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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尾 中归联︱日本战犯三尾丰的真诚认罪与反省

导语:上世纪五十年代新中国成立初期,抚顺和太原的战犯管理所关押了千余名原侵华日本战犯并对其进行了教育改造,使其明确认识到自身的加害责任。1956年6-7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军事法庭在沈阳、太原开庭,依法对这批战争犯罪分子进行了公开审判,除
上世纪五十年代新中国成立初期,抚顺和太原的战犯管理所关押了千余名原侵华日本战犯并对其进行了教育改造,使其明确认识到自身的加害责任。1956年6-7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军事法庭在沈阳、太原开庭,依法对这批战争犯罪分子进行了公开审判,除对45名罪行特别严重的战犯分别判处8-20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外,对其余千余名战犯从宽处理,免予起诉并释放。有期徒刑战犯最后一批于1964年4月刑满释放回国。

这些战俘回国后成立了“中国海归联络会”,以“反战和平、日中友好”为宗旨,敢于正视自己在战后日本社会几十年的战争责任。作为战争的见证者,他们总是站在“战争伤害者”的立场上反思侵华战争,同时开展各种形式的中日友好活动。尽管他们遭到右翼势力的反对、攻击甚至迫害,但他们坚持活动,直到2002年,他们的总部因年老而解散。其中一个分支拒绝解散,并发誓要坚持最后一个。如今,中国回归联合会的在世成员屈指可数。

“中归联”的负责人认为,关于战争责任,执行者承担作为执行者的责任,并在此基础上追究命令者的责任,这一点上“中归联”成员三尾丰做到了,他以其真诚的认罪和反省与受害者之间达成了谅解。

三味风的一生

三尾丰,1913年11月生于日本岐阜县的一户农家。兄妹四人,祖辈向地主租种土地交纳租金,父亲和叔父作为军人曾参加过日俄战争。少年时代的三尾丰在天皇制军国主义的教育下,自幼崇尚职业军人。1933年6月,家里接到征兵检查通知时,母亲流下泪水,但彼时的三尾丰并不理解母亲为何落泪。1934年1月,三尾丰体检甲种合格,如愿进入“岐阜步兵68联队”,但日本军队中野蛮粗暴、绝对服从的新兵教育使他对军队感到失望。1935年5月,三尾丰随军到达哈尔滨。

1935年6月,对军队大失所望的三维峰把目标转向了宪兵,因为宪兵工资高,在战场上可以避免子弹的危险,但宪兵需要训练和考试。努力学习后,三伟峰通过了宪兵考试,第二年去齐齐哈尔任职。因为牡丹江抗日活动频繁,三玮峰搬到牡丹江收集情报。1941年4月,三维峰被调到大连宪兵司令部任中士,不久后升任曹昌,主要负责思想管理。1943年10月,他参与了涉及反苏间谍系统的所谓“大连事件”,逮捕了许多中国人,并在遭受酷刑和胁迫后,将其中4人作为“日志”送往哈尔滨石井军进行“特别转移”。

1945年8月,时任关东军大连黑石礁宪兵队警务班长的三尾丰在大连被苏军俘获,后被送往西伯利亚战俘营关押五年。1950年7月,三尾丰与其他原侵华日本战犯共计969人被苏联政府移交给新中国政府,关押在抚顺战犯管理所。1956年8月,基于新中国政府“免于起诉,即行释放”的宽大政策,三尾丰等作为第三批获释战犯从天津塘沽港乘日本“兴安丸号”回国。

1987年,三伟峰接受了胃癌手术。1998年7月,他因旧病复发去世。

中国的三伟峰

三尾丰及其所在的关东军宪兵队

据三维峰回忆,当时伪满洲国的治安完全由宪兵控制,关东军宪兵司令还担任伪满洲国的警察执政主席,普通警察和铁路警察都归伪满洲国军事宪兵管辖。宪兵最初的任务是维持军事秩序,但战时的主要任务变成了“战区防谍、监视民心”等。因此,宪兵队通常是日本陆军大臣管辖下的“帝国宪兵队”,但在战时却变成了关东军的一个作战序列,从“帝国宪兵队”变为“军事宪兵队”,由关东军司令管辖,承担行政警察和司法警察的职责,按照“野战宪兵队作战优先顺序”开展活动。因此,关东军宪兵的行为是野蛮的、任意的,这也是关东军宪兵除了在战时被三卫风发现的高薪之外,拥有的超越行政和军事命令的自由。

三尾丰所属伪满洲国宪兵的主要任务是防谍活动以配合关东军作战,他们的思想工作渗透到伪满洲国傀儡政权的里里外外。具体可分为五个方面:镇压由苏联陆续派往中国的情报组织活动;镇压反满抗日运动;镇压中国共产党;积极配合关东军秘密推进的731部队细菌作战准备;配合从事化学武器开发的516部队·526部队等。

为了完成上述任务,关东军于1941年在长春成立了伪满洲国第86军,即特种化学搜索分队,由无线电班、毒物班、指纹班、照片班和邮政检查班五个班组成。这是一个有300多人的庞大组织。其中无线电班最厉害,班长是宪兵少佐,专门查处苏联的无线电间谍组织。作为骨干力量的三维峰,参与了当时他们称之为“大连事件”的对苏间谍案。

三尾丰和“大连事件”

根据目前发现的信息,“大连事件”是逮捕大连中国人的“三威峰节”和“昌女节”的简称。

事情发生在1943年10月,日本关东军宪兵队的化学搜查部队开始频繁活动之后,日军在大连地区频繁截获到发往苏联赤塔方面的信号,宪兵队随即成立国际谍报事件搜查班,在大连星海浴场附近的黑石礁抓捕了苏联地下工作员摄像师沈得龙,后又在沈阳抓捕了中国共产党员李忠善、王学年和爱国人士王耀轩带回大连进行审讯。

经过几天的审讯,王耀轩并没有给出日军所期望的任何信息,三伟峰被搜查主任批评,于是决定对王耀轩进行严刑拷打。经过“浇水”、“焚烧”等折磨,王耀轩还是一无所获。除了沈德龙的一些供词外,大连宪兵队在没有任何资料和证词的情况下,向关东军司令部提出将沈德龙、王耀轩、王学念、李中山作为“特殊转移处理”送往哈尔滨石井军。1944年2月底,总部批准了“特调待遇”。

1944年3月1日,三尾丰奉大连宪兵队白浜队长之命率四名部下乘火车将上述四人押送至哈尔滨。到站后在严密的警戒下从特殊通道出站将四人交付给前来接应的便衣宪兵。双方在一个隐蔽处办完交接手续后,沈、王等四人便被解开镣铐,像猪一样被野蛮踹进一辆黑色铁皮面包车里拉走。

晚年的三维峰回忆,当年他送四个人去哈尔滨,只感受到当宪兵的便利。他们只需要把调查对象送到哈尔滨。至于送到哪里,怎么处理,跟他们没有关系。宪兵不需要提供任何调查报告,这是宪兵的特权。但与此同时,虽然不知道他是通过尸检和细菌感染的方式被残忍杀害的,但最终的结果是明确的,那就是这四个人无论被送到哪里都死了。三伟峰在途中故作镇定,不时用不熟悉的语言与沈德龙等人交谈,稳定对方的情绪,但这段不光彩的经历一直萦绕在他后来的回忆中。

这一点在1954年三尾丰撰写的笔供中可以看出,虽然他并未亲手杀害王耀轩等四人,但仍作为自己的一桩战争犯罪事实,将押送王等四人送至哈尔滨石井部队一事写入了笔供之中。这说明1990年代三尾丰对这一罪行的认罪反省,与四十年前的1950年代关押期间的认罪保持着一致性,不同的是四十年后的三尾丰在反省中将当年押送王等四人去哈尔滨时的心理讲述了出来,甚至以加害者的身份站在了东京地方法院作证,这体现了三尾丰对当年战争犯罪认识的进一步深化。

1997年10月,三伟峰在731室出庭作证

三尾丰回国后对此次事件的认罪与反省

1956年夏,作为第三批被释放的三卫风回国后被贴上“洗脑”的标签,战后日本社会并不接受。但他始终坚持“中国统一”的“反战和平、日中友好”活动。1964年,第一批战犯回国八年后,全部被释放。今年1月,“中联”召开“四大”,一致决定“中联”以独立的组织形式与中国政府接触。为此,“中国回归联合会”成立了以三味丰为主席的专门委员会,作为一个组织一直在策划、组织和参与“中国回归联合会”的活动。

1972年9月,中日两国实现邦交正常化。同年11月,三尾丰作为“中国归还者联络会第二次访华团”成员,随“中归联”首任会长藤田茂一行来华访问,在人民大会堂受到周恩来总理的接见。周恩来总理在谈话中讲到,希望“中归联”能够如实地将日本发动的大东亚战争的历史留下来,因为中日两国真正的友好应该建立在源于两国人民内心深处的真正的理解产生的信赖基础之上,只有这样才能够实现真正的“和平共存”,最终实现惠及中日两国人民子孙后代的友好睦邻关系。作为访华团的一员,三尾丰认为这也是他跟周恩来总理之间达成的一个约定,“反战和平·中日友好”正是“中归联”活动的宗旨。

周总理与三伟峰合影

而对于自身宪兵期间所犯罪行,三尾丰并非回国后就进行了反省,因为他并不清楚当年的石井部队在中国究竟做了什么。随着1990年代原侵华日军731细菌部队罪行曝光,三尾丰对自己的战争罪行认识随之加深。1993年7月,三尾丰在新宿参观日本首次举办的“七三一部队展”时才得知当年自身所执行的所谓的“特移处理”,即把抓捕的谍报人员以及反满抗日志士送往哈尔滨的石井部队,也就是731部队,而所有送往731部队的人,全部被用于细菌试验或作为人体实验材料被活生生地解剖。他这才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罪行的深重,随后便多方问询以寻找受害者家属当面道歉。自此,三尾丰开启了对这桩罪行的反省谢罪之旅。

1994年前后,三维峰开始参加日本“731部队展”,并发表了相关的证词演讲。

1997年10月1日,三尾丰在东京地方法院,作为加害者证人对自己的罪状进行陈述。

需要指出的是,三维峰是季刊《中规联》的创始人和创始人之一。1996年,针对日本学者田边熊敏对“中国统一”的抨击,结合日本社会的历史教科书事件和右翼学者对战史问题的歪曲,1997年初,“中国统一”开始酝酿演讲战的平台,84岁的三维峰主动捐款,最终四处奔走创办季刊《中国统一》。1997年12月13日,在东京举行的《中规联》季刊创刊纪念会上,三伟峰拖着病重的身体出席会议并发表讲话,坦白了自己作为宪兵向731部队输送4名中国人作为人体实验材料的罪行,并发誓要献身于揭露731部队大肆隐瞒了一辈子的秘密。

1998年3月,受害者遗属王亦兵在东京地方法院作为原告陈述时,三尾丰再次拖着重病的身躯前去旁听。

三伟峰不仅口头上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还将感激付诸实践。贯穿其后半生的一条线索是,他必须认真反思自己在军警期间在中国犯下的不人道行为,从心底向中国人道歉。他剩余职业生涯最大的任务就是道歉和赔偿。东京地方法院中国战争受害者诉讼律师团的律师们,对三伟峰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几十年来坚持积极从事“中国统一中国”的活动,深感感动。

1997年10月6日《洛杉矶时报》对三伟峰的报道

曾经采访多名“中归联”成员的日本报告文学作家星彻认为,“中归联”成员的认罪学习在战犯管理所期间并未彻底完成。他们在战犯管理所期间的学习和认罪活动只是其回国后倾其后半生所从事的“真正认罪”的“基础学习”。三尾丰就是很好的例证,他整个生涯都在向着“真正认罪”的方向努力着。三尾丰虽然在抚顺战犯管理所认识到做了不该做的事,但那仅仅是一个初步的“认罪”,其真正认识自己的罪行,是在回国多年后理解到被害者及其家属的悲伤与痛苦之后实现的,而起决定作用的契机是三尾丰得知被他抓捕并送往731部队的王耀轩的后代在世,后经多方努力得以与之见面。三尾丰谢罪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思考自己的罪行,随后在法庭上的作证使其认罪意识进一步升华。

战争的肇事者和受害者之间的和解

三尾丰真诚的认罪最终得到了“大连事件”受害者之一王耀轩遗属王亦兵的谅解。作为日本侵华战争的直接受害者,王亦兵针对与直接加害者三尾丰之间达成谅解的原因总结如下:

三维峰是战争罪行的执行者,但他只是命令的执行者,而不是命令的给予者;三伟峰已经接受了中国政府的宽大处理,免于起诉和释放。三维峰因这一罪行受到了惩罚,并获得了中国政府的特赦,成为了一名普通公民;三伟峰的真诚,也就是他认罪,老老实实感谢的态度。

以上三个理由,缺少任何一条我都不会原谅三尾丰。基于以上原因我原谅了三尾丰,与三尾丰握手言和。我认为,我与三尾丰的握手,与其说是我与三尾丰个人之间的仇恨的终结,不如说是我对日本人民的友好之意的表达。

邢彻认为,三维峰等“中联”成员的忏悔和自省,绝不是他们的“伟大”,因为对他们来说,无论如何认罪或服罪,他们的罪行都无法抹去,这一点他们非常清楚。“中国回归联合会”之所以如此执着,是希望用余生告诉人们这些罪行的事实,让类似的错误不再发生。正如战争时期多次在山西从事人体解剖的前战犯唐所说:“至少有1000名日本人在中国直接从事人体解剖,但在日本社会只有我一个人讲这个故事,其他人都‘忘记’了。日本人民对他们在战争中犯下的罪行漠不关心。他们认为存在就意味着耻辱,不如忘记它。”。邢彻认为,有些日本人即使有这种忏悔意识,也只是“羞耻意识”而不是“犯罪意识”,或者有些人认为“羞耻意识”不如不存在,于是极力歪曲危害历史的事实,进而出现了否认“从未发生过”或“战争的次生产物”等战争罪行的论调。一些日本学者甚至否认并抨击中国统一对战争罪行的反省是日本自虐史观的源头。

针对731部队罪行,山边悠喜子曾发问,据已公开的731部队相关史料显示,1941年7月至9月不到三个月间,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原守签署的“特移处理”指令就达五百人次,如果每张指令签发一人的话,那么每年要有大约两千人作为“圆木”以“特移处理”的方式被送往731部队。由此算起,731部队从开始组建到最后撤离的几年里,有多少中国人作为人体试验材料被送入惨遭杀害?为何仅有三尾丰供出的四人以及公开的档案中显示的为数不多的人员名单?日本关东军宪兵队共有多少宪兵参与了向731部队输送“特移处理”的“圆木”?为何仅有“中归联”的三尾丰出面证实?

作为被日本侵略的关东军前宪兵队的一员,三维峰晚年的真诚告白、道歉和道歉得到了受害者幸存者的理解。回国后,三维峰等“中国归国联合会”成员在生活和工作中遇到了许多困难,但他们始终没有改变自己的信念。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基于他们对生活与和平的深深热爱,以及对自己祖国的深深热爱。他们希望日本社会能够对历史和二战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只有这样,日本作为亚洲和世界的一员,才能融入今天的国际一体化时代。“中联”前主席傅永正三认为,战争的责任应该是“执行者要承担作为执行者的责任,然后在此基础上追究指挥者的责任”,而三维峰就做到了这一点,他的行动达到了“中联”的追求目标。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日本侵略者给中国人民带来的痛苦似乎永远无法抚平,“中归联”成员后半生一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以质朴的方式为中日和平友好而努力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中归联”历史中展现的“和解”精神,在二战战胜国中,中国是唯一做到的。如何看待这段历史,给我们带来哪些启示和借鉴,也许是我们新形势下追求和平事业中应该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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