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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住着咱爹妈 乡村疯癫录:人海中的一叶孤舟 何时才能够靠岸

导语:本文为“镜相”首发独家非虚构作品,任何媒体及个人不得未经授权转载文字|李若编辑 | 刘成硕一天中午,我和妈妈从镇上的市场回来,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走在路上。气温很高,路边没有树荫。她既没有戴帽子,也没有穿厚外套。我妈妈告诉我,她是邻村的一个疯女
本文为“镜相”首发独家非虚构作品,任何媒体及个人不得未经授权转载

文字|李若

编辑 | 刘成硕

一天中午,我和妈妈从镇上的市场回来,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走在路上。气温很高,路边没有树荫。她既没有戴帽子,也没有穿厚外套。我妈妈告诉我,她是邻村的一个疯女人。她整天都很疯狂。时间长了,她家也懒得管了。放开她。还说前几天她在路上中暑晕倒了,被路人用矿泉水救起,情况不好她又绕路了。两天后,我听说她在家的十字路口晕倒了,被发现已经死了。我死的时候手边有一个西瓜,有几口,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听了这些,我生来就是写这些被遗忘的群体,就像身边的野草。面对这些沉重的生命,他们虽然感到无力,但也不能视而不见。如果他们不帮助他们,他们会觉得亏欠他们。然后写下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让他们偿还。

家乡的春光

杨疯子

刘嫂说,那天,迟茵的媳妇杨疯子进了精神病院。

我问,她都疯了半辈子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把她送去治疗?

刘嫂说她以前在村里呆过,大家都知道她病了,所以有些事她也不关心。她的邻居把扫帚放在门口,把她拖回家,她把别人家门口的地垫拿回家。她半夜熬夜,一直骂人,弄得邻居们心烦意乱,大家都向丈夫抱怨。她的丈夫很无助,所以他打电话给她姐姐。当他们讨论这件事时,他们决定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20年前的情景,那天志银结婚,我也去喝喜酒。我问妈妈,新娘子是哪儿的?妈妈告诉我:她是离我们十来里地另外的一个村庄的,之前结过婚,还生了一个女儿,她家男人发财之后就和她离婚了。志银堂妹和她在一个村,又把她介绍给志银。听说这姑娘精神有点不正常,相亲的时候,志银就不同意。大家七嘴八舌地劝他,有的说你都二十七八岁还没有老婆,还又得挑吗?有的说你既没有家财万贯,又没有手艺傍身,还挑什么呀,小心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

迟银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听完这些话,她把头垂在裤裆里,半天没抬起来。就这么定了。

于是择定佳期,把新娘接过来。新娘中等身材,齐耳短发,皮肤微黑,双眼皮,大四方脸。

半年后,大家都不再叫她杨疯子,而是叫她真名杨春荣。原来他们结婚后不久,她就露出了疯子的真面目。一天晚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杨疯子站在床前不睡觉,和他说话。志贤醒了,睁开了眼睛。天亮了。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沉浸在自己的独白中。第二天晚上,尹稚不敢在新房子里睡觉,而是跑到哥哥的床上去挤。半夜醒来,看见一个人拿着菜刀站在床前。我哥哥起身跑了。

过完春节,志银就去大城市打工。稻谷成熟的时候,志银回家帮忙收稻谷。杨疯子上穿红下穿绿,站在田埂上大骂在田里挥舞着镰刀割稻的志银:看着你人模狗样的,你是谁啊?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我辛辛苦苦种的水稻,你凭什么割啊?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尹稚继续在田里努力工作,没有理会她。她骂得越多,就越坚强:无耻,强盗...尹稚受不了了,拿着镰刀走到田埂边,用镰刀的柄敲了她几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疯子去年还打伤了一个人,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村里一个叫珍兰的女人菜园里的菜被人薅了,怀疑是杨疯子偷的,就去杨疯子家质问杨疯子,又因为杨疯子家养有狗,就拿根棍子做防备。结果去了之后,杨疯子不承认,还大骂珍兰:眼看我儿子就大了,你说我偷东西,存心败坏我的名誉,想让我儿子娶不上媳妇?珍兰说你是神经病,不和你计较,算我倒霉!说完转身就走,杨疯子捡块砖头追上去,一砖头拍在珍兰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珍兰被打懵了,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杨疯子打完人跟没事人似的,若无其事地回家,到家把门反锁上。后来还是志银弟弟看不过去,开车把珍兰送去医院,医药费当然是志银出。

尹稚在大城市收集废品。几年后,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开车了。他越来越像老板了。他过去又黑又瘦,胡子拉碴。现在他有钱了,又白又胖,还会打扮。他看起来像个老板。他真的是一个依赖衣服和马的人。

志银把杨疯子接到城里。和志银有来往的男人,她说是骗子,骗志银的钱;跟志银有接触的女人,她说都是和志银有不正当关系的。志银忙完生意回家,她不让进门,要进门,拿钱!晚上,趁志银睡着了,把他兜里的钱都掏干净。志银向她要钱,她就骂人。志银一气之下把她送回来,要离婚,说他们本来就没有感情,只是当时被迫无奈才走到一起的,原本想着能凑合就凑合着过吧,谁知道,娶回来的是一个神经病。

村里人传言:杨疯子是个“富婆!”杨疯子和谁结婚谁就有钱。她的前夫,以前在家做豆腐,不可能有钱也不可能穷。有一天,卖豆腐的时候,遇到一个算命先生,他从一个村子走到另一个村子。算命先生告诉他去南方,他一定会发大财。于是他跟着施工队去了广州。没想到真的很幸运。我从搬砖开始做包工头,后来承包混凝土搅拌工程,供应几个大型工地。随着搅拌机日夜搅拌,财富滚雪球,当资产数千万时,我把杨踢疯了。嫁给尹稚后,尹稚这个穷人几年后变得富有,先是开了一家废品回收站,后来又投资了一家塑料制品厂,有了几十个工人,生意越做越大。更不用说,这个谣言在村里传开后,村里的几个单身汉都迫不及待地等着娶她。

志银递了离婚起诉书之后,上面来人调查,杨疯子对志银说,你别在家耗着,生意要紧,家里有我顶着。听到这话的人笑:真是神经病,这又不是躲计划生育,要你顶什么顶?人家是要跟你离婚呢。

有人说这段婚姻不能分开,杨的疯狂家庭有背景,所以离开没那么容易。她家有镇上的官员,也有县里的官员。果然,几天后,尹稚又开车走了。

杨疯子是怎么精神不正常的,我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两个版本,其一是:他的父亲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文革的时候,在政府部门工作,因为站错队了,被打成了右派,天天批斗游街。她父亲受不了,带着四五岁的她逃跑,白天不敢走,就半夜偷偷地跑,不敢走大路,专走深山老林,却没有想到赶上天下瓢泼大雨,她父亲背着她逢山山过逢水水过。几天之后人们在河里发现了她父亲的尸体,当人们在山上找到她时她已经吓疯了,她那几天经历过什么谁也不知道。另一个版本是她前夫发财之后和她离婚,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导致精神失常。到底哪个版本是真的,我已经无从知道。

家乡的夏日风景

傻娃

傻宝宝的家和我的家隔着一道山脊。小时候,我在外面玩的时候,爸爸叫我回家。坐在山上的傻宝宝听到后,也跟着说:林儿...我在这里承诺:嘿!当他听到我的承诺时,他高兴地喊道,接着是一连串的“呵呵”声。傻宝宝有个特点。她不会说长句,只能用两个字跳出来。就这样,他喊我答应,他就笑,我就笑。当他看到我笑的时候,他笑得更厉害了。第二天他又忘记了我的名字。有人喊,他也跟着喊,没人喊他也喊不出来。

我至今还记得半人高的傻娃,还穿着开裆裤,总喜欢席地而坐,衣服都是脏兮兮的。时常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拖着两条鼻涕虫,当流到嘴边时,用袖子一拉,拉到两边脸蛋子上,因此脸蛋子总是黑乎乎的,脚上呢,一只脚穿着雨靴,一只脚穿着拖鞋。

听听傻宝宝隔壁的同学夏纯的话。在他出生的那天,一只狗来到他家。如果他被命名为狗蛋或狗剩,也许他不会傻,但他的父母给了他一个外国名字——明星。当他小的时候,他的母亲看到他是一个傻瓜,想淹死他,被他的父亲阻止了。他父亲说:“这是家族遗传。每一代人都有一个傻瓜。轮到他了。既然在我们面前重生,我们就不能做任何对世界有害的事情。让他吃饱,让他穿暖和的衣服,养他。

那一年中秋节,家里吃汤圆,刚刚煮好的汤圆滚烫滚烫地,妈妈给他盛了一碗,他立马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汤圆儿粘在嗓子眼儿里,把他噎得头不停的左右摇摆,一会儿就翻起了白眼。他爸爸一看不好,赶紧放下饭碗,倒提着他的双脚,把他头朝下让汤圆儿滚出来,他才缓过来气。

他不只是做了这种蠢事。冬天天气冷的时候,大家都烧个电炉取暖。当时的电炉很简单,一根烧红的电线躺在陶瓷槽里。全家人聚在一起取暖。傻孩子看着,突然伸手去拿红线。这家人的眼睛很快,他们用一只手打掉了电线,但还是太晚了。他被烫伤了。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简单快乐,给什么穿什么,盛什么吃什么,从不计较,见人就嘿嘿傻笑,不操心衣食住行,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可是偏偏有好事者,在他十七八岁的时候,给他指了一条生财之道——坐在通往镇上的大马路中间收“过路费”。有的司机给个两毛五毛的,傻娃接过钱就慢慢挪到路边儿,让车辆通过;有的司机就给他一根没抽完的烟屁股,傻娃接过来也喜滋滋地抽上;遇上脾气暴躁的司机:光天化日的抢劫呀?滚开!傻娃还伸着手说:给钱……给钱……我亲眼见过黑黑壮壮、坐在地上一大堆的傻娃被人打得口角流血,连滚带爬的样子。

几年前,我从北京回到家,听妈妈说,傻宝宝的爸爸因病去世,妈妈得了食道癌。我不禁担心傻宝宝未来的生活。

有一天,我从街上回家,在路上遇到傻娃妈。我问,病好了吗?

“我已经做过手术了。如果医生说得好,我还能活几年,但也有随时复发的可能。”

“那以后傻娃怎么办?”

傻奶奶说:“就算我不生病,也活不过他。到时候我会为他想个解决办法。”

“什么解决的办法?”

“我会做一道他爱吃的菜,然后和药混合在一起。”

我听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去年8月,傻宝宝突然失踪,好几天没回家。傻宝宝的妈妈给在外打工的两个大儿子打电话,帮她找。街头巷尾都贴着《寻找你》,人们也一直在问,在当地电视台做广告。但是过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没有结果。村民们猜测是不是有一天晚上,天很黑,风很大,傻宝宝一个人走在路上。这时,一辆车开了过来,雪亮的灯光照得很远。汽车突然在傻宝宝旁边猛踩刹车,门开了。两个大个子从车上下来,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把他塞进车里。还有人提出异议:他们想从一个傻子身上得到什么?如果什么都做不了,就得控制他吃喝。也有人说:傻子是傻子,但器官不傻。心、肝、脾、肺、肾可以用吗?角膜能工作吗?人们用他们的想象力说,卖器官的人可以通过把傻瓜弄出来而发大财。

不久后一个傍晚,我和妈妈挖完红薯,妈妈在前面走,回头一个劲儿的催我快走,快回家。我很奇怪:天还没黑呢,怕什么,有鬼吗?妈妈犹豫了一下,指着不远处的田野告诉我,傻娃的尸体在那儿发现的。

“你怎么死的?”

“一头栽到泥巴田里,憋死的。”

那是一条废弃的土路。自从水泥路建成后,再也没有人离开过原来的土路。傻宝宝天不亮就起床了。当一个人走在通往芦苇场的土路上,他一头扎进泥里,再也没有起来。当他被发现时,他正躺在田埂上,头埋在几乎腐烂的地里。傻宝宝妈妈去看,穿那天衣服的是傻宝宝。然后他叫回他的两个儿子,帮着送傻宝宝上山。我想,这次她省事了,再也不用为傻宝宝想办法了。

在乡下,一个傻子死了,跟死一只蚂蚁一样无关痛痒。

家乡秋景

木米

米姆不是太笨,而是有点粗心。听说她妈妈生她很困难,因为缺氧在肚子里呆了很久,反应比正常人慢。

木米长得高大、壮实,短发,大饼脸,单眼皮,厚嘴唇,一副憨相,却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一激动起来就拍巴掌跺脚。

我有一个远房表亲祁岩,聪明能干,会做木工、瓦工。唯一的缺点就是“歪脖子”。我听说他不久前出生了。三嫂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去厨房做饭。突然她听到婴儿在大声哭,就跑去看,但什么也没发现。然而,七言自此成为俗称的“偏颈”村里的老人都很迷信,说偷娘娘是为了偷他,误留了记号。

奇岩22岁那年在砖窑上干活,认识了邻镇的一个姑娘,两人互生好感,就谈起了恋爱。奇岩还把姑娘带回家同居。不久,姑娘怀孕了,奇岩让父母张罗婚事。三嫂子仗着姑娘已怀有身孕,不愿大操大办。姑娘娘家要4000元彩礼,三嫂子不给,心想都有小孩了,还要钱?结果姑娘娘家也硬气,直接把姑娘带到医院做引产,之后另许配人家。

虽然祁岩怨恨父母太挑剔,但他很无助,也很沮丧。当别人撮合他和米姆时,他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就这样,米姆嫁给了我们村,成了我的侄女。

婚后没多久木米怀孕了。别人怀孕孕吐过了三个月就好了,木米不。从一怀上就反应强烈,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吐,一直吐到瓜熟蒂落。等快生的时候,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葡萄胎。在医院住了十来天,差点儿把命丢了。

一年后,她又怀孕了,这个婴儿通过剖腹产生下了一个女孩,名叫莲莲。当我被养大到三四岁的时候,我不能给父母打电话,也不能说话,所以我在裤子里拉屎拉屎。祁燕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是傻子。

那年冬天,莲莲离奇不见了,有传言说是被遗弃,她家人说是失足掉到池塘里淹死了。不久之后的一天,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奇岩歪着脑袋戴着一顶黑色的绒线帽子拿着一纸证明,挨家挨户请大家帮忙在上面盖章,之后向村里申请准生证。

第二年,米姆又怀孕了,骨瘦如柴,走路像吹灯的风。我妈给了她两个香蕉,她吃之前吐了,吓得我们赶紧让她回家躺下。这一次,又一次剖腹产生下了一个男孩。她的婆婆从她出生起就一直在抚养自己的孩子,她不让米姆带孩子,也不让吃米姆的牛奶,害怕米姆再次变成傻子。好在这孩子健康聪明,全家人都把他当宝贝,取名大宝。

在大宝三岁的时候,木米又给他添了一个妹妹伶俐。木米受尽磨难,终于儿女双全。此后奇岩像完成延续香火的任务一样,远走他乡打工去了,很少回家。

2004年,我怀孕了,住在妈妈家,坐着给孩子织毛衣。米姆走了进来,赞赏地说:“要是我会织毛衣就好了,我愿意为我的怪石织一件毛衣。”。我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傻子的世界除了愚蠢还有爱,所以我说:把毛线拿来,我教你怎么织,我保证教你。

木米见人必打招呼,大老远看见人就大呼小叫地喊,连我叔叔都夸她有礼貌,说李家这么多侄媳妇、孙媳妇里,就数木米最懂礼数。也有人反驳说:都像木米一样?李家可就完蛋了,男人们急也要急死。我知道他这么说是指什么,有人碰见木米从邻村一个光棍家出来,对木米说,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婆婆。木米倒从容淡定:“你打小报告我也不怕,要是我男人奇岩在家,我也不会往人家这儿跑。”一句话,把那人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说她傻吗?这哪像傻子说出来的话。

几年前的秋天,米姆上山砍柴,回来时发现镰刀不见了。于是公公带着她,他们一起上山找镰刀,一直到天黑才回来。她一进门,婆婆就喊:找镰刀,找镰刀,睡在山里?他说着,又抓又打米姆。

之后,婆婆就闹分家,孙子、孙女跟自己过,只单单把木米分出去。木米不会做饭,掌握不好水量,做的干饭不是干饭,稀饭不是稀饭。菜更是不会做,天天下面条吃。她每次上街都是买一把面条。

随着星星的移动,时间飞逝。随着年龄的增长,米姆的婆婆变聋了,面对面交谈时她不得不大声喊叫。米姆知道她听不见,她越来越大胆了。她经常骂婆婆:聋了,你还整天嫌弃我。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孙子。婆婆只看到她嘴巴在动。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所以她问她,米姆,你在骂我吗?“不,我在唱歌。”说完又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唱歌,我婆婆看不上。

奇岩打工这些年,终于存够钱,在镇上买了一套房子,让一双儿女在镇上读书,让他妈妈住在新房子里,照顾两个孩子的生活起居,却不让木米去新房子住。

我最后一次见到米姆时,她和她的公公正在稻田里割稻。她婆婆完全不在状态。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米姆的家人也没办法,她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能带回来养。父母老了,都需要养。他们如何管理她?只是眼不见,心不烦。米姆,就像人山人海中的孤舟,什么时候才能靠岸?我只希望她的孩子快点长大,带她好好照顾她,米姆在晚年也能享受到孩子的幸福。

家乡的冬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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