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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泾波 前外交官黄华回忆1949年与司徒雷登的接触

导语:黄华:《经验与知识:黄华回忆录》,世界知识出版社,2007年8月。1949年4月中旬,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在北京召开成立大会。团中央书记任同志让我到团中央工作,派我来北京参加成立大会。会上,周恩来副主席接见我说:“南京过几天就要解放了。美国驻华大

黄华:《经验与知识:黄华回忆录》,世界知识出版社,2007年8月。

1949年4月中旬,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在北京召开成立大会。团中央书记任同志让我到团中央工作,派我来北京参加成立大会。会上,周恩来副主席接见我说:“南京过几天就要解放了。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和许多国家的使节都留在了南京。你应该在南京外事办公室工作。除了接管国民党政府的外交部,处理外交事务外,你还可以和燕京大学的校友司徒雷登私下接触,看看他有什么要求和愿望。”我说要服从组织的指派。和任商量后,我立即参加了南下工作队,赶往南京。临行前,周副主席找我谈话,要求我特别关注美国政府的对华政策和态度,告诉我凡事谨慎,多要报道。对此,我的理解是,当时中央非常关心美国是否会干预新中国的政权,所以在南京、上海,刘、邓、陈、苏指挥的第二野战军、第三野战军都有一百多万的强大兵力。

4月20日,我从北平坐火车出发,在天津东站下车,从外事办坐了一辆车,匆匆赶回宿舍拿行李,然后到了天津西站,上了南下的同一趟火车。在火车上,我看到很多熟人,其中胡定一、崔烈等英语好的同志和他们的妻子正准备到南京外事办公室工作。还有我非常尊敬的《大公报》著名记者范长江。由于铁路被战争破坏,火车到达蚌埠,无法再向南行驶。我们沿着铁路线换乘解放军卡车到浦口,过河进城。南京已经解放两天了。

新解放的南京,情况复杂,市场被冷落。由刘伯承和邓小平领导的南京军事管理委员会非常忙碌。作为中共南京市委委员,我参加了邓小平同志主持的市委会议,汇报了北平的情况和周恩来同志对外事工作的指示,市委研究了南京的外事工作。

南京外事办公室设在前国民党政府外交部。我成立了外事办公室,按照周恩来副主席布置的任务开始工作。一方面接管旧政府的外交部,安置其余留人员,将大量档案运往北京;同时照顾在南京的外国使馆工作人员和外籍人员的工作。

我一到南京,就听说有几个解放军战士进入了司徒雷登的住处,这引起了一些外国使节的不安。在外国人眼里,法国大革命时期的CCP可能比雅各宾派还要强大,所以他们非常紧张。后来,他们逐渐明白,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军是革命和文明的老师。根据中央指示,我们宣布不承认国民党时期任何外国驻华外交人员的外交地位和特权,把留在南京的前外国外交人员当作普通外国人对待,并宣布保护外国人的一切合法利益和人身安全。关于建立外交关系的问题,我们宣布,我们应该根据平等和相互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原则与所有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在实践中,我们实行通过谈判建立外交关系的政策。为了贯彻中央的方针政策,我召集南京军管会各单位干部开会,传达中央的外交政策,宣布了几项外事纪律和注意事项。

1949年5月6日,司徒雷登派他的私人秘书傅静波来找我。7日,我会见了傅静波。首先,他为司徒雷登辩护,说斯图亚特在过去的一年里逐渐了解到他对国民党的理解是错误的,美国已经停止援助蒋介石。国民党撤退前,贺想让他去广州,但他决定留在南京,希望与中国共产党联系,这得到了国务卿迪安·艾奇逊的批准。傅静波说,司徒雷登非常期待与我会面,并表示这是“美国对华政策发生变化的时期”。与其换另一个人,不如在‘老校长’手里完成这个改变。”我告诉他,会议将经过考虑后讨论,并说美国援助蒋介石的政策给中国人民留下了深刻的痛苦。美国怎么能指望中国人民在还没有放下屠刀的时候就恢复善意呢?空文字无用,美国有必要先做一些实际的事情,这样才能逐渐获得中国人的理解。

1932年至1936年,我在北平燕京大学读书时认识了司徒雷登。司徒雷登1876年出生于中国杭州的一个美国传教士家庭。十一岁时,他被送回美国学习,主修神学。1905年,他被美国教会派往中国传教。1919年,他到北京创办燕京大学,担任校长27年。他在管理学校方面有很好的策略和成就。1941年12月珍珠港事件后,他被秘密软禁在日军占领的北平。日本投降后,由于他在中国广泛的社会交往,在美国总统特使马歇尔的推荐下,于1946年7月被任命为美国驻国民党南京政府大使。根据他的日记和回忆录,他成为大使后,虽然也劝蒋介石停止内战,但他的重点是加强对蒋介石的援助,以镇压共产党,维护国民党的统治。到1948年10月辽沈战役开始,国民党在东北形势危急,他频繁致电美国国务院,宣传对蒋介石的援助。马歇尔部长不希望美国深度介入中国内战,也不同意他的要求。看到人民解放军南下,所向披靡,司徒雷登改变了为美国服务的做法。1949年3月,他致电美国国务院,要求留在南京,以便与新政权接触,建立新的美中关系。4月6日,国务卿迪安·艾奇逊回信,授权他与我党领导人举行会谈,要求他不要对自己的话过于肯定,要保密,以免走漏风声,引起国会的反对。因此,当国民党政府要求外国使馆随其南迁广州时,司徒雷登留在了南京。4月21日,我军渡过长江,4月23日南京解放。当时除苏联大使随国民党政府前往广州外,其他国家的使节,包括梵蒂冈代表,都留在南京。然而,苏联在南京仍然有一位第一秘书,莱多夫斯基,他与南京外事办公室保持着经常的联系。我们经常请他们就国际法和外交实践的一些问题提供建议。

1945年8月27日,张治中和美国驻华大使赫尔利专程到延安迎接毛泽东,前往重庆谈判。图为毛泽东开车送客人到美国观察组驻地。黄华陪着他。

经允许,我于5月13日以个人身份前往司徒雷登住处与他会面。我先问他解放军进他家的事。他对这件事很平静,只说有几个年轻的士兵进来,他遇到他们,问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说他们看了看,态度很好。我告诉司徒雷登,在军事管理期间,解放军有权进入所有可疑的中外居民楼进行检查。在与新中国建交之前,这位前外国使节不再享有外交特权,但作为外国人,他的安全会得到保障,所以请放心。司徒雷登表示愿意与新中国建立新关系,希望中国政府广泛吸引民主人士参与。并表示美国已经停止援助蒋介石,不愿意参与中国内战。他曾建议,美国驻上海经济合作处为协助蒋介石而节省下来的面粉、棉花等物资,应在上海解放后交给我们,以支持上海复工复产。我立即声明,中国人民有权自己决定中国政府的组成,不受任何外来干涉。食物、棉花等。我不接受。既然美国表示不干涉中国内政,就应该撤回驻扎在青岛等地的海军舰艇和海军陆战队,避免冲突。斯图尔特答应告诉有关各方。

这次见面后,司徒雷登两次派傅静波来看我。除了谈上海解放和司徒雷登申请去上海,傅静波还说,司徒雷登对上次讨论的军事问题采取负责任的态度,美国舰队于5月21日离开青岛,一部分驶往日本,一部分驶往其他地方。在解放军进入上海之前,美国舰队立即撤退。如果你打到另一个地方,美国舰队就会从那里撤退。他还说,麦克阿瑟主张青岛美军舰艇不应该撤回,国务院后来决定撤回。现在美国舰队的中心已经不在中国了。我说过,美国要想与中国人民重新建立良好关系,开启双方的外交关系,就必须首先撤出美国在中国的所有武装力量,断绝与国民党政府的关系,放弃一切破坏中国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政策。

我和司徒雷登会面后,在南京的前外交圈子里有人说,司徒雷登已经联系了我,并要求其他外国大使馆与美国大使馆合作。据说我还从周恩来带来了一封信。这引起了其他使节的疑问,他们都要求见我。10月3日,我以南京军委委员、外办主任的名义,把所有留在南京的前外国外交官召集到外办客厅,宣布了我党关于建交的原则,以及对待前国家驻南京使馆和外交官的具体政策,并回答了他们的提问。这是一些外国人第一次接触中国共产党军事管理委员会的官员,他们非常紧张。当时我只用普通话宣布我们的政策,有些外国人听不懂中文。这时,出生在中国樊城的加拿大大使馆代办用普通话问我,是否允许他把我的话翻译成英语。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会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请示中央后,我和司徒雷登、傅静波约好6月6日见面,请他们第二次到外事办公室见面。司徒雷登首先提出了去上海和回美国的问题。我告诉他,他可以作为外籍人士向外事办公室申请。司徒雷登还说,在开罗会议上,罗斯福允许将台湾省交给中国托管,并在与日本签署和平条约后归还中国。但由于各种原因,特别是美苏之间的误解,与日本的和平条约被推迟,何时举行还不确定。我说台湾省一直是中国的领土。被日本占领后,中国政府从未承认,人民也从未停止战斗。而且台湾省在二战后已经回归中国,绝不允许国民党政府背叛台湾省或外国政府找借口,制造额外的麻烦。在谈及中美关系时,我说过,要建立新的中美关系,美国首先应该停止援助和断绝与国民党逃亡政府的一切关系。司徒雷登说,各国使节留在南京,这表明了他们对国民党的态度。现在国民党政府已经从广州迁到广州,可以肯定的是,美国代表并不打算跟随。但是目前还没有新政府成立,也没有公认的对象。国共两党各占一部分地区,美国对许多地区的情况并不了解。根据国际法,美国不能与旧政府断绝关系。如果说过去有所谓干涉美国内政的言论,今天美国还是谨慎为好,不能表明支持或反对哪一方。因此,美国采取了被动的态度,等待一个得到中国人民支持的民主政府的出现,当这个政府证明了自己承担国际义务的意愿和实力,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至于美国援助的问题,剩下的不多了,以后也不会再有援助了。我告诉他,根据我个人的观察,中国新的政治协商会议可能即将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将组建联合政府。最后,司徒雷登表示,中国问题不仅是美中关系问题,也是关系世界大局的大事。他希望为完善中美关系做出努力,这将是对苏美关系和世界乃至普通人的巨大贡献。

6月8日,傅静波再次来看我,说和司徒雷登学习后,他们认为美国很难正式表达与新中国的关系,司徒雷登回国后有必要做出努力。但是他需要知道上级副厅级的意见,回去说话才有实力。他还问我是否与周恩来有任何联系,是否能传达我的意见。我告诉他,他可以无忧无虑地谈论任何事情。傅静波说,马歇尔、艾奇逊和司徒雷登同属一个学派,对周恩来十分尊敬。最近,司徒雷登接到副国务卿韦伯的电话,希望他能在返回美国前去北平与周恩来会面,了解中国共产党的意见。返美活动力度更大,请代我转达。当我问及具体考虑时,傅静波说,今年华北干旱,粮棉供应困难,司徒雷登希望美国经济合作总局的物资能运回国内。此外,如果提供大量贷款和贸易,将有助于中国的工业化。我告诉他,美国还没有正式说过要和国民党断绝关系。我个人觉得他去北平不容易。这条铁路在战争中遭到严重破坏。目前交通尚未恢复,路途不便。他说司徒雷登在明陵机场有一架小型飞机。恐怕行不通。

会后,我向中央报告了司徒雷登的要求。考虑到通过非官方渠道与他联系更方便,中央通过燕京大学校长卢志伟发函邀请司徒雷登访问燕京大学。

6月27日,傅静波再次来访,并于6月16日将燕京大学校长卢志伟的一封英文信带到司徒雷登。信上说,卢志伟见过周恩来先生,周恩来感谢司徒雷登的问候,说如果司徒雷登想来北平,可以得到当局的批准。我不知道司徒雷登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让我打电话给北平征求意见。汇报周恩来并得到指示后,我于6月28日告诉司徒雷登,我接到北平的电话,同意让他去焰炟一行。他也有可能希望与当局会面。他可以在我的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坐汽车和火车北上,但不能坐他的飞机。司徒雷登说他非常高兴得到这个消息。然而,国会将于7月底休会。恐怕太晚了。与此同时,国会内部的派系错综复杂。去北平容易引起一些攻击,不利。他决定把这件事再报告给艾奇逊,艾奇逊决定了。

据估计,美国政府的主流派系指示司徒雷登“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访问北平”,因为担心司徒雷登的北平之行可能会提高新中国的威望,制造美国即将承认中国新政权的假象。

7月2日,傅静波来访告诉我,艾奇逊打电话指示司徒雷登在7月25日前赶回华府,不要中途停留,并决定司徒雷登现在不去北平,以免引起各方议论。

7月25日,司徒雷登又找我谈了谈办理出境手续的事。他问我对美国未来的对华政策有什么希望。我告诉他,美国首先要放弃错误的政策,证明自己对中国人民友好的诚意。司徒雷登说,他认为美国政府最近无能为力,我们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谈。他还表示,中国的内战不是美国政府想要的,但它对形势的看法是错误的。他对毛主席在新CPPCC筹备会上的讲话和6月30日的《论人民民主专政》发表了评论,说前者包容各国,后者偏向一方。此外,司徒雷登还提出了美国华侨在上海的问题。我回答说,我们平等对待所有外国人,如果他们愿意留在中国并遵守法律,我们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

在这里,我想回忆一件相关的事情,这是我几年后才从周总理那里得知的。1949年,司徒雷登想在北平会见中共领导人。当年6月,得知陈、、罗隆基等民主人士将于月中赴北平参加新政协。他请陈向中共中央转达他想见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的愿望。他还告诉罗隆基,如果新中国采取中间态度,不完全亲苏,美国一次可以借给新政府50亿美元,接近印度15年来获得的贷款。陈到达北京后,向和转达了的请求。6月24日,陈在给的信中说的政治路线是明智的、正确的、坚定不移的,并转达了的信息:“政治必须严肃,经济上可以做生意。”6月下旬,罗隆基到达北京时,得知毛泽东的文章《论人民民主专政》即将发表,但他不敢把司徒雷登的话传达给毛泽东。他多年后才告诉周恩来。

终于在1949年8月2日,司徒雷登和傅静波一行八人,按照我南京军委指定的出境路线,登上了从南京返回美国的美国运输机。司徒雷登一回到美国,美国国务院就立即下令禁止他三项:不发表演讲,不谈论美中关系,不接受记者采访。20世纪50年代,当麦卡锡主义在美国猖獗时,司徒雷登再次受到监视和质疑。

司徒雷登于1949年8月回到美国

司徒雷登担任美国驻华大使三年,国共关系破裂,内战激烈,革命力量对蒋介石的反动统治进行了大规模的解放战争并取得了胜利。国际上,美苏冷战日益加剧。司徒雷登忠实地执行了美国政府支持蒋介石反共的政策,试图阻止中国被共产党完全控制。从司徒雷登客户给中国共产党的信息可以看出,只要中国共产党不完全亲苏,美国愿意向中国共产党提供巨额货款,美国政府中有人想阻止中国共产党加入东方集团,进而影响新中国成为亲美政权。自1948年秋辽沈战役打响以来,解放战争进入全面反攻阶段。美国当局意识到国民党已经走了,用几十亿美元和庞大的军事顾问团来支持和欢呼腐败的国民党政府是没有用的,于是酝酿了一个逃跑政策。1949年8月,美国国务院发表《美中关系白皮书》,为美国闭关锁国的对华政策进行辩护。事实上,它宣告了美国对华政策的巨大失败。司徒雷登被限期召回,禁止公开发表言论,以免妨碍美国政府的反共反华政策。毛泽东写了五篇知名文章评论白皮书,尖锐批评美国政府的反动愚蠢的对华政策,他的推理透彻,令人信服。

白皮书的主要目的是讨论谁失去了中国。更准确地说,是谁失去了在中国的机会。1944年,美国与中国共产党的关系迎来了难得的历史机遇。毛泽东非常重视美国。他赞赏美国人在独立战争中的革命精神,高度评价美国发达的经济和先进的技术,并表示愿意在战后与美国合作,促进中国的工业化。然而,美国当权者却不听一群有远见的美国青年外交官和记者的分析和建议,无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力量,盲目支持国民党,直接参与了中国内战。蒋介石逃到台湾省后,美国依然支持蒋介石政权,军方视台湾省为永不沉没的船空,不惜与新中国为敌。1949年10月,美国政府发表声明,正式宣布继续承认蒋、台政府。长期以来,美国政府在与中国人民为敌的同时,推行了极其错误的反共、扶植亲美政权的对华政策。在美国,对历史的反思持续了22年,直到1971年基辛格博士的秘密访问,冰雪才开始融化。新中国成立近三十年后,中美两国才建立外交关系。如何评价司徒雷登?几十年来,他在中国扮演了许多角色。他使燕京大学的这所教会大学成为一所杰出的世俗大学,使它无愧于享有良好声誉的名校之一。他对中国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广泛的社会联系。1947年,司徒雷登被马歇尔推荐为驻华大使,颇受欢迎。然而,他是一个美国利益至上主义者,执行美国政府的政策,帮助蒋介石消灭共产党。淮海战役后,蒋介石率残部到台湾省,国民党政府迁至广州。司徒雷登退后一步,站在南京,观察运动,希望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取得联系,了解详情。归根结底,是司徒雷登、艾奇逊等。都在美苏竞争中打出中国牌,意图把新中国带到美国。然而,历史的车轮并没有按照司徒雷登的意志转动,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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