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是什么意思 玉成中国—以往未知的中国故事

叶舒宪，1954年生于北京，博士，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上海交通大学致远教授，中国民间文艺协会副主席，中国文学人类学研究会会长，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副会长。主持中国社会科学院重大项目“中华文明起源神话研究”和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中国文学人类学理论与方法研究”。

辽宁出土一尊距今5000年的红山文化双头一鸮玉像。这些图片都是数据图片

为什么叫“一个过去不为人知的中国故事”？因为经过研究，我们发现这个故事比文明国家的要早得多。作为一个中国人，汉字“国”，它的字形，为什么是方形的城墙里面有“玉”呢？参观北京故宫时，许多人只看到故宫的建筑。但是皇帝的财宝在哪里呢？在宝库。在宝库中，是以帝王玉器为主的国宝。这验证了“国”字:玉是故宫几千年文明积淀下来的主要国宝。所以我们今天要讲的是玉文化有多深厚，其实比有文字记载的中国要长得多。

八千年的玉文化

中华文明的祖根记忆是孔子时代对尧舜的祖述，孔子却不知道有三皇五帝。司马迁《史记》把文明史的根源延伸到炎帝和黄帝，距今约5000年。所以中国人一直相信五千年的民族历史。自西学东渐以来，现代学术界一直坚持西方的“史学”观，只承认有文字记载的文明史，把三皇五帝和姚舜禹当作神话传说，而不相信历史。不承认夏朝，更别说比夏朝更早的传奇时代了。因此，国际学术界只承认商代甲骨文记载的历史，中国的历史从5000年缩短到3000多年。新时期以来，文学人类学一直是一门跨学科的研究，它开辟了文学、历史与哲学、考古学与神话学，倡导实物证明的四重证据法，将延续了8000年至今的玉文化视为中华文明的一条主要文化脉络。

有一部以考古学家为主的散文集《玉成中国》，副标题为《玉路与玉兵文化的起源》。什么是“玉冰”？是一件玉石武器。越绝书说:黄帝当道，玉为兵。古籍中的这些内容无法考证，所以大家都把它们当做神话传说看待。但近几十年的考古发现已经认识到，在青铜、铁等金属兵器出现之前，玉器兵器确实存在，而且数量众多。2013年，中国文学人类学研究会组织专家会议研究这一现象。会议记录的标题是“玉中国”，试图解释为什么汉字“国”是由四方城墙守护的国宝，四方城墙是我们民族文化的民族身份象征。繁体字中的“国”是外城加内城，还有一个兵器。金哥马铁，等他，大家已经用这个词写作很久了。这是中国特有的武器。如果你写“我”字，这个武器又出来了:一个男人手里拿着葛。迄今为止，中国见到的最早的葛是4000年前的虞姬。具体位置在陕西省神木县石峁遗址。因此，中国的国家身份符号和个人身份符号都与一件玉器武器有关。以前谁能想到这样的事实？现实揭示的东西超乎想象，这是过去不为人知的故事。如果用比较通俗的方式来看，有四百张彩图，大部分是古代玉器，可以算是美术史。我通过对玉的叙述来讲述中国文明的来龙去脉，主要讲夏、商、周，也就是文明的初始时期。看封面上的图片，是形象本身的神话叙事，展现了龙的角色，作为超自然的交通工具，上升到地下的海洋。看《周易》卦中的龙，可以潜到水里，也可以飞上天空。它是连接陆地和海洋的交通工具。看这个骑在龙尾巴上的人，正在升天。艺术提供的叙事超越了以往的文学。文献上说真正的龙是天子，那是秦始皇以后的事了。这块玉是春秋时期在湖北荆州出土的。这些玉器故事可以串联起来，可以看作是一个完整的神话叙事，尤其是在神话的背后，还有信仰相似的宗教。把今天熟悉的知识联系起来，叫做“一带一路”的形成史。丝绸之路一词是在1877年德国人访问中国后提出的。从中国的角度来看，按照这条路最早的形成，应该改名为玉路，这是对地方传统的新认识。

中国故事必须讲清楚中华文明的特殊性。首先要搞清楚“中国”这个词，为什么“国”这个词和玉有关，搞清楚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是因为古代皇帝能够像成吉思汗那样扩张疆域，还是有其他原因？深刻，有多深远和厚重？特别是中国传统的核心价值在哪里？我想通过玉文化来解释这些问题。看中国的地形图，夏、商、周这三个奠定文明基础的朝代，都在中原。这个地区是西部高原和东部平原的交界处。这清楚地表明，中国有很大的文明，但平原很少。只有黄河下游和长江中下游是绿色的，其他地方都是山区。因此，我们常说，中国用世界7%的耕地养活了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中国这么大，领土却延伸到新疆。我觉得玉文化完全可以揭开这个谜团:一个文明古国为什么要有几百万平方公里那么大。如今，中国最长的高速公路是连霍高速，这是欧亚大陆桥从连云港到新疆的路段，全长4300公里。世界上没有其他古代文明需要一个几千公里长的广阔领土。古埃及的尼罗河文明，巴比伦的两河流域文明，希腊半岛的希腊文明，都是面积有限的。为什么中华文明的疆域这么大，而且还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大国？原因是什么？看塔里木大学绘制的4000年前和田玉运往中原的地图。从新疆南部，经且末、若羌、玉门关，进入河西走廊，通往中原。这条玉路一般与连霍高速不谋而合，尤其是河西走廊。作为主干道的中华文明的形成，距离资源供给和消费的地方有几千公里，这也是世界上罕见的文化现象。

如果把“一带一路”丝绸之路的形成历史追溯到史前时期，那时候丝绸和棉花都没有出现，只有从石器时代材料中挑选出来的玉器出现。对于中国来说，就是和田玉。在今天的市场上，优质羊脂玉可以卖到一克到两千元。在西方文明中，还有一种叫青金石的神石，在我们熟悉的敦煌壁画中就可以看到，是它的三大主色调之一，深蓝色。主产区是阿富汗，先传到南亚的印度文明，再经伊朗传到西亚的地中海。美国学者画的史前玉路就是青金石传播之路。如果把中国的和田玉路连接起来，就是所有丝绸之路的起源地，应该是一个路网状态，而不是一条线。就这样，玉石成为欧亚大陆最早的贸易对象，形成了跨区域的贸易路线。中国王权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理念——玉叶昆钢。中国人认为全国最西边的山应该是最高的雪山，水源最丰富。地面上最大的河流，中原文明公认的母亲河黄河，一定来自最高的雪山。所以《山海经》和《史记》都说河流出昆仑，想象黄河的源头在新疆昆仑山。

古人想不到饮用水源没有昆仑，最重要的材料是玉，也在昆仑。因此，昆仑山成为神话中的圣山，在瑶池被渲染为西王母的女神和长生不老药。没有一座山比昆仑更辉煌。明朝初期，统治者想修建紫禁城，就从南京迁到了北京。聘请的风水大师首先设计建造了一座景山，这是紫禁城后面的人工封山。这是龙脉的仿制品。中国西部的昆仑山是龙头山，向东延伸数千公里至华北的燕山山脉，将龙脉呈现在新帝都面前，意味着与龙脉相连。首先要了解中国文化，它的设计理念与神话想象有关。原来故宫对应的是天上的魏紫宫。昆仑山被认为是天地之间的中介，在《山海经》中被称为夏都皇帝。这是天上仙女来到人间的第一站。人要想升天，也必须经过这里。这个天地间过境的神圣之地，其想象与玉相连，俗称玉宇琼楼，再与仙丹、神仙理想相连。这些被认为是中国的核心信仰。如果我们看看世界五大文明古国中的中华文明，其他四大文明都是从青金石崇拜和黄金崇拜开始的。只有中华文明起源时没有黄金，连金属都很稀有，只崇拜玉。

几年前，辽宁建平牛河梁遗址出土了一只两个头的猫头鹰，距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在希腊神话中，猫头鹰是雅典娜的象征。在中国的土地上，五千年前挖出了一尊双头玉雕和一只猫头鹰。可见当时的人们生活在神奇的想象中，创造出来的形象是这样的。那个时代就是玉器时代，国际上称之为石器时代和青铜时代。在中国进入青铜时代之前，有一个延续了几千年的玉器时代。我们把比文字记载的小传统深刻得多的玉器时代的传统称为大传统。这个伟大传统的故事完全依赖于文物，这是以前没人见过的。2007年，安徽省含山县凌家滩发掘出一座距今5300年的古墓。一个领袖死了，骨头在土里腐烂了。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墓中所有的玉器都被留下了。他手里，左手十个玉镯，右手十个。一个人戴二十个玉镯，下面的白花都是玉镯，象征着权力。这座墓中发现了300多件玉器。当时没有机器，也没有金属工具，全靠人工雕刻。说明社会阶层分化，这是前所未有的，是超乎想象的现实景观。生活在21世纪的人们已经看到了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神话和信仰。什么信仰？翡翠首先代表什么？代表天空，因为玉本身是透明的，尤其是玉料最多的是蓝宝石，和蓝天的颜色一样，与神有关。玉可以代表天堂和上帝。这样，谁控制了玉，谁就掌握了神灵的誓约，所以地球上的统治者应该相信这种信仰，得到天堂的誓约，地球上的力量就在眼前。这种叙事方式在崔和何这样的故事中非常流行。通过5000多年前的这个场景，我回到了以前不知道的中国史前文化的场景。过去的研究者都是跟着史书走的，汉朝的史书都是汉朝写的，距今才两千年。今天，这些文物距今只有5300年，比中国祖先黄帝颜地的时代还早。陪葬品比黄帝和炎帝的传说更可靠。

玉文化始于8000年前，最早的玉出现在赤峰地区的兴隆洼文化中。然后逐渐蔓延到全国各地。早在4000年前，除了西部高原，中国基本上被玉礼器所覆盖。显然，一个文明国家还没有开始，汉字还没有出现。这些崇玉文化已经遍布全国。读《诗经》时有“木桃投我，琼瑶报之”；看楚辞，有“登昆仑，食于颖”。如果你形容一个美女，那就是如玉的美女；如果是儒家话语，就说君子如玉。简而言之，当中国人谈论玉时，他们没有一个不好的词。当他们谈论好东西时，他们通常以玉为例。即使牺牲也要大胆地说:“宁死不死”。这种现象是如何产生的？我以前不知道。今天，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写作开始之前，玉文化已经覆盖了中国大部分地区几千年。这里有九种崇拜玉的史前文化，其中大部分在4000年前就已经消亡了，比夏商周还要早。这些地方玉文化北起黑龙江至越南，东至辽东半岛、朝鲜半岛、日本列岛、台湾省岛。西至河西走廊，都出现在四千年前。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如果这种现象在世界其他大洲都不存在的话，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是一种由关键信仰而生的文化现象，绝对不仅仅是一种工艺美术或装饰。

为什么中国这么大，是因为产好玉的地方在新疆，用玉的地方在中原，连接两地几千公里。中国历史有多深刻？过去，根据文字记载，甲骨文活了3000多年。今天，根据玉文化，直到现在还没有中断的玉文化是8000年。如果我们找到了这个伟大的传统，我们就可以重新解读这个小传统，也就是有文字叙述的文字文明。八千年大致分为两段:前四千年是指八千年前到四千年前的时期。这一段是玉文化的传播，叫做玉从东到西的传播。最早的玉器流传于中国东部，历时数千年。第二个时期，从4000年前到现在，是这个时期比较突出的文化现象。新疆和田玉的发现，引发了玉文化发展的根本性变化。统治者不再使用当地的玉，只有和田玉。你在故宫宝殿看到的宝物，几乎都是和田玉。玉从西向东的传播不是玉文化的传播，而是玉资源的传播。由于经济原因，这种扩散一直持续到今天。听说南京有些农民不再种地，就靠摘雨花石发家致富。其实这就是中国玉文化孕育的产业。玉文化始于8000年前，直到秦始皇统一中国，世界上所有的金属武器都被收集和熔化，一块玉被用来创造一个神圣的物体——国家的玉玺。这个法令直到1911年清朝灭亡才失效。中国王权的象征一直是一件事，两千多年来一直没有改变。

中国玉文化的历史以和田玉的出现为界，分为前四千年和后四千年。和田玉因其物理特性，可以替代当地所有的玉石材料。只有和田玉这种在当地河流中捡来的籽料价值最高。它看起来像油，但没有油。正是这样一个特点。儒家说君子温润如玉，以和田籽料为审美标准来描述人格。中国的审美和伦理是好的。如果没有对玉的了解，我们真的不知道儒家的隐喻从何而来。比如互相学习，他山之石等。早在儒家圣人孔孟诞生之前，我们的祖先就已经琢磨玉五六千年了！

对玉的信仰

无论是君子胜于玉的儒家伦理，还是玉皇大帝的道家信仰，对天上琼楼玉宇的想象，甚至是舍生取义的精神，以及“温润如玉”理想的艺术审美，都源于史前的崇玉神话。由于这些玉的故事来源于历史早期的一种信仰，所以它们只在一个地方流行。然后，就像宗教思想的传播一样，他们走遍了中国。原因是所有使用玉的人都把玉作为传递天道和上帝的礼器。上海博物馆展出的一件西周玉器封面，是金玉衣服的前身。西周时期，只有面部被玉覆盖。如果你问玉和丝绸的关系，这些玉片是缝在丝绸面料上的。古人认为玉帛代表“精”，即神灵的生命力和起死回生的力量。用它来遮盖死者的脸和后来的金玉衣服是出于同样的想象。文献中有一个证据，那就是《穆田字传》讲的是西周第五代皇帝在昆仑山拜见西王母。周穆王没有工程师为他开路。他正在走一条史前的道路。这条路线应该存在于四千年前。从《携万玉传》的叙述来看，《穆传》曾被视为文学传奇，有人说是游记。现在我们看的是中国玉器崇拜的圣经。美玉的起源在昆仑，现在可以用实物来证明。从当地的角度来看，从玉路进口的玉比出口的丝绸早得多。

中国四千年的玉文化记忆，在神话史上有所体现。有一个关于夏朝灭亡的神话:亡国之君夏杰过于奢侈，耗尽了民间财力。文献反复说他建了两三座楼，叫瑶台、玉门。大家都知道玉是天宫的象征，世界各国的统治者都希望在地上建造一座永恒的宫殿，模仿天国。这是完全可以想象的。2012年，陕北发掘了一座4300年前的古城，在一座坍塌城墙的石缝中发现了6件玉器！当年建城时，玉器是插在石缝里，而不是穿在身上。这在以前是闻所未闻的。可以说，又是一个现实超乎想象的时代。关于瑶台、玉门等神话建筑的古语，现在看来风不是从空来的。将来去陕西旅游，第一个景点可能不再是兵马俑了。秦兵马俑轰动世界，是两千年前的地下军阵。世茂城是一座巨大的石城，地上面积400万平方米。南京被称为石头城。如果你想找到一个原型，它必须在这里。世茂城有外城和内城，还有翁城和马面，都是中国的防御性建筑。最早的葛是，他们都是从这里出来的。打开中国地图，看到黄河已经转了九十九个弯，最大的一个，史前最大的城市出现了。这座城市是用点缀着设备的玉石建造的。这样的古城，在史书上找不到一个字，说明这是我以前不知道的另一个中国故事。

世茂城下有一条叫土尾河的河，流入黄河几十公里。我们判断，古代黄河两岸应该有玉器路线的痕迹。陕北有大量史前玉器，但没有玉矿。这些玉是哪里来的？今天，陕西历史博物馆展出了一批一尺多长的毛石张羽。可见需要的玉石材料很多。他们来自哪里？想必和黄河的水路运输有关，我去黄河东岸，在东岸的山西兴县发现了一座叫小渔梁的山。还有一个4000年前的龙山文化遗址。往下看，是黄河码头。当时没有考古发掘，这里大量史前玉器在市场上丢失。

玉代表神的能量。什么能量？曹雪芹通过贾宝玉的通灵宝玉告诉你，玉有三个作用:第一，可以辟邪，阻挡一切妖魔鬼怪，无论是看得见的敌人，还是看不见的敌人。你想象一下，古人建城的时候，目的是为了挡住强敌。带刃的玉器应该放在城墙上，这实际上意味着精神武器。像张羽一样，它今天被遗弃了。陕西历史博物馆绘制了中国4000年前出土的张羽地理分布图。就这样，史前张羽从北方河套地区出土到辽东半岛、山东半岛、粤港澳地区。成都平原也有。如此重要的礼器批量出现在如此广阔的区域，它们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玉文化的概念，走向大江南北，全面覆盖。因此，我们提出了玉文化先一统中国的命题。对沈煜的信仰在秦始皇之前两千年已经大致统一了东亚。

以前有和氏璧的传说、回赵的故事、汴河祭玉的传说，都被史书视为传奇文学。今天看来，它们都不是文学，而都是以信仰为主导的历史叙事，与文明的核心价值相关。秦始皇用印章代表国家最高权力，并让李四镌刻八个篆字:奉天之命，住永昌。如果你问玉在中国文化中扮演什么角色？玉佩首先是天人合一的最好的物质证明。人与天是如何结合的？先看看有没有玉，再看有没有玉或者白玉。2011年，香港以天价拍卖了一枚乾隆印章。古人常说金贵玉无价，但不知好玉能卖多高。甘龙60岁的犀首，和田羊膘玉，售价1.1亿港元。比金银多很多倍。履行好玉无价的古训。

丝绸之路之前的“玉路”

近年来，中国学术界根据国内大量考古发现，提出中国命题“玉路”，纠正西方关于丝绸之路的话语。认为从和田玉的产地南疆到中原王朝，有一条从西向东运玉的路线，贯穿整个文明史，其历史比西汉以来李希霍芬构想的丝绸之路还要早一倍。为了解释这条西域玉运往中原的路线，我们团队在过去三年里进行了九次拉网式调查，覆盖了河西走廊两侧的主要路线。武威电视台制作的电视电影《玉帛之路》共4集，2015年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了7本相关书籍。我们主要解决哪些问题？西方玉石材料的来源有哪些？和田玉是唯一的地方吗？现在发现根本不止一个地方，西部很多省份和地区出产优质的透闪石玉料，特别是甘肃有几个玉矿，在先秦时期就大量开采，以前的文献中从来没有记载过。这样，古书特别是《山海经》中关于玉的记载，记载了140座山产玉，过去不理解，误以为是假的，是作家杜撰的。现在看来，它们是古人最重视战略物资的珍贵记录。对玉丝绸之路的九次考察，大致可以说出玉从西向东运输的情况，玉产于何处，用什么路线运输中原。

根据9次野外调查，大致划出了中国西部的一个玉石矿区。沿昆仑山、祁连山、阿尔金山至青海格尔木昆仑山，标注了中国古今已知的产优质玉石的地方，总面积约200万平方公里。其中一些产玉的地方以前是不为人知的，尤其是在中国和蒙古边境的苏北马鬃山。先秦时期就发现了玉矿，出产优质的玉石。从战国到汉代都有官方作坊。从那里，你可以去没有河西走廊的中原。翡翠路可以走大漠，穿越巴丹吉林沙漠，沙漠里有路吗？我们走了一次，发现古代的骆驼和马都能走，主要是水的时候有一条路。从马鬃山到河套地区，新疆和田玉到中原的距离缩短了一半，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我沿着黄河岸边画了五个红点，从商代晚期的都城安阳到历史早期出土的玉器礼器集中的夏朝，都在黄河岸边。因此，我们可以发现，黄河及其支流是从西部玉矿资源区到中原史前文化遗址的主要交通中介。玉路黄河路是我们的假设，现在逐渐落实。从黄河河套地区到上游之间的所有支流地区，都进行了拉网调查和排查，尽可能搜索玉路的每一条支线。

文化产业意义上，没有像中国玉文化那样深厚的资源，玉文化带来的产值是不可估量的。现在昆仑山有什么好玉吗？此外，中国的外汇储备正处于枯竭的边缘。2008年北京奥运会，我想把和田玉镶嵌在奖牌上，但当时成本太高，所以我用了置换的手法，采用了一种当地的玉来代替和田玉。这个地方在哪里？从2008年到现在，青海格尔木的玉石价格已经飙升了数百倍。你会知道，没有什么比玉更能刺激文化产业了，古语叫做化石为金。200万平方公里玉石资源区的发现，可以重新定位西部大开发的国策。原本只是依靠开采石油、煤炭等自然资源，从文化的战略意义上设计了一条中国玉路文化之旅，可以给西部七省带来可观的旅游经济前景。

中国玉文化历史中蕴藏着巨大的文化资源，需要从国家文化战略层面予以重视和开发。也希望努力建设中国翡翠路博物馆，为这条被现代人遗忘的道路留下永久的纪念，也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古老的道路。