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家 专访｜《传家本事》出品人杨乐：志在中国文化的生活化谱写

2016年初，纪录片《传家宝》播出，对50个典型的中国家庭进行了抽样调查，用意外、重生、团圆、友情、休闲、传承六大主题描述了普通中国人的生活情趣。

2017年7月，《传家宝》第二季播出。第二季选取成都平原、湘西少数民族村舍、京津寿山地区、闽南沿海地区、内蒙古金杯地区、钱塘江流域等文化圈，畅谈生活方式、待客之道、兄弟之道、自然之道、聚集之道。《传家宝》共六集，分别是:《他们的日子》《山中传说》《兄弟之礼》《海边客厅》《天地之约》《生命之美》。

“传家宝能力”海报

《传家宝》系列制片人、视觉攻击影视董事长杨乐在《传家宝》第二季播出后接受了本网站的独家专访。杨乐在CCTV-2财经频道工作了14年，主持创作了《生活》《对话》《绝对挑战》《品牌中国》《315晚会》等央视栏目。

描写中国人生活的本色

从“传家宝”到“传家宝能力”，环境变了。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情感积累，选题也要对应这种情感。这个时代可能需要一些内在的激励，比如更积极的生活态度，更清晰的生活方式，看到一些美好的人和他们的坚持。

本站：《传家》系列选题的缘起是怎样的？

杨乐:原来13年的时候，我在Xi安出差。在我的书桌上，有一套台湾人任翔写的书，叫做《传家宝》。他讲了中国人生活的本来面目，为什么在这个季节吃火锅，为什么做粽子等等。当时我感触很深。我们确实拍了很多纪录片，拍摄的方式让大家都很羡慕，同行的东西都很高。我们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一些风俗，但是一些让我们记忆深刻的东西却没有被注意到，所以我想拍这样一部电影。

杨乐

本站：《传家》与《传家本事》两季之间的有什么变化？

杨乐:一个始终如一的是中国文化的生命构成。如果文化不在生活中，它就会消亡。这是我们传家宝的核心思想。

第一季是尝试在做，做的过程当中发现两个比较大的问题，一个是三年前做的时候发现普通人对中国的故事、文化的印记特别淡，所以前期调查特别累。其次是85后导演本身接触中国传统文化的东西特别少，他们构建内容也特别累。所以第一季有点浮光掠影，像是为做出一套片子进行的前期调研。

在过去的三年里，中国文化逐渐渗透到中国人的生活中。第二季，我们的外部环境发生了良性的变化，于是我们缩小了话题，找到了主题进行更深层次的挖掘。

本站：制作团队是怎样的构成？

杨乐:有两大块，一个是《汉声》杂志的黄永松。他研究韩生已经有40多年了。他一直致力于中国文化与生活的联系。他在保护工匠。他向我们介绍了一些专家。比如我们当时做十里红妆的时候，专家可以告诉我们十里红妆排场里的东西有多少技巧，这些东西规定了以后生活和婚后生活中做妻子的道理等等。

而在拍摄制作过程中，总导演张钊维、制片人朱笑艳则对纪录片的顺利完成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另一个是我们自己的系统。大多数85后导演都很年轻。每个人对电影的拍摄技巧和理解可能都没有问题，但对中国传统文化可能比较陌生，对文化与生活连接点的定位也不够准确。

本站：拍摄中要切近很多人的生活，其中有一些偏远地区的少数民族，在关照这些信仰和文化习惯都很不同的人群时，如何能够秉持一个足够客观的角度而非猎奇？

杨乐:一方面，在内容上要选择非常典型的例子，不要好奇，至少要新鲜。典型事例背后的记忆，其价值是我们当下创作的方法论。

毫无疑问，现在一些更小的、偏远的地方，那边淳朴的东西更多，所以我们取材就更偏向于那边。当然我们希望未来在城市里也能取材。

“传家宝能力”剧照

对于纪录片来讲，“渠道”很重要

纪录片与泛娱乐作品最大的区别在于，纪录片本身反映的是真实的需求，就我们的题材或业务而言，它们在诠释一种态度时也是代表一群人，而我们面对的是同样的情况，所以我们有互相理解和合作的可能。

本站：纪录片这个类型在今天整个影像市场的占有率还是相对较少，相对小众。但是也不乏成功者如《生门》《我在故宫修文物》等，那么如何把这样一个被定义为小众的内容变得相对大众一些，以及你如何看纪录片影像的发展？

杨乐:纪录片在形式上肯定是少数，但现在内容消费变化很大，“渠道”越来越重要。什么是“爸爸在哪里？”？叫做戏剧纪录片。短视频叫什么？它被称为短纪录片和微型纪录片，其形式已经模糊。纪录片在未来会有独特的地位。我在电视台工作了13年，但最后做纪录片视频是因为看到未来可能会消费非虚构内容，所以从纪录片视频的角度来看，需求无疑是巨大的。

这两年环境发生很大变化，大家心态也发生很大变化，我发现其实应该面对生活，直面很多问题，让自己过得更好、更愉快一点，你会发现大家真的需要一些方法，去解决人们“不会生活”的这种状态，所以我们关注的领域都是和生活息息相关的。

作为一个纪录片产品，以前比较小，但是有几个问题。一是内容不主流。很多纪录片都是独立纪录片，不关注主流人群的社会地位，所以内容不够丰富。从创作角度来看，这个领域的人还是很少的，产业生态也不够丰富。

第二个问题就是，它确实应该有不同的形态符合现在的传播需求，碎片化、剧情化都是为此做的改变。包括现在纪录片变短为60多分钟，包括我们现在讲故事的方法都要更具体，更吸引人，节奏变得更快，这些都是第二个问题——从作品化到产品化，需要有一些更加面对传播需求的改变。

第三个问题是大家看纪录片不方便。CCTV9是最好的电视台，其他的不够好。网站的定向推送和拦截也存在很大问题。例如，当你登录一个网站时，立即会弹出一个促销或广告，这会吸引你的注意力。目前看纪录片的人还没有特别方便的平台，我们最近尝试搭建一个更纯粹的看纪录片的平台。

第四个问题就是今天这个行业的前程，大家都做得很苦。所以商业和纪录片的深度结合是不是能够做得更好，它的体量能否变得更大，如果纪录片、渠道，包括整个营销做得好的话，这个行业就会起来。

“传家宝能力”剧照

本站：之前你也谈到纪录片是要挣钱的，《传家》系列在盈利方面如何考虑？是否会沟通线上线下，比如和一些商家合作做推广和开发旅游项目等？

杨乐:每个领域都考虑到这一点，但是入口不一样。对商家来说，内容就是销售，所以内容和销售的关系会越来越近。比如我们与三联生活周刊旗下新媒体品牌“郭颂生活”合作打造的“未来生活家园”，我们现在肯定有跨界思维，但一定要认可跨界运营。例如，人们正在做电子商务，他们已经做了几十年了。他们等不到客户看他，但是他看不懂我们，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他们结合起来。比如我们做“未来生活家园”，和三联菠萝合作，做线下活动，都是为了形成合力。

本站：《传家本事》一共六集，每一集因为导演不同，拍摄的选材、角度、风格和节奏都不同，所以是没有进行一个总的统筹吗？

杨乐:我们第一季的运营模式是基于《舌尖上的中国》的运营模式，是框架式的。一个故事持续5分钟，分为几个段落；第二季完全宽松。首先，导演是不同类型的。第二，我们想讨论传家宝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模式，因为它不是一部特别的纪录片。《传家宝》第二季第二集的导演是完全独立的纪录片思维，所以他拍摄的东西大不相同。接下来，我们还有两种，一种是保持这种松散的模式，用不同的节奏但我们想要同样的东西。还有一种是完全工业化的生产，就是除了框架，其他环节都是开放的。比如这一集涉及几个地方，这些人就拍。其实我们未来最想尝试的是以“工业化生产”为核心，当然拍摄的感觉也要一致，这也是BBC的做法。

本站：这里面其实还是有一些冲突，做一个文化传统的东西，某种程度上要去信奉它，但是如果把它做的商业化和工业化了，是否就会对它原本有消解？

杨乐:我刚才说的产业化，其实是指它的生产模式，在功能上形成一个标准化的生产模式，比如航拍怎么拍，怎么剪辑。商业化是另一回事。商业化不同于最初的商业化。原来的生意跟你合作的时候想要很多东西。不过《传家宝》第二季的态度很明确。想植入就植入，不想植入也没关系。第二个是现在的商家都想表达自己的态度。我们纪录片和商业之间的合作是不同的。对我们来说，拥有想要诠释自己财富和价值的企业就足够了。

本站：您是长期在纪录片的环境里面，是从体制里边出来然后再做一些东西，那么您所了解的整个环境大概是怎样的？

杨乐:我想我更了解这个环境。当时做了很多文化娱乐节目，觉得这是一个方向。文化娱乐节目的收视率肯定不如泛娱乐节目，但这是一种社会需求。而且，未来能够覆盖整个内容领域大多数人的“爆款”肯定会越来越少。你要抓一个自己人，根据他们的需求做好，所以我们要纵向跟进，而不是一般的做。现在每个人都在这样做。

传家宝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