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靖 中美贸易战中 为什么我们不断强调“中国是世界的”

“加强多边贸易体系，并对世界贸易组织进行必要的改革。...改革的结果应有利于维护自由贸易和多边主义，缩小发展差距。”

这是中国习近平主席6月28日在20国集团大阪峰会上就世界经济形势和贸易问题发表的最新讲话，再次将世界经济发展带回多边合作的正确轨道，也表达了他对下一次中美领导人会晤的态度。

6月29日，中美第一次会晤，同意中美在平等和相互尊重的基础上重启经贸磋商。美方表示，不会对中国出口产品征收新关税。两国经贸团队将讨论具体问题。

在美国发起的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浪潮下，如何发挥G20的多边机制？峰会后中美贸易将取得哪些进展？本站采访了北京语言大学国家与地区研究院院长王晶教授，对大阪G20峰会和中美贸易谈判进行解读。

6月28日，习近平主席在大阪主持中非领导人会议。新华社记者庞摄

本站:G20峰会最受关注的莫过于中国学术研究院。5月初，中美贸易谈判陷入僵局，直至G20峰会。从国际谈判的角度来看，如果两国元首坐下来谈，在中美贸易谈判中会起到什么作用？

王晶:预计中美两国元首将在二十国集团举行会晤。虽然前段时间双方关系看似紧张，但其实是一个谈判的过程和方式，中美两国在国内政治上都需要强硬的姿态。在6月初的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到“中美交往频繁，利益融合，所谓脱钩难以想象”，这是一个重大的信号变化。随后，国务院副总理、中美全面经济对话中方领导人刘鹤与美国贸易代表赖特·菏泽和财政部长姆努钦进行了交谈，表明双方即将再次进入会谈阶段。

无论从世界形势还是国内形势来看，中美两国都有这样一种想出结果的愿望。但是，我认为双方领导人在大阪举行的G20会议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质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首先，两国领导人不可能在峰会上拿出具体协议，这不是他们应该做的。他们之所以在G20这样的世界大事上召开公开会议，并在会前公开表示会继续谈判，说明虽然按照美国的定义，中美现在是战略竞争对手，但双方都知道贸易战会两败俱伤，所以都希望通过谈判解决问题。本次峰会的意义在于，两国领导人愿意通过对话而不是战斗来解决美国挑起的贸易争端。

至于峰会，能否产生具体成果？当然不是。其实已经太晚了。但至少说明:一是双方愿意谈；二是有可能暂停运营，美国停止加税，中国也暂停反制，等待双方谈好协议；第三，双方团队应立即进入具体谈判过程。我们知道，刘鹤总理和莱特菏泽这次也会去，他们之前也有过电话交谈，并立即向全世界宣布了他们电话交谈的事实，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

因此，我的总体判断是:第一，习近平主席和特朗普会有一次更有建设性的会晤。双方承诺继续会谈，努力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第二，双方团队立即开始实质性谈判。当然，这次谈判会很艰难，但我感觉时间节点大概在八九月份，至少在十月份之前。对美国来说，由于总统选举在9月初劳动节之后全面开启，特朗普需要一份协议来表明他取得了成就。因为特朗普能在外交政策上做出贡献的只有两件事:对华贸易战和朝核问题，所以两国领导人在G20峰会上的会晤非常积极。

此外，特朗普自己也知道，G20本身就是多边机制的产物，大多数国家都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所以，如果特朗普想把中美贸易战带到G20，他肯定会孤立自己，因为无论从G20的组织形式，还是大多数参与国的态度来看，特朗普的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肯定是徒劳的。而且众所周知，中美贸易战损害的不仅仅是中美两国，全世界所有经济体都会遭受损失，而且经济越发达损失越大，因为当今世界经济一体化是不可逆转的趋势。经济越发达，与世界经济的融合就越紧密、越深入，中美贸易战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比如德国和日本反对贸易战，不是因为他们爱中国或者不怕美国，而是因为他们伤害了自己的切身利益。

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特朗普和美国鹰派坚持在G20上打贸易战，他们不会得到所有人的支持。我认为，我们习近平主席非常准确地理解了这一点。他像G20一样抓住时机，向美国发出了一个积极的信号，即“对话，大门是敞开的”。

当然，也有一个信号，国内媒体现在正在宣传“战斗到底”，这是一个更好的策略。在国内，我们需要同舟共济，鼓起勇气，凝聚人心，所以我们国内宣传的重点是“战斗到底”。但是对外界，我们要表现出大国的责任、胸怀和态度。正如习近平主席所说，“中国对世界有益”。所以要适当平衡。走两个极端都是不对的。这也是习近平主席将在本次二十国集团峰会上表明的立场和态度。

去年在阿根廷举行的二十国集团峰会上，中美两国元首也进行了会晤。会后贸易战的形势有所缓和，但双方的谈判最终还是陷入了僵局。现在中美谈判已经进入10%的核心利益区，谈判只会变得更加艰难。这次会有这样的重复吗？

王晶:我们要同时看问题，情况比别人好。把去年二十国集团峰会双方达成的结果与今年进行比较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去年的情况与今年不同。去年美国贸然挑起贸易战，中国几乎没有准备。当时中国正在深化改革，改革进入深水区。经济下行压力比较大，舆论比较悲观。从外部环境来看，美国毕竟是世界第一大国，在所谓的民主国家中处于领先地位。欧洲和日本都是美国的盟友，所以我们对外部形势不是很确定。

正是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美国才贸然打贸易战，所以中国当时的策略是先稳住局势，不要把事情搞得更糟。倾听和认真考虑美国的要求并不意味着完全同意这些要求。

但今年的情况不同。首先，习近平在3月份访问了欧洲，与法国总统马克龙和德国总理默克尔进行了非常好的会谈。随后在4月，李克强总理访问欧洲，不仅推动了“16+1合作”，还发表了中欧联合声明。这是李克强总理两年前访问欧洲时应该做的事情，但当时没有成功，两年后成功了。这样，我们知道了我们对欧洲的态度。整个欧洲都不愿意跟随特朗普，加入美国与中国打贸易战。它不支持美国单边主义，支持自由贸易协定，所以至少在中美贸易战中是中立的。

在邻国中，印度在大选中再次当选，我们和莫迪的关系也不错。我们与俄罗斯进入“新时代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与日本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去年安倍访华，中日签署了一个非常有战略意义的货币互换协议，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协议。中日双方都担心美元的崩溃会给双方带来很大的伤害，因为中日双方都持有大量的美元债券和外汇储备。这一协议表明，世界第二、第三大经济体中国和日本已经就世界经济走向达成战略共识，中日关系一定会全面改善。

在我们牢牢把握了世界的大局之后，就可以清楚地看到，美国是在孤军奋战对抗中国，这是不公正的，也是无可奈何的。包括美国盟友在内的世界主要国家和地区不跟随美国，包括东南亚。东盟国家也在5月底的香格里拉对话会议上明确表示，他们将保持中立。美国迷失了方向。我们对整个世界局势有信心。

而且，今年一季度经济表现稳定，虽然仍有压力，但总体稳定。比如，外商直接投资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贸易逆差没那么大，一些重大问题和挑战控制得很好，让大家心里有底。

国内外都发生了积极的变化，我们的信心大大增强。所以这个时候保持稳定是不够的，要前进，要反击。因此，我们必须把这个道理讲清楚。我们不能说去年是这样，今年也会是这样。形势变了，政策要变，要与时俱进。毕竟形势比人强。

当然，我们现在强调的是，中国今年充满信心和勇气，已经开始反击。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应该与美国对话。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与美国战斗到底。这也是不对的，我们不能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习近平主席在圣彼得堡公开表示，中美不能脱钩，意义就在这里。我们不愿意和美国打，但如果美国一定要打，我们肯定会陪着它；当局势发生变化时，我们愿意坐下来，以谈判的形式解决冲突。毕竟，中美关系是世界上最大、最重要的双边关系。

因此，不能简单地比较今年和去年的做法，这是不能比较的。目前，中国国内有人叫嚣要逮捕投降派，打击那些崇拜美国的人。在外部压力下搞内部斗争是非常错误的。从1921年成立到今天，中国共产党从未被外部压力压垮。每次谈到危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内斗”，而这些危害极大的“内斗”无一例外都是在外部压力下以“左”的形式挑起的。我们必须牢记历史的经验教训，现在必须保持理性的立场。现在是团结的时候了。面对重大挑战，内饰有不同意见是很正常的，有左有右，有软有硬。这并不奇怪，但如果有不同的意见，也有必要避免上一层楼。如果内部的不同意见不能通过理性客观的讨论解决，而是喊杀，如何能清醒客观的对待外部的压力？

目前，特朗普既面临国内经济压力，也面临大选压力，很有可能继续对中美关系大做文章。你认为我们还需要采取什么预防措施？

王晶:首先要认识到特朗普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从他的个人性格来看，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我们不评判他是好是坏，但客观来说，他就是这样的人。

第二，我们也知道特朗普在国内外面临很多困难，他会连任。他唯一能得分的就是用实力对抗中国。即使双方这次能达成一致，也要警惕特朗普的反复无常，因为用实力对抗中国、挑战中国是他最好的得分项目，打压中国会迎合美国的政治正确，赢得选民的支持。

第三，尽管特朗普的第一任总统几乎满员，但他仍然是一位“三不”总统。首先，他没有团队。美国联邦政府有近800个高级职位。在中国，局级以上的职位有800多个，但特朗普可能连80个都任命不了。国务院从国务卿到副国务卿、助理国务卿的候选人大概有13个，但现在只有3个，国防部也是。美国在全世界有130多位大使，现在他任命的还不到30位。这么大的亚洲只有三个大使，中国、日本、韩国、印度却没有大使。

没有团队导致第二个“无”:没有大的战略共识，所以没有战略规划。虽然看起来两党在打压中国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但这只是一种假象，因为这种共识没有具体的内容，也就是说，特朗普政府上台三年多以来，一直没有拿出一致的大战略，特朗普的所有政策都是暂时的、不连贯的。

第三个“无”是没有完整的政策框架。没有团队，没有战略共识，所以没有实质性的、有序的政策框架。特朗普现在的所有政策，包括中国的政策，都是想出点子，想出点子。

没有团队，没有战略共识，没有政策框架，可见特朗普的政策特别摇摆不定，这种摇摆不定和不确定性很难预测。我们需要防范的不是特朗普有多坏，也不是特朗普政府对中国有多狠，而是要警惕特朗普政府的不确定性，包括特朗普的性格、领导力、政策的不确定性。要警惕“不确定性”带来的挑战和危害。

防止这种不确定性的最好方法就是确定自己，要有一定的实力，不要跟随别人。我们今天跟着他去东边，明天再去西边，后天再去南边。他把我们搞得乱七八糟，所以我们必须坚定和明智，我们不能跟随美国人。如果美国人想打冷战，我们就和美国打冷战，这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如果特朗普想和你打，你可以和他打。这不是和特朗普一起吗？你不是把领导权交给“不确定”的特朗普了吗？如果我们说我们的计划会随着特朗普的改变而改变，我们会做他做的事情。这个计划不能准备。为什么呢？因为也许特朗普自己也没有计划。很多人都读过《水浒传》，其中有一个非常戏剧化的故事，牛二对杨志大动干戈，杨志在和这个牛二泼皮较真的时候就失去了前途。特朗普现在是牛二。我们为什么要认真对待牛二？毛泽东主席很早以前就说过:你打你，我打我，就是你有你的一套，我有我的一套，所以现在我们对不确定性最好的防范措施就是拿出自己的定力，“让风浪打我，我就站住”。遵循你自己的策略，用你自己的方式，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去做。

那么现在做好自己最大的重点应该是什么呢？习近平主席早就指出，要继续改革开放，办好自己的事。我有点专注力，可以让子弹飞一会儿。所以，回答你的问题很简单。由于美国政府，尤其是特朗普本人的巨大不确定性，我们首先应该做的是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地时间2019年6月28日，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十四次峰会在日本大阪举行。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目前，学术界和企业界都在评估贸易战对中美两国可能产生的影响。在你看来，与中国脱钩会对美国国内政治经济结构产生什么影响？

王晶:首先，我认为“脱钩”是一个伪问题，中美根本分不开。因为美国越是发达和核心的经济部门，全球化程度就越高。比如市场经济的核心是金融，华尔街已经高度全球化。华尔街的资本流向世界各地，成为华尔街延伸到世界经济各个角落的吸血管。如果华尔街拔掉这些吸血管，那就惨了，死了，那怎么脱钩？现在，不管是私下还是半公开的，反对贸易战最强烈的是华尔街。

接下来是高科技，比如芯片。科技领域越先进，产业链中的高端产业越多，全球化程度越深。70%的美国芯片是全球生产的，我们中国家族购买了近40%的美国芯片。高通38%的芯片销往中国。如果中国说现在不买，高通将立即损失38%的利润。为什么现在制裁华为？美国高科技公司如坐针毡。美国半导体协会起初似乎支持对华贸易，但现在不支持了。其实，通过各种渠道游说特朗普停止，很简单。

经济全球化最具体、最重要的结果是全球产业链的形成。围绕产业链的是投资链、价值链和市场链的分销链，三者有机交织。产业链的核心是“链忠诚”。比如生产汽车，你生产发动机，我生产离合器，他生产轮胎，还有一些人搞总装，制造汽车，销往世界各地。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最好的“链条位置”。如果你做最好的发动机，你将专攻发动机。如果我做最好的离合器，我会专攻离合器。如果他做最好的轮胎，他会专攻轮胎。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充分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实现资本最大化的目标——利润最大化，每个人都会赚到很多钱。

但是，如果发动机制造商利用自己的优势，在“链位”上敲诈别人，说我不给你提供发动机，那么车就造不出来了。表面上看起来发动机很强，但他背叛了自己的“链条忠诚”。因此，离合器制造商、轮胎制造商和车身制造商都开始制造发动机，以维护自己的利益，这在一开始是非常痛苦和困难的。但是，一旦人人都能当发动机，背叛“链条忠诚”的发动机厂商，将失去整个产业链和整个市场。这就是美国高科技产业现在面临的问题。

比如高通说我现在不卖中国芯片，不仅中国，日韩欧也开始研发自己的芯片，因为大家都知道美国今天能用芯片打败中国，明天可能就能打败他们。日本半导体已经吸取了教训。在这种情况下，一开始大家可能都不好过，但是五年或者十年之后，一旦大家都能生产出芯片，高通就会出局。

所以说美中“脱钩”是美国人为吓唬中国而创造的政治词汇。因此，习近平主席有信心在圣彼得堡说，中国和美国密不可分。这就是答案。如果我们炒作“脱钩”，自己吓自己，真的没多大意义。我们该怎么办？就是做好自己，告诉美国人:第一，我们不愿意和你“脱钩”；第二，你必须“脱钩”，我们不怕；第三，你真的要“脱钩”，倒霉的是你。

因为这是违反经济规律的。像今天美国这样的“全政府”打压华为，是违背市场经济的。什么是市场经济？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办事。全球产业链的形成，不是任何国家、任何政府、任何政策所能推动的，而是全球市场经济的结果。现在你要打破这个链条，违反市场经济，你是最倒霉的。尤其对美国来说，其基础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如果违反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规律，就会脱钩，最后美国倒霉。毕竟，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完整、最强大的产业链，这是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没有、也无法替代的。我们为什么害怕它？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中国要另立一套，“脱钩”对中国也不好。但是如果美国一定要强加给我们，我们可以陪你一段时间，但是我们不能陪你死。所以，从“脱钩”的角度来看，为什么特朗普这次软化了，不仅仅是为了大选，也是因为他无法控制的情绪，而是因为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无法摆脱困境。现在，美国的低端产业和高端产业都在向他施压，这种压力越来越从私人向开放转变。最简单的情况，特朗普说不允许谷歌为华为使用安卓，但马上给了华为90天的宽限期，看似给了华为很大的宽限，实际上却给了美国一个宽限期。美国一直说要给中国加250亿、300亿、3000亿的税，但仔细看这些加税，几乎没有高科技产品，尤其是半导体产品。因为美国知道自己不敢加税，所以加税是弄巧成拙。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认为这个网站应该明确提出这个观点:“脱钩”是一个伪问题。

在贸易战中，特朗普一直奉行“美国优先”的战略，而中国则致力于构建人类共享未来的共同体。如何评价这两种不同理念对国际秩序的影响？

王晶:特朗普的思维非常短视，已经过时。“美国第一”是什么意思？仔细想想，为什么美国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二战以来，美国建立了一个大家最能接受的世界体系。这个体系有三个部分:一个是以联合国及相关组织为中心的政治体系，一个是以WTO及相关贸易协定为中心的经济体系，一个是以世界银行、世界货币基金组织为中心的世界金融体系，后来是亚洲开发银行和亚洲开发银行。这三个体系被称为国际秩序，而这三个体系的共同基础是多边机制

作为一个世界领先的国家，美国应该把每个人都带在身边。世界应该比美国好。特朗普说，美国要优先，美国要做一个好人。不管大家，就相当于放弃了自己辛辛苦苦盖的房子，独自出门。所以现在欧洲和日本是不会跟美国走的，因为欧洲和日本都是这个体系的成员，这个体系里面有很多利益，所以他们出不去。所以“优先考虑美国”其实是一种非常愚蠢的做法，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一种与世界隔绝的做法，这也是为什么美国迷失了方向，帮不了什么忙的原因。

我们想在中国建立的是人类共享未来共同体。在达沃斯论坛、博鳌论坛、“一带一路”峰会、亚洲文明大会上，习近平反复强调世界好，中国好。因为中国人很清楚，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国，随着世界的发展，中国一定会发展。

中国是世界的中国，华为也是世界的华为。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心胸宽广，更是因为我们真正懂得了道理。所谓人类共享未来共同体，就是大家一起发展，世界好，中国好。中国属于世界，是人类发展共享未来共同体的基础，与特朗普“美国好，世界好”的自私单边主义完全不同。

因此，所谓人类共享未来共同体包括以下原则:第一，中国不另起炉灶，即习近平在“一带一路”峰会上两次提到，中国应保持现行多边机制、现行世界体系和自由贸易体系。虽然这些制度还有曲线和不合理的地方，但我们可以努力改进，而不是像特朗普一样离开群体。维护以多边机制为基础的现有世界体系，就是维护世界和平。

第二，中国不结盟。现在有学者说，你看中国在世界上没有“盟友”，甚至没有朋友。他们不明白，习近平主席的伙伴关系和不结盟思想非常深刻。什么是战略联盟？首先，联盟政策是由意识形态驱动的。只有你相信我的上帝，尊重我的价值观，你才能和我结盟。比如北约、美日同盟、美韩同盟，都是基于强大的意识形态。

其次，由于是意识形态的，联盟在组织形式上具有排他性和封闭性。

第三，这个联盟是不平等的。美国是所有联盟关系中的老大，美国是美日联盟中的老大；北约，美国是老大；美韩联盟，美国是老大；五眼联盟，美国依然是老大。盟友之间的关系不是平等的，而是从属的。

最后，联盟的目的是战斗，而不是冲突。

那什么是陪伴呢？首先，陪伴是以兴趣为导向的。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发展和过好生活是我们的共同利益。信仰伊斯兰教，信仰基督教，尊重儒家思想，坚持社会主义，搞市场经济的人，只要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走在一起。典型的例子是AIIB和上海合作组织。

第二，陪伴是开放包容的。韩信用兵越多越好。只要你和我有共同的兴趣，你就可以加入。上合组织和一带一路不断扩大，因为我们是开放和包容的。

第三，陪伴是平等的。国家，无论大小，都是平衡的。我们在一带一路和上海合作组织都是平等的。我们不说中国是老大，俄罗斯是老二。没有这样的想法或说法。伙伴都是平等的。

第四，陪伴的目的是共同发展，为人类创造共享未来的共同体，双赢和多赢的局面，而不是为了战斗。

第三个原则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中国属于世界，世界对中国好就是好。中国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发展带动全世界的发展，全世界的发展也一定会进一步推动中国的发展。这叫可持续发展。

这三个原则是构建人类共享未来共同体的核心内涵，在本质上与所谓的“美国优先”完全不同。我觉得中国的路一定要走下去，因为中国的路是正确的。

2019年6月28日，二十国集团峰会在日本大阪举行。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地点:正在大阪举行的G20峰会也是一个多边机制。在西方霸权衰落、国际秩序发生变化的时期，G20如何继续发挥作用，推动全球治理体系稳步发展？

王晶:G20应该发挥作用。第一，不要干涉别人的内政，把自己的价值体系和发展道路强加于人。前段时间，有人谈到“中国的计划”。我认为中国的计划只针对中国，中国对其他国家只有中国的建议。各国应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尊重二十国集团这个多边体系，一个非常具体的原则就是不把自己的事情强加给别人。所谓文明冲突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你认为你的文明比别人先进，别人必须学习甚至把你的文明强加给别人。这样，自然会有冲突。习近平主席说，我们应该互相学习，我们是平等的，各有各的美和美。

第二，要强调二十国集团多边机制的积极性和合理性，不能突出包括中国在内的任何大国地位。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分量和能力，但其在G20中的成员资格是平等的。

第三，中国应积极推动二十国集团制度化。比如这次G20达成共识或者协议，应该以条约的形式固定下来，制度化。不能让任何人随意退出群，退出群会受到惩罚。

第四，要坚决反对一切不同文明、意识形态、宗教等主观意识形态。如果在G20中，民主国家站在一边，非民主国家站在另一边；基督教国家在一边，而伊斯兰国家在另一边。中国必须坚决反对这种做法和迹象。首先，中国本身不应该说我是社会主义国家，所以我会和社会主义国家抱团，或者如果我是发展中国家，我会和发展中国家抱团。经济发展有差异，但政治上必须平等。我们必须坚决反对任何以意识形态、宗教和政治制度划分阵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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