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言 杨言宏论 “新时代”关系定位彰显中俄对国际稳定的特殊作用

莫斯科时间6月5日下午，正在俄罗斯进行国事访问的中国习近平主席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共同决定将两国关系升级为“新时代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 冷战后，中俄关系第六次诞生，产生了广泛的国内和国际影响 推动“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从2014年的“新阶段”定位走向“新时代”，是符合中俄关系实际轨迹的自然结果，其合理性毋庸置疑 首先，过去五年，中俄关系取得了实实在在的发展，既有表面上的蓬勃，也有内在的坚实 两国领导人之间的战略互信比以往任何时期都强 此前被视为相对短板，或者更准确地说，与两国政治合作水平不匹配的经济合作也首次实现了千亿美元以上的历史目标。双方人员往来越来越密切，人心不再高不可攀。视力 归根结底，中俄关系具有很强的内生性，当乌克兰危机带来的战略机遇正在成为务实的合作成果时，双方需要根据新时代的新水平重新定义双边关系。 其次，五年来中俄关系发展的实际轨迹进一步表明，以“四不”为核心的不结盟、不对抗、不针对第三方、不搞意识形态的底线思维已经不足以为双边关系提供足够的动力。 随着前国务委员戴秉国在2015年出席莫斯科中俄关系国际会议期间首次使用“上限”话语，中俄关系所追求的“上限思维”开始显现 过去五年的实践表明，中俄关系“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正成为其鲜明特征，这是新时代的要素之一 第三，将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加入“新时代”属性，反映了过去五年来这一集团大国关系加速发展的大趋势。新的定位是上述加速效果的全面释放 回顾历史，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中俄领导人调整双边关系的定位并不是一个统一的过程 从1991年底到1996年，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双方经历了三次转变，即互为友好国家、建设性伙伴关系和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这种快速的修正，正是冷战结束和苏联解体对国际地缘政治环境的巨大冲击的后遗症 双方要不断修改合作方向，才能形成一个稳定的、沿用至今的制度框架 2001年，以《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的签署为标志，中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在法理上得到重新确认，这也显示了这一定位的稳定性 2011年，经过15年的扎实推进，中俄关系终于演变为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 此后，中俄关系进入全面加速期。2014年乌克兰危机从结构上改变了俄西关系，为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进入“新阶段”提供了主要动力 和差不多一年到十五年相比，一直保持稳定，然后从三年变成五年。背后的逻辑显然非常不同 20世纪90年代初，重建新大国关系更多的是探索、试错，而后两次则明显是两国关系方向性加速和规模效应的良性重新定位 第四，“新时代”在中俄关系重新定位中也对应着两个深刻的含义 一方面，这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溢出效应，是普京在俄罗斯的“长期国家”在外交层面的体现 中俄互为战略支撑。本质上，他们表达的是尊重对方基于本国国情选择的发展道路 另一方面，这也与中俄关系的外生动力密切相关 与冷战后以各国日益相互依存为基础的全球化浪潮不同，国际政治和国际经济出现了重大的现实主义回归，整个国际体系从相对有序的过渡状态向绝对无序的演变日益明显 个别大国将利己主义发挥到极致，将利他主义完全抛在脑后，进一步彰显了中俄关系在国际稳定中的特殊作用 从这个意义上说，新时代的定义是中俄向整个国际社会发出的正式呼吁。想要和平，而不是战争，想要缓和，而不是紧张，想要稳定，而不是动荡和繁荣，这符合所有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 相应地，“新时代”的定义也是对相互战略支持和可靠伙伴的重申 对于任何大国关系来说，确定相互合作的目标和议程，明确双边关系的性质和层次，不仅具有足够的象征意义，而且为后续一系列具体合作提供了新的法律依据 伴随着新的限定词“新时代”，显然是一个新的、更全面的、更广更深的全方位、全天候合作路线图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些细节将慢慢呈现，中俄关系的未来也将随之被重新定义 此外，不应忽视的是，国际关系的最小分析单位可能不是双边关系 因为任何一组双边关系，尤其是大国关系背后，都可能有一个或明或暗的第三方 对于中俄关系来说，对方定位的每一次调整，都不可避免地传递出重新定义与其他大国关系的动能 冷战时期是这样，后冷战时期也不例外 从这个意义上说，欧亚地区秩序和全球政治格局的未来演变，将受到中俄关系这一次调整和定位的深刻影响 《杨洪雁论》是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杨成教授的专栏。它位于俄罗斯和中亚，关注全球热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