跑了,回过身来,四腿分开很大地站住,眼睛瞪着彭加木他们,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突然,轰的一下,母野骆驼倒下了”。

因为车装不下,已经同时捕住的小骆驼又被队员放了,彭加木发脾气,命令一定要再捉回来!说全世界也没有一只活体野骆驼,求都求不来!于是大家又把小骆驼捉了回来,并腾空了一辆车拉回了营地。

捉住了小骆驼,让彭加木精神大振!终于同意:当晚向马兰基地求援!并特意在电报末尾提到,捉住了一头小野骆驼!

捉住野骆驼这件事,当天傍晚确有其事!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有点诡异。要知道,进入罗布泊就能碰上野骆驼,甚至还活捉到野骆驼的概率,基本和中双色球一等奖差不多!在彭加木之前,从来没有中国人抓住过野骆驼,此后几十年,更没有任何人能活捉一只小野骆驼!

因为野骆驼实在太稀少了!在全世界,估计也不过几百只野生活体。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基因科技普及后,人们才知道,野骆驼和驯化的骆驼,根本就不是一个物种!两者的基因差距,超过30%!要知道,人类和黑猩猩的基因序列差距,才3%!这说明野骆驼根本就不能算“骆驼”!由于数量极其稀少、世界罕见,因此野骆驼被国际一流生物学家称为“亚洲沙漠里的精灵”!

在6月16日傍晚这个节骨眼上,竟然突然出现了野骆驼母子!最终母骆驼被杀,小骆驼被俘,后来也悲惨的死亡了!而第二天彭加木就出事了,难道冥冥中有沙漠之神的报复?

彭加木在6月16日到17日这一夜,似乎就没怎么入睡!而那只瘸腿小骆驼,凄惨地叫了一整夜,没有了妈妈,它不吃任何东西!

彭加木在第二天失踪后,在考察队员忙着找彭加木的时候,小野骆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死去了!可能是伤心而死,也可能是饿死的。尸体也没有带出沙漠,据说至今还能在当年的宿营地附近的沙地上,能偶尔找到一两撮黄色的绒毛!

还有更奇怪的事情,让队员们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彭加木团队在从马兰基地出发后,其实最早是带了4位军方的报务员。队伍进入禁区后,到了一个叫720的地方。这里还有一个排的部队常年驻扎,这里已经是距离罗布泊湖心最近的一个有人驻守的地点。

驻军排长对彭加木一行讲,几年前,这个排的炊事班长,外出找柴,就再也没有回来,军方大规模拉网式搜寻了几次,结果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彭加木听到驻军这么说,立即给全队开了一个会,定下了一条铁的纪律:绝对不准单人、单车行动!谁违反了就处分谁!但他最后的失踪,偏偏明显违反了这条纪律!

而更让同行者事后详细回忆,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彭加木在库木库都克的失踪,似乎并不是第一次!

科考队在离开720前,彭加木将随行的4名报务员中的3人留在了720,作为发报中继站,只带一名部队的报务员继续深入!

再往前走,突然遇到了一个岔路口,而彭加木的越野车比其他两辆卡车快,最早拐上了其中一条岔路!尘土飞扬中,后面的车很快就看不见头车了!两辆卡车在往前走了几公里后,看到一个标志牌!当时吓的大家腿都软了!原来这里是绝对的禁区!附近就是某些弹弹们连续试验的爆心!而且牌子上还写到,这里附近,就有一枚当年的哑弹埋在土里!导致环境严重超标!必须立即原路返回!

两辆车赶紧原路返回,回到了刚才经过的岔路口,居然发现彭加木和司机两人,在原地等着他们!可刚才明明看到他们两人的车,在前面也上了同一条路的!

大家不好意思直接问队长彭加木!就偷偷问司机刚才怎么回事?司机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转回来的!刚才在路上,彭加木曾经让停了一会车,回头就不见人了!

科考队3辆车,10个人,在离开720,沿着孔雀河故道继续往罗布泊湖盆方向前进,沿途这一带就是内部所说的“外场”,也就是某些弹弹的真正试爆场!这里也是广义上的罗布泊军事禁区的最核心部分!

过去很多人都以为中国的这些弹弹的试验基地在马兰,这种印象其实是不准确的。马兰基地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现在已经解密,并成为大众的旅游景点,并且在马兰镇的镇口,专门安装了一个上百米高的铁塔,与当年中国第一颗弹弹进行塔爆试验的那座铁塔一模一样,让游客真的以为当年的塔爆试验,就是在马兰进行的,其实这只是一个吸引游客的噱头。

马兰的真正身份,只是弹弹试验的准备基地、科研基地和后勤基地!当年所有的试验,都是先在马兰全面测试,然后再把弹弹运到240公里外的真正试验场区。当年科技精英,也大批常年驻扎在马兰基地搞科研。

中苏关系最紧张的时刻,在晴朗的白天,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天空中有亮闪闪的东西,从北向南掠过天基,这不是飞机,也不是导弹,而是美苏的各种过顶间谍卫星!美苏对马兰基地“重点关照”,卫星过顶频率,已经达到了全球罕见的,每隔半小时就有一颗的程度!对马兰、对罗布泊,他们可是眼红的很,一刻不断的连续监视了几十年!

马兰基地也是所有进入罗布泊地区人员的后勤基地。那个年代,这里基本只有军人进出。因此彭加木的科考队,也是一只准军事化的队伍,是经过特批的。进入罗布泊地区以前,所有的粮食、副食、用具、食品、汽油和淡水,全部在马兰基地采办。考察队也配备了枪支,由专人负责携带和使用,主要为了防御可能出现的野兽或者其他不测事件,但开枪必须经过彭加木下令!整个考察期间,枪支只用过一次,就是6月16日傍晚追击野骆驼的那次!事后经过专家检查,弹药使用痕迹与当时记录的情况相符!

第三次科考,之所以选择从5月初到6月中旬,就是想打一个时间差,避开4月到5月间罗布泊春天的狂暴沙尘气候。而温度比较适宜的9月份到11月份,又是罗布泊外场试验区,有重大试验任务的季节。要知道,这些试验,一直到1996年才彻底停止,因此每年的秋冬季,基本都有一两次重大的任务,这时整个罗布泊地区,是绝对禁止任何与试验无关的人员进出的。

离开720再往东走,会遇到一个岔路口,彭加木所在的前车和后面行动更慢的两辆卡车都先后拐上了错误的岔路,差点闯入环境严重超标的绝对禁止区域。2辆卡车逃命一样的原路掉头,却发现曾经在他们前面的越野吉普居然已经在岔路口等着他们!

这里是孔雀河北坡,坚硬平坦的戈壁滩,可以说一望无际,但还是有明显的土路可寻。这是试验部队为大批人员车辆进出而在二十年前就修好的“公路”,越野车也可以不按路走,在戈壁滩上硬闯,但实际上谁也不敢这样做!毕竟这里试验弹弹后,留下的塌陷坑,可能有几十米甚至上百米深!若不小心掉进这样的坑里,后果可想而知!因此在这种绝对的禁区,谁也不敢乱闯!

后来,大家问彭加木的越野车司机,你们在前面,怎么先绕回来的?司机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转回来的!刚才在路上,彭加木曾经让停了一会车,说看到路边戈壁上有闪闪发亮的东西!司机就停了车,从左边下车;而彭加木从右边副驾驶位置开的车门,当司机转到右边,却没有看到人也没看到路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司机在路边瞭望了一会,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又回到了车上,却发现彭加木已经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越野车继续启动,路上也没有看到后面2台卡车曾经看到过的警示牌,就又遇到了一个岔路口,彭加木让停车,等一下后车!一会2辆卡车风尘仆仆的追上来,说这个岔路口,还是那个刚才走错的岔路口!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惊讶!但时间紧迫,不容大家多想,三辆车没有犹豫,就继续往罗布泊湖盆方向去了。

越野车司机是彭加木的专职司机,两人比较熟悉,而另两位司机是临时调配来的,算是第一次和彭加木合作,因此越野车司机和彭加木接触最多!

6月17日上午,发现彭加木留下纸条的,也是越野车司机。此后多年,他常常埋怨自己那天上午不该起床后,因天热又回帐篷里,一觉睡到接近中午。若早警觉一点,就能早发现彭加木的离开,或者开车一起和他出去,就不至于有后来的失踪!但作为专职司机来说,只要领导不提前布置任务,随时“闭目养神”也算是职业习惯。彭加木离开时,和任何人都没打招呼,这个真怪不得司机。

在野外考察期间,彭加木先生有4样东西从来不离身,一是地图,二是水壶,三是照相机,四就是那个笔记本!

笔记本除了可以随时记录考察中的新发现,还可以随时将采集到的植物标本夹在活页中,5到6月份的科考,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也是植物生长最旺盛的季节,容易识别的采集样本,这与彭加木作为世界知名植物病毒学家的本行,是符合的。

据说有人曾经偶然间看到彭加木的笔记本中,夹着一段植物标本,最让人惊奇的是,这种植物的叶子一边和焦炭一样黑!另一半却仍然是正常的嫩绿色!同行人问这是什么,彭加木说是变异后的某某某,后几个字别人听不懂,也没有记住!

彭加木神秘失踪后,那本笔记本也不见了,而且还带走了两部相机!要知道,两部相机加起来是很沉的,平时彭加木也只随身带一部,另一部大部分时间是放在越野车上的。而步行去找水,却随身带走了总重量较大的两部相机和笔记本,在50度的气温和阳光暴晒下在沙漠里长途跋涉,却没有带重量最轻,也必须要带的地图,无论如何说不通!

难道被带走的笔记本和两部相机里,真的有更惊人的秘密?

有人说,彭加木在全世界第一次同时找到了双鱼玉佩和传说中的神秘植物,这两样重大发现让他高度紧张,谁也不敢再相信,精神重压下独自出走!还有人说,进入罗布泊后的彭加木,已经不是真正的彭家木,而仅仅是一个对称的影子!因为在经过720以后,彭加木已经短暂消失过一次,也许神秘力量并不想让我们轻易的获得改变世界的重大发现,还要再考验我们一百年,才能把能改变世界和人类命运的最高科技授予我们!因此第一个发现超自然密码的彭先生,只能像影子一样,暂时隐蔽在时空中了,也许未来又能突然回归!

在真正找到彭加木先生的遗体和遗物前,也许我们可以暂且不要反驳这种不太符合人们常识性认识的说法,留下一点希望!

人类对罗布泊这个神秘地带的认识,毕竟还是肤浅的。现在就一口否认超出我们认知范围力量的存在,也是过于武断的。地质专家有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罗布泊和他东面的柴达木盆地,在1亿年前,还是古地中海上两个连在一起的美丽海岛,而现在的青藏高原和天山山脉,仍然是茫茫大海!在印度板块在大约7500万年前,猛烈撞击欧亚板块后,原先的古地中海剧烈隆起成了高原和山脉,而罗布泊盆地和柴达木盆地,却成了低洼的地方。

有人在柴达木盆地的岩层中,曾经发现一亿年前的“金属水管”,至今谁也解释不通!只能说这是当年外星人到达地球后,遗留下的设备。而笔者却更倾向于,当年的这两个岛屿上,也许真的存在过更早的地球文明。谁也不敢肯定现在的人类社会,就是地球45亿年来的第一波文明时代。更古老的文明也许移民外星或者隐退到另一个空间了,但他们的影响不一定完全消失。对天地自然,我们还是应该保持应有的敬畏。

当然,彭加木先生3次带队进入罗布泊,是为了寻找所谓神秘物,都是民间的传说。彭加木科考队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已经由彭加木当年在马兰基地的动员会上说的很清楚了!

他说,这次科考,主要目的就是两样。这两样东西,都是国家急需的,也是毛主席曾经非常关心和特别指示过的!一,寻找稀有重水;二,寻找国家农业生产急需的钾肥!而根据彭加木的个人判断,这两样东西,在罗布泊地区都有巨大的资源潜力!

对于重水,因为涉及军用,开发情况,后来没有公开的报道。但是对于钾资源,却可以公开的说一说。

常识告诉我们,植物的生长需要氮磷钾三种基本元素,这关系到农业生产和国家粮食安全的重大问题。建国以后,氮肥可以广泛积累,而磷矿全国资源发现的比较多,但唯独没有找到钾肥资源!西方和苏联专家的结论是:中国大陆上,根本没有开发价值的钾矿,即“中国无钾论”,和当年的“中国贫油论”何其相似!但中国是世界第一农业大国,无论如何是必须要使用大量钾肥的。建国初期,中国年需要钾肥300万吨;到了目前,中国农业一年需要钾肥1100万到1200万吨!上世纪,几乎全部从国外高价进口!

就像李四光不相信“中国贫油论”,独创了新理论,让新中国在上世纪50年代后,发现了大庆和胜利两个大油田。彭加木同样不相信“中国无钾论”,而在全世界第一个早早指出,罗布泊地区,是最有希望的钾肥资源潜在基地!

在三次科考中,彭加木团队已经在罗布泊发现了存在资源性钾矿和重水资源的痕迹,虽然当时没有准确的定位到具体的矿床位置,但却确定了基本的研究方向,采集到了有价值的矿物样本,为后来的研究和钻探,起到拓荒先锋的作用。今天看来,彭加木科考队的两大找矿目的,已经全部达到!

进入新世纪,在罗布泊干涸湖盆的东北角,又出现了一个上百平方公里的,堪称烟波浩渺的“新湖泊”,但却不是天然魔鬼湖的再次出现,而是人工建造的全国最大的露天钾肥生产厂的蒸发区。地下的优质硫酸钾天然卤水,在这个人工大湖中蒸发、提纯!这里生产的钾肥,是世界上品质最好的天然钾肥!目前年产量已经有150万吨,而到2020年,可以达到300万吨,这样一个厂,就可以生产全中国一年所需全部钾肥的四分之一!

曾经作为不毛之地的罗布泊,已经成为年产值上百亿元的“聚宝盆”!而且从柴达木到南疆的高铁,正在作为国家的第二条进疆战略通道,即将铺轨建设!曾经荒芜了1200多年的丝绸之路南线,重新焕发生机。库木库都克,也将不再寂寞。这些伟大成就的源头,都可以回溯到彭加木先生在1980年那次前无古人的拓荒!

人生不过百年,彭加木先生若不在1980年失踪,那么到2018年,也已93岁了!一个人能在有限的生命中,为国家和民族做出重大贡献,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也许他停留在了55岁,永葆不老的青春。

彭加木先生,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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